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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我能照顾好自己,不用麻烦你的。」
谢博衍似乎没有料到我的拒绝。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茵茵……」
他想说什么,我打断了他:
「博衍哥,我要去看姐姐了,你去吗?」
谢博衍右手的大拇指摩擦着中指,这是他烟瘾犯了的表现。
「你先过去吧,我一会儿再去。」
二、
现在的我 18 岁,刚上高三。
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参加高考了。
上辈子的我缺席了高考。
因为在我高考前三个月,姐姐去世了。
母亲歇斯底里地撕毁了我所有的课本。
「你没有良心吗?阿菀走了,你还有心思读书?」
「阿菀都走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高考那几天,她把我反锁在家里。
她说:「阿菀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参加高考,你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就不要让她在天上了还要难过。」
其实那时候我是以为她想让我死的。
她不仅反锁了我,还不给我吃不给我喝。
最后是谢博衍闯进来带走了我。
说实话,我还没有做好再见他们的准备。
所以我躲在角落里,直到母亲从姐姐病房里离开,我才进去。
谢博衍在里面。
看到我,他沉下脸:「去哪里了?为什么这时候才到?」
我没理他,而是定定地看着姐姐。
一股热意从心脏处往上涌,直抵我的眼眶。
七年了,我太想她了。
她轻拍了一下谢博衍,嗔怒道:「凶什么?」
然后她冲我招招手:「茵茵,过来。」
「茵茵,过来,姐姐给你糖吃。」
「茵茵,过来,姐姐给你讲故事。」
「茵茵,过来,不怕,姐姐在。」
「茵茵,过来,姐姐抱抱。」
……
「茵茵啊,我走了,我的宝贝怎么办啦!」
我快步走过去蹲在她床边。
我伸手轻轻地环住她纤细的腰。
我把头埋在她腿上。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我低声抽泣着,仿佛是受了巨大的委屈。
「怎么了?茵茵,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茵茵,别哭,告诉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茵茵,别怕,姐姐在呢,姐姐在呢!」
三、
我叫方茵,我的名字是我姐姐取的,绿草茵茵,那是生机。
我的姐姐叫方菀,我为她而生。
姐姐是在六岁的时候查出的白血病。
在我国,每年有上百万的血液病患者在等待造血干细胞的移植,但每年仅有百分之 0.03 的患者能够得到治疗。
方菀不在其中。
万般无奈下,医生建议父母再生一胎,用二胎的脐带血进行骨髓配型。
医生说:「配型成功率很高。」
医生说的是很高,可在父母听来就是百分之百。
他们毫不犹豫地做了这个选择。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那个被生下来的就是我。
所有人都期待着、激动着。
可是,配型失败了,不能进行移植手术。
生了个没用的。
那个为了方菀而生的孩子是个没用的。
万念俱灰下,母亲血崩。
她的身体遭受重创,不能再生了。
好在半年后,脐带血的造血干细胞库中找到了和方菀成功的配型。
方菀得救了。
万幸!
不然母亲会死的。
她说过:「如果阿菀死了,我活不下去的。」
至于我,一个没有用的废物而已。
十八年前,我的脐带血配型失败。
十八年后,我的肾脏再次配型失败。
尿毒症。
方菀快死了!
四、
姐姐把谢博衍赶了出去。
她把我从她怀里挖出来。
她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轻声问:「是因为博衍吗?他说他跟你表白了,但你拒绝了他。」
「茵茵,你不想让博衍照顾你吗?」
「你知道的,博衍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当然知道。
在这个世界上,在危险发生时,能第一时间把我护在身后的,只有谢博衍。
从我上小学开始,他就接送我放学,风雨无阻。
即使自己迟到逃学,他也不会落下我。
他会为我打架。
他会告诉别人:「这是我妹,谁都不能欺负。」
我摔倒,他背我。
我生病,他照顾。
我饿了,他给我做饭。
甚至我第一次来例假都是他给我讲解的。
有一次他喝醉了,他用手指抵着我的脑袋,没好气地说:「老子这是无痛当爹啊!」
他说:「方茵,你是老子养大的。」
我是谢博衍养大的。
我知道的,他对我好,不仅仅是因为方菀的嘱咐,他是真把我当妹妹。
「博衍哥是哥哥,姐,我喜欢他当我哥哥!」
姐姐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茵茵,哥哥没有办法照顾你一辈子,只有你的爱人可以。」
我躲开她的目光低下了头:「可是,他是哥哥。」
良久,姐姐叹了口气:
「哎,是我着急了。」
「算了,你们的事可以慢慢来,他总归是会照顾好你的。」
我含糊地嗯了声。
「姐,我每天都来看你,好不好?」
姐姐眼睛一亮,不过转瞬就暗淡了下去。
「不用麻烦,你好好上学。」
父亲母亲并不愿意让我频繁地出现在姐姐面前。
母亲说:「你去干什么?给阿菀添堵吗?你觉得看到你能跑能跳、健健康康,她能高兴?」
姐姐说她高兴,她想见我。
但是父母不信。
他们偏执地认为:姐姐对我所有的偏袒都是在委屈她自己。
他们不允许方菀因为方茵受任何委屈。
「哎,你这成绩啊……」她戳了戳我的额头,「小朋友,你能考上大学吗?」
我的成绩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差,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我缩了缩脖子笑着问:「姐,你希望我上哪个大学?」
姐姐脱口而出:「当然是最好的了!」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连忙改口,「你量力而行,不用为难自己,能考上哪一个,我们就上哪一个。」
正说着话,身后的病房门突然打开。
「阿菀!」
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传了进来。
熟悉是因为那是母亲的声音。
陌生是因为,我已经六年没有听到了。
母亲践行了她的诺言。
没有方菀,她活不下去。
她撑了一年,最后喝了一瓶农药。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很茫然。
我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
或许从头到尾,她就只是方菀的母亲吧。
她仿佛没有看到我,跟我擦肩而过。
她快步上前调整病床的高度。
她放低声音,温柔地说:「坐起来干什么,赶紧躺着,不累吗?」
姐姐语气无奈:「妈,我没事!您不是回去做饭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母亲说:「你爸爸给我打电话说他带过来。」
「爸爸出差回来了?」
「嗯,说是给你带了礼物。」
「太好了,刚好茵茵也在,我们一家人……」
母亲打断了她。
她淡淡地说:「博衍,谢谢你来看阿菀,不过阿菀需要休息,你们先回去吧!」
从头到尾,她没有看我一眼。
我明明已经习惯了,可是此时却有些窒息。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一只大手包裹住了我的拳头。
是谢博衍。
他说:「阿姨,我带茵茵回家了。」
五、
我从小就知道父母不喜欢我。
比知道父母不喜欢我更早的是,爷爷奶奶也不喜欢我。
也许是因为从小就没有被爱过,所以在回到他们身边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过任何期待。
母亲对我有很多要求。
比如不能穿漂亮、艳丽的衣服。
比如不能吃主食以外的任何零食。
比如不能笑。
比如不能读书好。
一母同胞,方菀缠绵病榻,方茵就不能过得好,不然方菀该多难过。
「你今天怎么了?」谢博衍审视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博衍哥,我能搬去你那里吗?」
自从谢博衍大学毕业开始工作,他就在外面租了房子。
他是说过让我搬去他那里的,但我拒绝了。
我想象得到,如果我搬出去,他们会说什么。
可是这一次,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得搬出去。
谢博衍愣了下。
他沉声问:「方茵,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我摇头追问:「不可以吗?」
谢博衍长久沉默,最后叹了口气。
他推着我往前走:「走吧,我们去搬东西。」
说是搬东西,但其实我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书,就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