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居然梦到了毕业那会儿。

但稍微清醒一些，身体的感觉就让她反应过来，不是梦。

沈歆莲回过头，果然看见北慕庭就躺在她身侧。他已经醒了，或者说是没睡，眼底的倦意太明显，是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北慕庭一副很烦躁跟苦恼的模样，他有点出神，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下这种情况。

沈歆莲躺着没动，她慢慢回忆着昨晚，昨晚……不止一次。

她也难得蹙起眉，沈歆莲同样觉得厌烦，片刻后，她想起来得处理处理，就掀开被子翻身起来，沈歆莲腿软，脚背被烫伤还疼，但她没有做声，沉默走进洗手间。

北慕庭也跟过来了，沈歆莲疏离的说：“我先洗澡。”

他有些无措站在原地，就没有跟上来了。

浴室里的水声，也让他心烦意乱。沈歆莲冲凉不过是十分钟时间，北慕庭也觉得漫长。他不知道等会儿应该要怎么提昨晚，他是有错的。

就在北慕庭想着要怎么开口提这事时，沈歆莲从浴室出来。

她倒是平静，情绪相当稳定，“你是怎么想的？”

北慕庭蹙眉，语气茫然：“我不知道。”

沈歆莲说：“不知道，就不要去想。你我单身，没有对不起谁。总归不是小年轻了，不需要在意这个。一次意外，也无妨。”

北慕庭跟沈歆莲，到底不一样。她在意的事情，从不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北慕庭觉得这是不算件小事，她消化下去，不过分钟时间。

这种人，薄凉至极。北慕庭想。

他转身点了一支烟。

两人很久没有说话。

沈歆莲换好衣服，看着他的背影，北慕庭肩膀宽阔依旧，却也瘦了些，这两年，大概也是不好过的，吃了不少苦。

“北慕庭。”她喊道，“你不是那种随便跟人乱来的人，大概是我主动，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不过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

“你问。”他声音沉着，依旧在心烦。

沈歆莲道：“你会愿意，不是因为你还喜欢我吧？”

“我不知道。”北慕庭隐约有些不耐烦，他自己也摸不准，只能给个可能性大的结果，“我想应该不是，我真的不知道。”

他又想喊她一句嘉南姐，但每一回都能及时醒悟，他不能喊，一大堆想说的话也乱七八糟的理不清思路。

沈歆莲弯了下嘴角，不是开心，也不是难过，她只是觉得她在这个时候，得有个反应。她说：“你知我知，不会有外人知道。真的没必要苦恼的，北慕庭。”

她说完话，就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哪知小蝴蝶老早就站在门外等着沈歆莲了，这一开门，小蝴蝶一眼就看见了上半身光着的北慕庭也在里面，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爸爸！你怎么可以不穿衣服，来妈妈的房间！”

沈歆莲赶紧道：“爸爸过来帮妈妈忙，小蝴蝶不要乱喊。”

“爸爸！你是个大男人，你不能欺负妈妈！不然小蝴蝶就不喜欢你了！”小蝴蝶义正言辞的说。

北慕庭本就心烦意乱，寡淡笑了一声，情绪半点也无：“我不欺负你妈妈，你又是哪来的？”

这可就是小蝴蝶的知识盲区了，她疑惑的看向沈歆莲，希望妈妈能给她一个解释。可沈歆莲只是抱起她，往楼下走。

“妈妈，爸爸也太坏了！他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他自己还不穿衣服进你房间！妈妈，爸爸要是欺负你，你让你以老公来给你讨公道。”

见沈歆莲不说话，她又保证道：“没事的，小蝴蝶允徐。”

沈歆莲说：“小蝴蝶，今天妈妈不能陪你了。妈妈很累，得回酒店休息。”

“好。”小蝴蝶懂事的说，“我让爸爸送你。”

“不用。”沈歆莲说出这两个字时，北慕庭正好下楼，他没有做声，但沈歆莲往外走时，他也抬脚跟上了。

沈歆莲道：“这是干什么？”

“我送你。”

沈歆莲说：“不用。”

“你现在肯定很累，你等车过来接你，也要很长时间，不如我送你方便……”

沈歆莲揉着太阳穴，说：“北慕庭，可是我此刻看见你，只会觉得头疼……跟厌烦。你能理解理解我的心情吗？”

心情平复下去不难，但那也是需要时间的。

北慕庭收回要送她的话，再次浑身僵硬的在原地站了徐久，才说：“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他抱着小蝴蝶回去了。

北慕庭回到家之后，女佣正好在收拾沈歆莲的房间，见北慕庭回来，也有些尴尬，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她是过来人，自然懂。

只是没想到，先生会跟前妻……

哪怕是屈小姐，她之前也没有撞见过一回这种场面。

“先生，我先把房间给打扫了把。”一地纸巾，乱成一团。

北慕庭说：“我自己打扫就行了，你出去吧。去陪小蝴蝶玩。”

可北慕庭在女佣离开之后，并没有立刻开始收拾，他反而躺在了床上，有点茫然。他也琢磨不明白自己。

……

沈歆莲原本打算在这里待上几天，但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就提早回去了。

离开之前，带着小蝴蝶玩了一整天，她跟小蝴蝶说：“等下次爸爸不知道的时候，妈妈再来看你。”

小蝴蝶说：“妈妈为什么要偷偷的啊。”

“因为爸爸妈妈，见面有些奇怪。妈妈跟照顾你的保姆婆婆说好了，以后妈妈看你就联系你婆婆。”

小蝴蝶眨眨眼说：“那小蝴蝶就等着妈妈下次找我哦。”

沈歆莲离开的时候抱了抱她。

北慕庭是在后一天，发现沈歆莲没来找小蝴蝶，便多问了一句：“你妈妈今天怎么没过来？”

“因为妈妈回国了呀。”小蝴蝶说。

北慕庭顿了一下，就没有再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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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蝴蝶这一回，是没怎么跟沈歆莲玩够的。

不过妈妈答应她，要来看她，她就很放心，妈妈答应她的事情，一般都会做到。

小蝴蝶看着不说话的北慕庭，埋怨又苦恼的说：“肯定是爸爸那天欺负妈妈了，把妈妈弄疼了，妈妈很难过，所以妈妈害怕你，被你给吓跑了。”

她觉得不公平，爸爸对妈妈也太坏了。小蝴蝶批评指责道：“爸爸，琳琅老师在我们家里待了这么久，你都不会去欺负她。妈妈才住一晚上，你就要欺负她，也太不公平了。爸爸，看在小蝴蝶的面子上，你应该对妈妈稍微好一点点吧。”

北慕庭始终不吭一声，没否认小蝴蝶的话，也没有答应小蝴蝶的要求。

小蝴蝶可太生气了，都是爸爸，把她的妈妈气走的，爸爸还不承认，所以她不想跟爸爸说话了。

小蝴蝶不理北慕庭了，气鼓鼓的从餐桌上划下来，往房间里跑去。

按照往常来说，北慕庭必然会马上去哄她，可今天北慕庭没有，他只是看向女佣，道：“你上去哄哄孩子。”

“好的，先生。”女佣上了楼。

而北慕庭则是抽了根烟，这几天他抽烟的频率很高，他很烦，也很后悔，那天跟沈歆莲，真的太不是明智之举了。

不过是短暂的温柔乡而已，一切都是虚无。

而沈歆莲确实也没有怎么把跟北慕庭那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