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信息。

而温晓棠看到消息，立马回了电话给她。

“死丫头，你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担心的都快疯了！”

听着好友的哭腔，棠雪眼眶有些酸：“我在芝加哥散心。”

温晓棠浅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我差点找江牧野要人了。”

那天的采访她也看到了，除了想去撕烂江牧野虚伪的脸，也替棠雪不值。

棠雪不言，只是默默听着温晓棠说着最近国内发生的一些事。

顾凝胜诉了，现在是人财兼得。

挂断电话后，棠雪更难受了，刚止住的鼻血又流了出来。

带的药已经吃完了，这边也没有卖，只能硬扛过去……

也只有这时候，她才发现等人真的会上瘾。

又过了半个月。

国内已经过小年了。

棠雪躺在床上，努力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

却在触碰到时整个人滚了下去，额头磕在柜角，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一地。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棠雪艰难爬起来，拿过手机，但看见“琛哥”的备注时，眼神一怔。

时隔35天，男人的声音依旧。

“最近怎么样？”

棠雪心头苦涩，扯着带血的嘴角：“我很好。”

她顿了顿，声音越渐嘶哑：“琛哥，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等……”

江牧野的话还没说完，棠雪就听到那边传来顾凝的声音：“其琛，我穿这件去见叔叔阿姨可以吗？”

刹那间，她的喉咙像是被无数针刺过。

因为是地下恋情，江牧野从没带她回过家，更不用说见父母。

“等我忙完这里的事就去接你。”

挂断了电话，江牧野看着一边试衣服的顾凝和一众队员，目光深邃。

因为比赛获胜，顾凝提议去他的老家游玩。

他想也是时候说清楚了。

风吹进房间，寒意入骨。

棠雪攥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血一滴滴砸在地板上。

她仰头望着灯光，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浮上心头。

是将死之人对离去的宁静。

今夜，棠雪疼得睡不着，连呼吸也越发急促。

她忍着剧痛打电话给了温晓棠：“晓棠，我后天应该要回国了，你能去机场接我吗？”

温晓棠疑惑她话里“应该”的字眼，但也没多想：“好。”

电话挂断，房内又陷入一片沉寂。

一团的腥甜卡在棠雪喉咙，咳不出咽不下。

她看着外面，眼皮越来越重。

也许是因为回光返照，四年来发生的事情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中重演。

棠雪无处可说，只在私人微博写了下来。

“其实，我和琛哥在11月22日分手了……”

她眼眶一红，纠正过来：“应该说是他单方面放弃我……”

指尖的微颤让棠雪打字总是出错，不断地删改。

“和他在一起四年，到分手后，我才知道那声爱称从来不是我。”

“小凝，小宁，两个听起来毫无分别的名字，代表的却是爱和不爱……”

“琛哥说，等他忙完就接我回去，我一直等，可终究是等不到了……”

当完成最后一个字，眼泪已经爬满了棠雪整张脸。

视线的模糊让她错把属于MilkWay战队的官方账号当成私人小号，点下了发布……

棠雪靠着床尾，鲜血溢满了她的嘴角和鼻尖。

她一直自己已经不惧怕死亡了，可看到那么多的血，她慌了。

棠雪笨拙地擦掉血，求救般地给江牧野打去电话。

一通……

两通……

整整十一通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她最后的力气也消耗殆尽，攥着手机的手重重垂落在地板上。

棠雪涣散的双眼慢慢阖上，再没了声息。

死寂的房间，她掌心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第十一章======

江城。

冬夜的大雪如约而至。

江牧野站在街道边，手机放在耳畔，听着对面传来一串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这是他第三次回拨棠雪的电话了。

但是对面还是没有回复，也不知道怎么了。

换做以往，棠雪从不敢不接他电话……

一阵寒流来袭，江牧野沉着冷眸，最终撂了电话。

琴海别墅里。

他将手中的精品礼袋放在客厅玻璃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而礼袋边上还挂着一张卡纸，上面写着：“新年快乐。”

字迹行云流水，是江牧野亲笔。

这是今年他送给棠雪的最后一份礼物。

上次的蛋糕，他自己都快忘了，以宁对甜食过敏。

所以他和几个队员一起上街挑衣服的时候，意外看见了一条长裙挺适合她的。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买了下来了。

估计是想当做对她以前的弥补吧。

关别墅的门，江牧野裹紧了风衣钻进车里。

引擎刚开，放置在一旁的手机就急促的响了起来。

江牧野下意识想到远在芝加哥的棠雪，他赶忙接过电话：“以宁，怎么了？”

结果对面的声音比他还急切：“唐队，不好了，你和以宁姐上热搜了！”

他顿时锁紧了眉头，沉声问：“怎么回事？”

那边先是沉默了会儿，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以宁姐……她用官方账号说出了你们的地下恋情，没一会儿网上就爆了，我们战队的官方账号都沦陷了，到处都在问你们的事儿。”

“唐队这件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

江牧野脸色变了变。

当初他否决自己和棠雪的地下恋情，就是想到那会儿正是比赛季，他懒得再这关键时候给战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既然棠雪已经说出来了，他想也没什么继续隐瞒的必要了……他沉了沉眸，又说：“这件事情先不处理，等热度自己降下去。”

“唉，我们战队是打电竞的又不是混娱乐圈的，那群粉丝也是八卦，老关注选手的私人感情做什么……”

那边的声音还在说的没完，江牧野没听进去多少。

他打开微博账号，一条条刷下来都是在问他和棠雪的，私信都满了。

热搜条还在往上攀。

突然，他想到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们现在联系到了以宁没有？”

“没有啊，这件事情刚出来的时候，我们就联系以宁姐了，联系不到……”

看来是铁了心想要断开联系了。

惹她生气了？

江牧野脸色难看起来。

现在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情，竟觉得以宁的情况要比这边糟糕很多。

挂断电话，江牧野立刻和芝加哥的一个伙伴联系。

“帮我在那边查一个华人，叫棠雪。”

“她是谁，你至于这么大半夜找我？”对面声音闷闷地，像是从睡梦中被人被吵醒，还带点怨气。

江牧野表情顿了顿，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犹豫许久，他又开口：“我……前女友。”

======第十二章======

“哦？”那边声音瞬间有些玩味，但还是答应下来，“三天后给你消息。”

江牧野还是照常回到了战队忙碌。

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因为网上舆论发酵得势头越来越迅猛，每天战队基地外就守了不少人。

江牧野全当没在意，总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手机发愣。

直到这份宁静被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打破。

办公室的玻璃门被人从外推开。

顾凝急匆匆走进来，开口便问：“其琛，网上的事你还不打算出面澄清吗？”

然而江牧野没有任何回应，甚至都没有回头。

顾凝打心底不适应这样过分冷漠的他，好像牵扯到关于棠雪的事情，他都变得有些反常。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在她心头油然而生。

她压着情绪，柔声提议：“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只要你出面说和棠雪没有任何关系，我再找……”

“不行。”江牧野想也没想的拒绝。

顾凝心一顿，下意识质问：“为什么？”

江牧野没有回答，只是丢出了句：“做好你经纪人的工作就行。”

顾凝眼底掠过丝嫉恨，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攥着不甘愤然离开。

她刚出办公室，几个队员就一窝哄围了上来。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