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在长南面前不要说这些胡言乱语，你也不怕教坏了他。”

禄雅瞥了他一眼：“子不教，父之过，干我何事？”

说完，她便径直走回殿中。

长南立刻又扯了扯顾长天的衣袖：“爹，想来你也饿了，不如就留下一起用午膳吧。”

禄雅脚步一滞，转过身微怒：“长南！”

这送上门的机会，怎么可以白白错过？

顾长天赶在禄雅再次开口之后点头应声：“好啊。”

禄雅看着满脸笑容和稍稍得意的顾长天向自己走来，头突然就有些疼。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养大的儿子，娘的叛徒。

叛徒，沈长南你这个小叛徒！竟然向着你爹！

第三十章 不对劲

这一顿晚膳禄雅吃的食不知味。

沈长南和顾长天就坐在她对面，给她演绎了一番，什么叫做“父子情深”。

大的那个给小的夹菜，小的那个也给大的甲，一来一往，倒显得禄雅最多余。

后来，长南似乎是发现了自己的娘脸色不太对，便给她夹了一块莲藕：“娘，你多吃点，最近你都瘦了。”

闻言，顾长天抬起眸瞧她，的确是有些瘦了。

“宫里御厨的手艺不合你的胃口？”

禄雅咬了一口那片莲藕，眼都未抬：“是这皇宫不合我胃口。”

还没说上两句，语气里又充斥着火药味。

顾长天简直要被她折磨得没了脾气，想拉着她好好问一问，到底她想如何。

可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他不再理她，转而去喂沈长南：“你也要多吃点，别像你那个娘，挑三拣四，不好好吃饭。”

长南看看自己的爹，再看看自己的娘，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可是大人的事他总是不明白，只能乖乖吃饭。

刚吃完晚膳，秦令走进来单膝跪下：“陛下，丞相府的苏小姐说身体不适，想请您去看看。”

顾长天刚准备皱起眉头说：有病就去找太医，我又不会治病。

但又想到禄雅还在，要说的话便悉数被他咽回去。

他咳了两声，说：“朕知道了，朕等下便去。”

禄雅闻言，冷嗤一声：“温柔刀，刀刀要人性命，皇上还是小心些。”

这醋味就要飘到十里之外了。

顾长天压着笑意看向她：“怎么，你这是不想我去苏绣那里？”

却听禄雅说：“皇上要去便早些去，莫要让那苏小姐等急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顾长天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就这样急着把他往外推？

他敛了神色，让秦令将沈长南带走，而后问：“你就这般厌恶我，跟我在一起多待片刻就不行？”

禄雅淡漠抬眼：“我怎么来的这宫里，你比谁都清楚。我若是不愿，你也不会强迫。”

顾长天再也忍不住：“是不是我与苏绣真的发生点什么你也无所谓？”

禄雅心底一疼，却仍是执拗地不肯松口：“是。”

“好，好。”顾长天自顾自地点点头，“那我就如你所愿！”

说完，他一把推开宫门，大步迈出，只在夜色中留下一个越来越小的身影。

禄雅看着他的背影，胸口疼的呼吸都是困难的。

她忍不住地想，顾长天是不是真的会去找苏绣？

如果他真的去找……那么他们之间就真的彻底完了。

顾长天离开之后，禄雅就站在原地，一步都没有动。

她魂不守舍地紧盯着夜色，希望有人来告诉他顾长天没有去苏绣那里。

然而须臾，小福子走进来在她身前跪下：“禄姑娘，夜色已晚，他们说皇上已经在苏姑娘那里歇下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禄雅攥紧手，嗓子像被刀刃划过一样疼，声音竟都沙哑：“你说，他去了苏绣那？”

小福子一怔，垂首应声：“是，是这样的。”

巨大的悲恸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就将禄雅席卷。

她缓缓转过身，背对着小福子：“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然而此时她的眼眶已然通红，蓄满泪意。

一滴眼泪从禄雅的眼角滑落，被她用手背狠狠擦去。

哭什么？人是她亲手推开赶走的，如今他真的如了她的愿，她又委屈什么？

她早就知道的，帝王皆是无情，否则后宫何来三千佳丽。

还好她执意如此，在自己还没深陷感情，脱身还来得及。

可是纵然禄雅这样想着，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掉落。

一想到此刻顾长天在与苏绣……

她浑身都是痛的。

禄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卧房的，只能记住夜晚已然有些冷。

冬季，就要到来了。

第三十一章 一模一样

躺在冰冷的床榻上，禄雅没有丝毫睡意。

她在想，或许已经到了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谢止应该已经从外地赶回了金陵，如今该发现他们母子俩不见，会猜到是顾长天带走了他们。

那么他现在或许已经在赶往京城的路上了。

最多五日，谢止就回来救她，那时顾长天也没有理由再将她留下。

只是有一点，沈长南很喜欢顾长天，恐怕会不舍。

如果长南执意不肯走，她又该如何抉择？

正晃着神，禄雅的房外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猛地坐起，摸出枕头下的匕首，紧盯着殿门。

窗户上映出一道黑影，越来越近，禄雅下意识屏住呼吸。

是谁？

这么晚来，定是来要她性命的，可是她入宫不过数日，又与谁结下仇恨？

脑海里突然划过一张面孔。

苏绣！

禄雅攥紧匕首。

苏绣已经将顾长天留在了自己的寝宫，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绝对不会让苏绣得逞。

禄雅拿着匕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榻，她避过月光，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

眼看那黑影已经来到门前，禄雅手中的匕首蓄势待发。

然而，下一瞬——

“咚！”

那黑影直直撞上门框，发出巨响的一声。

禄雅眉心更紧，这是哪里来的刺客，做事如此，能刺杀得了谁？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那黑影突然出声：“禄雅……”

禄雅一怔，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不是顾长天又是谁？

而他的声音听起来既痛苦又虚弱。

禄雅想都没想直接丢掉匕首上前打开门，便见脚步踉跄的顾长天扶着门框，身子摇摇欲坠。

她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顾长天你怎么了？”

顾长天听见禄雅的声音，浑浊的双眼才勉强睁开一点：“禄雅，救我……”

就着月光，她看见他满面潮红，胸口不寻常地起伏。

与三年前那一夜……赫然一模一样！

禄雅心尖一紧，立刻恍然在苏绣的寝宫里可能发生了什么。

那苏绣表白心意多年未果，便想出这等航脏的想法来迫使顾长天就范。

一旦翌日顾长天从她的房中走出，那他便不得不给苏绣封一个位份，让她成为他的妃子。

一瞬间，禄雅想杀了苏绣的心都有了。

可是眼下要紧的还是顾长天。

她扶住他歪到的身子，急匆匆说：“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太医！”

然而步子还没迈出去，她的手腕就被顾长天一把抓住。

紧接着，一只大手就覆在了禄雅的腰间。

顾长天顺势将脸埋在禄雅的肩窝，喷出温热的气息：“不要太医，我要你，禄雅，我要你ᵂᵂᶻᴸ。”

禄雅心口一阵发烫，本来正打算推开顾长天的手怎么都推不开。

见她没有拒绝，顾长天得寸进尺，一路向上。

他一只手捏紧禄雅的下颌，接着便对准她粉润的唇吻了下去。

她被顾长天的气息包围，身子很快软似一滩水。

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吻到床上去的，等禄雅感受到一丝冷意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然消失。

而顾长天双手捧着她的脸，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禄雅，禄雅，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来我有多想你？我找了你很久，可我怎么都找不到你，我甚至不敢去想，你是不是已经……”

他顿了一下，眸底染上一抹哀伤：“但还好，我还是找到你了。那个女的我根本就没碰她，是她给我下了药，我生你的气，气在头上，没有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