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好书宋沅陆启唸-(宋沅陆启唸)全文无删减版免费阅读
封。”
第七章 七年相伴却不识
“求王爷,赐臣妾休书!”
殿门前宋沅已不知磕的第几个头了。
寒风凛冽,冷入骨髓。
那殿门却连一条缝都没打开过。
银杏站在她的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替她遮挡风雪。
“王妃,您身子不好,这样下去会受不了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吧……”银杏冻得嘴唇发紫,含泪看着宋沅。
无论她们怎么大声呼喊,里面的人都充耳未闻。
怕是王妃在外头跪到死,王爷也不会开门施舍她一眼。
宋沅同样冻得面无血色,她摇摇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殿门。
陆启唸,你真的不愿意开门么?
银杏见状,就要上前敲门:“奴婢这就去求王爷,请他给您开门!”
宋沅却拉住她,闭了闭眼。
“……罢了,我们走吧。”
回到院内,银杏立马升起火盆,又是给她换衣又是给她煮姜汤。
宋沅早被冻得没了感觉,她按下忙来忙去的银杏,强撑起一个笑。
“你也歇会儿。”
银杏从小跟她到大,两人情分与姐妹无异。。
银杏的忙碌,给了她一丝力量。
她愣愣的看着火盆,大悲之后心力交瘁。
无论怎样……师兄的事情,总是要跟爹爹说的。
宋沅强撑起身子,手书一封,交给银杏,嘱咐她亲手交给爹爹。
银杏担忧的看了她一会儿,接过信道:“小姐,我会在天黑前回来的。”
看着银杏远去的身影,宋沅喉头一甜,忍不住猛烈咳嗽起来。
却见掩唇的帕子上,一片黑色的血迹。
宋沅惨然一笑,自知自己时日无多了。
宋沅坐在院中等消息,从白日等到黑夜,银杏却迟迟未归。
她心中颇为慌乱,正要叫人去寻她。
院门外头一阵喧哗。
冯玉儿带着一群人突然闯进来!
一具形容凄惨的尸体被人扔在了地上。
那尸体滚到宋沅的脚边,撞得她的身子晃了晃。
“此人通敌卖国,已被赐死。王妃,您联合药王谷私通敌军,该当何罪!”
冯玉儿得意洋洋,趾高气昂的高声道。
宋沅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轻轻地将尸体转过身来。
颤抖着手拂去尸体脸上的冰雪,一张熟悉的面孔露了出来。
是银杏。
早上替她送信的银杏。
陆启唸也进了门,脸色黑得十分难看。
宋沅没有抬头看他,她摸着银杏冰冷的脸,视线被眼泪模糊。
她声音压抑:“你说她通敌卖国,证据呢?”
陆启唸眼神震怒,将那封信甩在地上:“你自己看看!”
宋沅捡起那封所谓的“通敌信”,看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
她抬头看向冯玉儿身边的陆启唸,心似被利箭狠狠扎穿。
这个人真的是与她同床共枕七年的人么?真的是那个曾经对她有一点点的不同也能瞬间发觉的男人么?
……是什么时候,这个人开始变的呢?
“陆启唸,你竟连我的字迹都不识了?‘药“字里缺的这一点,你说过我多次,我还是没有改过来……你全都忘了?”
她直直地看着陆启唸,那眼里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爱意,只有满目的疮痍。
陆启唸的心突然空了一下。
他从她手中夺过那封“通敌信”,看了看,皱起眉头来。
“这件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药王谷是否谋逆,我们且看看,今日你爹究竟会不会来。”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
“吾儿,爹来看你啦!”
宋沅惊恐地瞪大双眼,心神俱裂!
第八章 买卖
唐父是孤身一人来的,他见一众人都围在院子里,不禁有些疑惑。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儿啊,爹这次云游回来,正好想着顺路来看看你,爹可想你啦!”
唐父对一切毫不知情,献宝似的将手里提的礼盒抬起来。
“诶?银杏呢,赶紧让她来拿东西啊!”
宋沅心情大起大落,心口便是一疼。
压住喉头的腥甜,她强行露出一个笑来:“爹,我和王爷还有事,你先下去休息吧。”
唐父疑惑地被小厮带下去休息了。
宋沅却呆呆地看着唐父有些佝偻的背影,心头仿佛压了重重一块石头。
她竟不知,爹爹原来早已老去。
宋沅回过头,冷冷的质问陆启唸。
“王爷,这样一个老人家,试问他要怎样才能谋逆呢?”
陆启唸眉头微皱,依旧冷着脸:“你当知我,宁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既然岳父着实没有反意,这次便罢了。”
宋沅冷笑,眼里都是讽刺:“罢了?那银杏的命谁来赔?”
死了的人,怎么赔?
冯玉儿见状不妙,立即哭得梨花带雨:“王爷,姐姐,这次的事都怪玉儿不懂事,误会药王谷通敌,玉儿已经知错了……”
宋沅没有理她,只直直看着陆启唸。
却见他摆了摆手,道。
“罢了,关你一月禁闭,下次不可再犯。”
宋沅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条人命,换一月的禁闭,好划得来的买卖!”
她捂着胸口,面白如纸,看起来摇摇欲坠。
陆启唸眉头紧蹙:“不过是一个丫鬟,本王让你再挑十个八个就好了!”
话说到此,陆启唸自觉已退让至极。
他看着宋沅虚弱的模样,不由伸出手去搀扶她。
宋沅却用力甩开他的手。
她愤怒地看向他,眼睛似在滴血:“我谁也不要,只要我原来的银杏!你这么有本事,那你能赔一个原原本本,活生生的人给我么?”
可他赔不起。
他赔不起这七年的感情,赔不起师兄,哪怕是在他看来毫无价值的一个小小银杏,他也赔不起!
陆启唸内心烦乱,他看着宋沅眼里的恨意,不由喝道:“宋沅,你看看你自己!无理取闹得像个泼妇一样。你就不能学学玉儿,稍微大度一点,不要给本王添堵不行吗?”
说罢,他冷着脸走了。
“咔擦”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宋沅的心里彻底碎了。
那个曾经和她山盟海誓的少年,彻底死在了她的心里。
恍惚间,她闻到一阵熟悉的药香,她惊然回头。
唐父竟不知何时返回,此刻正站在一棵树后。
他看了一眼屋中地上银杏的尸体,又转头看向了宋沅。
浑浊的眼里满是心痛。
那瞬间,宋沅就知道,爹爹什么都知道了。
“爹……”
宋沅心头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呐呐唤这一声。
她跌跌撞撞,走向不管发生什么都会给她依靠的父亲,双眼逐渐模糊。
唐父扶住宋沅,眼中有着说不出的苦涩。
“儿啊,你师兄呢?”
第九章 是你吗
直到现在,宋沅还记得师兄躺在她怀里,一点点冷却下去的感觉。
寒冷从脚底蔓延上来,仿佛抽走了她浑身的血液,让宋沅整个人都动弹不了,也说不出话。
唐父见她这模样,那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一般。
他不再问了。
可宋沅的眼泪却刹那落了下来。
“先把这个孩子的尸首收敛了吧,总不能放在这里让她受冻,也太可怜了。”
闻言,宋沅看着地上银杏的尸体。
心口又如刀割般疼起来。
她掏出帕子,替银杏一点点擦净脸上的血迹,哽咽道:“她生前最喜欢装扮了,我得替她换身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黄泉路上,也要漂亮离开的。
替银杏收敛完。
她仰头半晌,道:“爹,我带你去看看师兄吧。”
凉山上,一座矮矮的坟茔前。
简陋的唐牌上写着“谢容止”,唐父反复抚摸着那唐牌上的字迹,佝偻的背影带着说不出的苍凉。
这世上,最悲惨的事之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满是皱纹的手颤抖着伸向腰际,解下酒葫芦,给坟前倒了些许。
“容止啊,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宋沅看着那两座并排的坟墓,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