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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背叛了她,曾经说过唯她一人的夫君背着她与别的女人云雨……
因为她让长福日日在萧颜的杯碗沿处下药,才致使她小产,可幼子无辜……
直至亥时,烛火换了两次,几日未归的战瑾言才赶了回来。
见唐棠也在这儿,他眼底掠过几丝诧异,而后便又是一副冰冷的模样。
“你在这儿作何?”
听着如同质问般的话,唐棠垂眸道:“她的孩子没了。”
战瑾言面色一凝,却看不出悲喜。
然心中却早已泛起了点点悔意。
若非那日喝多了酒,他也不会和萧颜……
可再看唐棠,烛火下,她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她甚至都没质问他为何要瞒着她。
战瑾言暗自自嘲一笑。
他竟还在自作多情企图唐棠能待他如初。
见战瑾言不说话,唐棠站起身,带着几分疲惫地朝房外走去。
“婉婉。”
战瑾言突然开了口,让她脚步一顿。
好一会儿,唐棠以为他不会再多言,自己也将掩不住情绪,正要离去时,身后之人又开口了。
“凉州,可还回去?”
淡淡的声音像是一碗极其苦涩的药在唐棠心中打翻。
她眼眶一热,几番吞咽后才哽声道:“回不去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漆黑的夜,唐棠提着一盏灯笼独自往院子走着。
她怔怔地看着黑暗中眼前唯一的光,怅然若失。
凉州。
这个曾经她无比想和战瑾言携手同归的故土早已变得遥远。
而她半生中唯一的光也将消散,徒留抓不住的轻烟。
唐棠一边走一边木木地重复说着:“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庆隆二十六年,十一月。
永昌郡主被封为皇太女,民众哗然。
在所有人都质疑一个女子如何掌控魏国时,才握权不久的皇太女忽然下令彻查朝中结党营与贪污受贿。
皇上的支持让大至一品大员,小至九品小官,心虚者人人自危。
提邢司府。
战瑾言看着一封封书信,尽是求他让唐棠留情的话。
朝中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唐棠和皇上既能这么做,必定是做好了打算。
战瑾言冷下了脸,将信全部都扔进了炭火中。
他未丰的羽翼已经开始被唐棠连根拔去了,他又怎么救得了他们……
第三十六章 故土
一阵脚步声渐渐进了房,战瑾言坐在榻椅上,不动分毫。
披着一件水蓝色累珠披风的唐棠走了进来。
几片纸灰飞过眼前,她眸色一沉,将披风解下,置于椅上。
“从前是我小看你了。”
战瑾言忽然道。
唐棠转过身,撞上他淡漠的目光。
她抿了抿唇,倒了杯热茶才回道:“托你的福,我才发现自己也能将事做的这么绝。”
从一月前被立为皇太女,她便跟皇上身边学习处理政事。
也是在被立为皇太女之后,她才知道这次肃清奸臣,皇上早就做好了打算。
自前太子被平反开始,皇上便有意将心腹能臣替代五品以上的官员。
她不过是从中顺水推舟了一把,将曾在战瑾言身边的大员一一列了份名单。
战瑾言低头轻笑,笑却未达眼中:“将我留在最后,夫人可真是心疼我。”
唐棠拿着杯子的手一颤,没有说话。
她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
就像那日牢中战瑾言说在她行刑前将她掉包一样,她会留一条生路给他。
“婉婉,我们回趟凉州吧。”
战瑾言又道,语气中竟多了几丝祈盼。
半晌,唐棠放下茶杯,垂眸道:“好。”
他们心照不宣地没有再说什么,但都知道此行便是他们最后同去同归的日子。
养心殿。
“不行!”
在皇上听了唐棠要与战瑾言一同去凉州后,一口回绝了她。
唐棠将是未来的一国之主,他再不能让她有半点差池。
而唐棠却跪了下来,恳求着:“皇爷爷,萧寒已无威胁,孙女只去半月便归。”
见她满脸坚毅,不肯让步,皇上目光一阵恍惚。
这样的唐棠更像太子了。
他眼眶一湿,道:“好,不过你要答应朕一件事。”
“皇爷爷请说。”
“回京过后,以皇太女的身份羁押战瑾言。”
唐棠一怔。
皇上的眼神比他更为决绝。
她知道皇家不会容任何威胁皇权的人存在,哪怕是当今太子,也同样逃不过。
唐棠忍着心中的点点酸涩,磕了头:“是。”
回了府,候在府门外的长福忽地呈上一张字条给唐棠。
“夫人,这是顾先生让小的转交给您的。”
唐棠带着几丝疑惑,接了过来。
这一月中,她只见过他四次,最后一次还是三日前。
他说他要南下回乡了,算算日子,现在应该早就应该不在京城了。
——命已改,莫再悔。——
短短六字,却让唐棠百感交集。
时已酉时。
晚膳早已备好,战瑾言坐在桌旁,似是在等着唐棠。
他眉目仍旧清冷,下巴却多了很多青渣,双眸也不似从前那般有神采。
唐棠眸色微暗,轻咬着下唇。
七日前,皇上下旨处置了萧颜,她心中虽有对那胎儿的愧意,但每每想到战瑾言与萧颜之事,还有曾经历过的一切,她根本不想插手。
战瑾言,是否对萧颜还残存旧情……
唐棠心中仍旧有丝难忍的涩意,却始终故作无事。
她走过去坐下,声音有些嘶哑:“明日一早,我们就动身去凉州。”
第三十七章 夫妻
战瑾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他拿起筷子,想要夹一块鱼给唐棠,然而却在夹住时松开了。
“皇上也肯放心让你我二人同行?”
带着几许自嘲的语气又含着几分悲戚。
唐棠心不由一紧。
她恍然想起那个曾在她面前不知何时开始自称“本司”而盛气凌人的提邢司大人。
嘴里的饭菜忽地变得索然无味。
唐棠低头垂眸,不愿过多的坦露自己的感情。
如今她除了与战瑾言再能好好相处半月,两人再无其他。
红线已断,她答应了皇上,只要一回京,便将战瑾言羁押入牢。
等待他的,便是斩首。
一顿平凡的晚膳却让两人心思百转千回。
谁都想说话,谁也没有说话。
入了夜。
唐棠进了房,换了身干净的中衣后躺在了床榻上。
她与战瑾言已经分房一月有余。
从开始的不习惯到最后与梦为伴。
每夜的梦都在重复她曾经所经历过的绝望和悲痛,也因为这样,她才麻木了。
能在政事上越来越淡然,也越来越狠心。
唯有战瑾言,她还残存着一丝不敢透露的和软。
唐棠捻了下被角,目光落在置于柜上的剑上。
次日。
卯时才过,马车和行囊早已备好。
除了一个赶马小厮,唐棠和战瑾言再没带其他人。
出了京城,唐棠掀开车窗帘,望着湿润的泥泞大道,不知怎么得红了眼。
也是一个初冬,她,战瑾言还有陆成杰三人进了京。
战瑾言望着另一扇车窗外,满是血丝的眼中带着难以言说的眷恋。
他想,若这是一次没有归途的远行,他和唐棠还能否回到从前。
沉默了好一阵,战瑾言才望向唐棠:“婉婉。”
一声轻唤,让身旁人身形一颤,似是受了惊吓的小雀一般。
“怎么了?”唐棠放下车窗帘,转头看着他。
杏眼中点点雾气让战瑾言心一紧,心中的话也像是被哽在了喉中难以出口。
见战瑾言望着自己发了愣,唐棠眼睫一垂,轻轻靠在车内壁上,红唇亲启:“萧寒,你相信人死了,会回到过去吗?”
闻言,战瑾言愣了愣,却道:“相信。”
他的回答似乎出乎意料,唐棠紧攥着手帕,心缓缓收紧:“为何相信?”
“你说的。”战瑾言声音低沉沙哑,“唐棠已经死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银针分别刺在两人的心脏里,疼的细微又致命。
唐棠凄楚一笑:“是,她死了。”
还是因你而死。
她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