隔窗雨潺潺试读(厉驰纪云芙)完整版-隔窗雨潺潺小说叫什么名字厉驰纪云芙
腰,抬起手臂去揉压涨痛的太阳穴。
袖子落下的那瞬间,手腕被一把扼住。
那人盯着我手肘的雪白处,目光幽冷得可怕,「他碰了你。」
我咬牙想挣脱:「放开我,你别碰我。」
他看着我,静了静,下一瞬,用力一掼,我整个人跌到他身上,他发狠吻上来。
「不碰你?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没人比我有资格碰你。」
「混蛋……我男人会杀了你。」
他笑得寒厉:「你男人?行,你不记得了,我来告诉你,你口中的男人,他是东宫太子,你的养子,人前,他要叫你一声母妃。」
像一个惊涛骇浪迎面拍打过来,我被卷入无法呼吸的旋涡中。
「你胡说什么?我是宫廷歌女,他是乐师,什么太子,什么母妃……你有病吧你。」
怎么可能,这个人在撒谎,我男人怎么可能是我养子,这是大逆不道,不可能的,厉驰不会骗我的。可是为什么,一些碎片就在这时突兀地袭击过来。
「母妃帮我。」
「母妃,乖乖等我回来。」
仿佛置身于见不得天日的深海,浑身发冷。
不,不是,那只是我做过的梦,是那个午后做的噩梦,不是真的。
男人嗤笑一声,他掀开后面的窗帘,远处火光冲天,杀声盈沸,两支军队混战在一处。
「一个乐师,能使唤得动青川小将军和东宫私军吗?为了金屋藏娇,我这个好外甥真是煞费苦心。
「可惜,现在他自顾不暇了。」
浑身的血液在急速地冷却,男人将浑身乏力的我一把按到怀中,「纪云芙,你终究还是我的。」
23
江聿言找人替我治失忆症。
细长的银针密密麻麻扎入血管,穿过经脉,将四分五裂的记忆尽数缝补起来,就像置身于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中,我盯着床幔,从未如此绝望过。
不伦二字将我彻底钉死在耻辱板上。
「起来喝药。」江聿言端着药,坐在床沿上,目光阴鸷地看着我。
「不用你假惺惺。」亲手将我推上不归路的人,是江聿言。
「不喝是吧?」
「滚。」
「行,那就按照我的法子喝。」
他喝下一口,猛地按住我的后脑勺,强势地哺了过来,苦涩的药水呛到喉咙,我一恶心,吐了他一身。
江聿言的脸色瞬间阴云密布。
「怎么,还为他守节?」
他直接戳中最痛的伤口,我不想让他看我笑话。
「江聿言,那你又是什么意思?这样缠着我干吗?」
江聿言抿紧唇,寒眸盯着我,眸色复杂。
我不由讥笑道:「你该不会突然发现自己爱上我了吧?」
「那又如何?」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江聿言却面不改色接着说:「纪云芙,两年前我就想带你回淮州成婚,现在也不迟。」
笑话。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我忍不住笑起来:「大人爱我?爱我就是亲手将我推给采花大盗糟蹋?」
江聿言脸色铁青。
「宁昭昭她胆子小,撑不住场面,你跟她不一样,你冷静勇敢,能和我配合得很好,如果不是出了意外……」
我被气笑了。
「江聿言,你当初说万无一失,可你因为宁昭昭,无数次失误,是我去承担你的失误。
「我很勇敢?我有办法不勇敢吗?除了我自己,谁能保我?我是被你逼出来的,江聿言,我是个人,我也会怕啊,你为宁昭昭考虑过所有一切危险的后果,从没为我想过一丝一毫,落到那些采花大盗手里会被蹂躏成什么样,你想过吗?」
江聿言脸色由青转白,「当时情况紧急,我没顾得上那么多。」
「看,江聿言,这就是你的本能反应,你打心眼就不觉得我这样一个青楼女子值得被平等地尊重,爱护。
「江聿言,我纪云芙出身是下贱,可这不代表,我要接受你施舍过来的,劣质的,令人作呕的爱。」
江聿言脸上阴云密布,他垂着的右手握成拳,手背青筋迸现,突突跳着。
「要怎么补偿你,才能翻篇?」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呢?
我定定地看着他,冷笑:「翻篇?大人和我的仇,是翻不了篇了,大人莫不是忘了,您还亲手射杀了我?」
他拧眉,「纪云芙,你又在胡说什么?」
当初那种以为是救赎,结果是毁灭的愤懑感一下盈满心头。
我眼圈发红,「东南方向,灌木丛,我就在那里举起红色丝帕,向你求救,结果呢,您亲手下令射杀我这个倒霉鬼,江聿言,你还需要更多细节确认吗?」
江聿言端药的手一抖,哐当一声,一地碎片,深色汤汁尽数洒在地上。
「红色丝帕,明明是在西北方向。」他嗓音微哑。
我冷笑:「大人不记得了吗?我曾经丢过一个帕子。」
此时正是日薄西山,深红残阳自窗子大剌剌泼洒进来,一室血光暗涌,可眼前人脸上血色尽褪,苍白如纸。
24
江聿言内疚吗?或许内疚,可惜非常短暂。
第二日,他若无其事,让裁缝来为我量做嫁衣。
「江聿言,你脑子不清醒到要娶一个憎恶你的女人为妻子?」
「为什么不?事已至此,我不需要你爱我,我们成婚,你一样是我的女人,为我生儿育女,与我白头偕老,生死同衾。」
无耻至极。真的,任何人下注赌江聿言的良心,一定赔得倾家荡产。
「你做梦!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嫁给你这个杀人凶手?」
「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他轻而易举拿捏住我的死穴。
我知道这样不应该,我一手养大的狼崽子撒了一个弥天大谎,策划了一场伦理的灭顶之灾,毫无疑问,身为长辈的我必须亲手扼杀这场灾难,将他彻底划入陌路人,可是,相依为命七年,我根本做不到对他坐视不管。
我深吸一口气,「他怎么了?」
「皇帝病危,皇后先发制人,反了,他们在阿驰回宫的路上设了伏击,我赶到的时候他身负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
「他怎么可能不带护卫?」
江聿言冷笑:「我的好外甥也是色令智昏,为了藏你,他每次去桃花村,带极少的护卫,掩人耳目,这次更离谱,他把自己的私军留下来护着你了。」
一种惶恐不安的感觉再也按捺不住,在四肢百骸烧开了。
他走了一个多月,一封家书也没有,大约就是出事了。
我强压住不安,冷声问江聿言:「所以呢,现在宫里是什么情况?」
「皇后现在将太后幽禁,只要阿驰死了,她就可以让锦王矫诏嗣位了。」
「你是他舅舅,你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不会蠢到把阿驰交出去吧?」
江聿言冷笑:「那倒未必。皇子可不仅仅只有阿驰,锦王。」
「你什么意思?」
「我把阿驰交出去,借皇后之手除了他,再以谋朝篡位的罪名处理了皇后锦王,后面随便找个单纯的小皇子推上皇帝宝座,不是两全其美吗?」
我额上冒冷汗,「你是他舅舅,为什么?」
「那个狼崽子可不会甘心做一个傀儡皇帝,他若是登基,处理的第一个人就是我。」江聿言脸色阴沉,「更何况,他抢了你。我岂能容他?」
「江聿言,你真是丧心病狂。」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