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入心肺！

“凭什么！”

我失控尖叫。

“事情不是我造成的！我也没有想到中间会发生那么多意外！丫丫变成这样我也很心痛，我凭什么不能看看她！”

我说陈凛望，你可以不爱我，可以不要我，可以报复我惩罚我！

但你永远不能否认，我是丫丫的亲生母亲，我有资格有权利跟她在一起！

“就算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就算我前夫一家对不住你的债，你坚决要分一份在我头上我也无话可说，但对女儿，我没有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女儿？”

陈凛望蹲下身，一把将我的脖颈抓住。

他强迫我抬头，强迫我看着他。

“你想看女儿是不是？来，我给你看！”

说着，他掏出手机，给我播放了一整段视频！

是我的丫丫，是我女儿。

她看起来高了些，但很瘦。

她的左半边脸上有一块核桃大小的烧伤痕迹，暗红的颜色，让人触目惊心。

她的左腿上打着钢钉，左边的小胳膊上有一道二十厘米长的伤疤。

她的眼睛呆呆的，哪里还有我印象中最灵气最可爱的模样？

我哭得不能自已。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女儿在人贩子那受了很多苦，可是看到她在视频里的样子时，我依然痛心到失控。

“丫丫……”

“别急，继续看。”

陈凛望把手机怼在我的脸上，他的手，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视频里有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类似心理咨询师一样的人。

“格格，你想妈妈么？”

丫丫摇头。

“我不要妈妈。”

丫丫说。

“妈妈不爱我，她总是很忙，从来不陪我玩。奶奶打我，她说一定是我淘气。奶奶用烟头烫我，她说奶奶是不小心的……”

“奶奶有次带我出去看一个小弟弟，她说以后小弟弟会来家里，妈妈爸爸都不要我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话，是丫丫亲口说出来的！

于秀虐待她，我竟然……竟然完全不知道！

我的女儿曾经一次次向我求助，我却完全没有当回事！

我以为我的家庭是幸福的。

我因为徐戎斌爱我，我以为于秀明理，我以为家里有育儿嫂，我以为我的经济条件很可以。

这一切的一切，可以让我一心扑在事业上！

第291章折磨

“你亲眼看到了么？高琬韵！这就是你所谓的，没有对不起女儿！”

陈凛望松开手，我颓然磕倒。

他倒退两步，站回身子。

这一次，他居高临下的睥睨，才真正把我死死地踩在尘埃里。

“你知道女儿身上有多少伤么？你知道我把她从福利院领回来的时候，她对我说了什么？”

我拼命摇头，眼前只有泪帘，已经看不清所有。

“她说米阿姨对她好，虽然打她，但是给她吃糖。不像奶奶，打了……也没有糖吃？一个人贩子都能让她觉得好！她在你身边过的是什么日子！”

陈凛望突然提高嗓音，破音的嘶吼几乎要把我撕碎。

“别说了！陈凛望……”

我已是哭到不能自已：“我求你你别说了……”

他在我面前踱步，踱了几步后，重新回到我面前。

他擎着我的下颌，逼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的眼睛里全是泪水，他也是。

“你们一家畜生算计我，生下了我的女儿，然后再虐待她？高琬韵，你很庆幸女儿还活着是么？你有没有后怕过……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加入格格跟姓徐的那个混蛋的儿子是同样的血型，他们会不会养大她，然后杀了她把心脏换上去？你想过没有！”

陈凛望的话就如带着倒钩的尖刀，刺进我的心且不罢休，要拖着血肉拽出来……

可是，陈凛望说的就是事实。

没错，于秀能想出来去找人贩子买个女孩养在乡下，将来给小宝换心脏这种事？

我不相信她没打过丫丫的主意！

只是因为正好不匹配，所以才逃过一劫罢了。

“她是我的女儿……”

陈凛望赤红着双眼，捏着我下颌的手，一点一点用力。

我能感觉到牙齿磕破内唇，感觉到血腥味弥漫。

“你怎么当妈的？高琬韵。她的手臂一岁前就断过，你在干什么？她身上七七八八有多少烟头烫伤，你又在干什么？但凡你有一点点心思放在她身上，但凡你早一点发现姓徐的和他妈对孩子的态度不对劲，你早就应该意识到你的婚姻出现了什么问题。而不是等到孩子都没了，你才觉得过不下去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那时候太忙了，经常出差……我真的不知道于秀会那么对她……”

我泣不成声，除了不停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能表达什么。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我标榜着自己对事业的爱，我想要给她树立一个独立自强的榜样，一个新时代的女性。

而不是像我妈妈一样，为了追求所谓的爱情和更好的物质生活，将我抛下。

可是最后，我竟然失去了多么宝贵的东西！

“那些人，他们一个个罪有应得。”

陈凛望说，“于秀那个姘头之所以会得艾滋病，是我叫带着病的妓女去接近他的。因为那个人贩子米姐，就是姓雷的死老头给她联系的。你说的一点没错，张三宁跟你的关系，是我告诉陶静的事的。陶静和孙鹤的事，是我做的，钱是我拿回来的。至于徐戎斌被开除，我看在他愚蠢被动，不是主谋，且曾救我一命的份上，对他下手已经是最轻的了。如何？”

我只能一边流泪一边摇头，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知道，陈凛望没有变过。

他至始至终都是我认识的陈凛望，我了解的他。

善恶有度，是非明辨。

他对这些人的报复，是按照他们罪有应得的恶劣程度来进行的。

除了徐戎斌一家，也包括陈御，包括吴伟山。

他步步为营，全面控场，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和掌握中。

就像我曾经了解的那样。

他是个不能允许被背叛和算计的人，他有多重情义，就有多么睚眦必报！

最后，所有人都得到了“归宿”。

只剩下我了……是么？

“陈凛望，你打算……怎么对我？”

我满身都是细碎的伤口，早已疼的麻木。

血泪交织在一起，我狼狈不堪，只想要一个痛快。

我说，你告诉我，你想把我怎么样？你觉得，我应该受到怎样的审判？

“我能怎么对你？”

陈凛望凝望着我的双眼，他的泪水砸下来，烫在我的脸上。

那应该不是我的错觉。

“你是格格的亲妈，我总不能弄死你？但是，你别想再跟我要孩子的抚养权了。我是绝对不会把孩子还给你的，听明白了么？”

“陈凛望……我……我求你让我看看她行么？”

陈凛望厉声道。

“她不想见你。没听到么？她说妈妈不要她，她也不要妈妈。你死了这份心吧。她已经快五岁了，等到六七岁的时候，就算你去起诉，法院也是会根据孩子的自主意愿来判定的。你带得走她么？”

就在这时，包房被人敲开。

是杨经理。

“陈总，李总他们到隔壁包——”

进门看到这幅场景，杨经理也被震惊到了。

可就在杨经理准备退身出去的一刹那，陈凛望突然叫住他：“等一下！”

“陈，陈总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