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等代驾，徐斯言见状，把车子停了下来，说：“楚歌，你喝了点酒，找代驾不安全，你先上车，我送完张小姐，再把你送回去。”

林楚楚浅笑着拒绝：“不用了。”

“真的不安全，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徐斯言劝道，“还是我送你。”

张雅乐感觉有点不对劲，徐斯言在面对林楚楚的时候，显得过于有耐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之前算是亲戚，关系比较好。

“是啊，林小姐，你还是上车吧，熟人比较安全。”她也开口劝道。

林楚楚见后面被堵着的车子已经不耐烦了，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上车了。

徐斯言递了一瓶水给她，说：“你刚刚抽烟了，喝点水润润嗓子。”

“我不渴。”林楚楚说。

张雅乐坐在副驾驶，看坐在后排位置上的林楚楚，脸色很淡。

很快她就发现了更加不对劲的地方，徐斯言一路上都在有意无意的主动找话题跟林楚楚聊天，而只要林楚楚沉默下来，他就会主动把话题给换了。

就算之前是亲戚，那也是异性，不应该这样不避嫌的，而且聊天的语气也并不是对着兄弟跟熟人那种，反而有一些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暗潮涌动。

张雅乐的眼神慢慢变得复杂起来。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她家门口。

张雅乐下车的同时，就听见徐斯言说：“楚歌，你坐到副驾来。”

林楚楚没动，徐斯言便下车亲自给她开车门，很有耐心的说：“坐前面去可不可以？”

张雅乐觉得，这简单的一句话，语气里边似乎带着诱哄。

她抿起唇，心里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徐斯言说不能让他家里知道，恐怕就是因为心上人的身份，有徐家接受不了的身份。

即便不考虑林楚楚的条件，可是萧慕庭前妻这一点，徐斯言想要跟她在一起，那也是得经历千难万险。

张雅乐带着满腹心事回了家。

偶然间想起了之前一位跟徐斯言走的近的同学，叙旧两句后，便开口问道：“林楚楚跟徐斯言之前，是不是关系比较好？”

同学道：“不好，林楚楚在跟萧慕庭在一起之前，追了徐斯言好几年，徐一直看不上她，后来她才跟萧慕庭在一起的。听说跟萧慕庭在一起之后，还是惦记徐斯言，萧慕庭知道后说要把她甩了，说了几回，也没分掉，但是对她越来越冷淡。慢慢不喜欢了吧。”

张雅乐眉梢微微拧起，说：“我有一次聚会上跟萧慕庭撞见过，林楚楚来找他，他很不耐烦的把她的手给甩开了，还让她别来烦他。”

“什么时候？”

“林楚楚跳楼前一个月吧。”张雅乐回忆了片刻，说。

“那差不多是林楚楚跟萧慕庭第一次求婚的那几天。”对方说，“那个时候，他们关系已经紧张了，萧慕庭刚和林楚楚在一起的那半年，什么事情都听她的，他家里人不同意，萧慕庭就跟林楚楚在外面租那种几百的地下室，林楚楚要读研，萧慕庭那会儿大四课多，每个周末都是来我工地干活的。

你也知道，工地一天三百，轻松点的兼职没这么多，他说得攒钱给林楚楚交后一年的学费，工地上又苦又累的，我以为他坚持不了多久，但他还是干了几个月。关键每天还挺开心，没见他愁眉苦脸过，跟林楚楚打电话的时候，都说自己在外面玩。萧慕庭那个时候，特别乖，特别粘人，林楚楚电话里面叮嘱他什么，就像是圣旨一样，她不喜欢的他就不去做。像是跟林楚楚一起，过什么日子都行，钱啊物质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张雅乐有些恍惚的说：“那后面，关系怎么就那样了呢。”

“喜欢的时候，是真的喜欢吧。后面不喜欢，也是真的不喜欢了。”男人想了想，道，“说起来萧慕庭比徐斯言看起来要不靠谱多了，谁都没想到他能静下心来好好谈恋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楚楚是他的初恋。”

不喜欢了，后面又爱上别人，可是后来还是跟林楚楚结了婚。

张雅乐想起今天看见的萧慕庭，对林楚楚冷冰冰的，眼神都不肯给她一个。甚至一点不留情面，不给她任何面子。当着她的面，也能逗得其他女人笑个不停。

同学说的没错，萧慕庭给人的印象，确实还挺花花公子的，虽然不说话的时候很疏离，但是就是足够招蜂引蝶，这样的男人，一般再高冷，内里都花心。

不过旧人反目，真很令人唏嘘。

张雅乐也觉得奇怪，曾经爱的，如今甚至不介意落井下石。曾经不爱的，却变成了低声下气的那位。

……

148

徐斯言在送林楚楚回去的路上，后者一直很安静。

徐斯言仔细忖度良久，才开口道：“萧慕庭的态度，是不是让你心里有几分不快？你向来是最在意面子的。”

“没有。”林楚楚没半点情绪波动，说，“离婚了，他当不认识我也没有什么错。分的干净，但不算分的和平，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和平相处。”

徐斯言微微顿了一下，说：“我今天并不知道他会来，下一次有他在的场合，我会通知你。“

林楚楚没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还是范起给她打电话，她才醒来，跟着他学习的这段时间，她很少迟到过，慌忙赶到公司时，范起倒是也没有说她什么，只是盯着她看了片刻，道：“下次记得注意时间。“

林楚楚说了一句抱歉。

范起道：“如果我是你的客户，你迟到这事，我会给你扣掉三十分。这意味着你稍微让我不满意些，我们的合作就泡汤了。”

林楚楚没吭声。

不止一会儿，很久都没有吭声。

就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看什么文件，一直低着头。

范起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其实挺不喜欢跟女人相处，女人脆弱而又敏感，就比如此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说重了，林楚楚这会儿的情绪就不太对劲。

“抱歉。”他还是开了口。

林楚楚闻言，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抱歉什么？我在研究合同里的细则，没有注意你刚刚在做什么。”

范起一愣，说：“我还以为我刚刚的话，语气重了。”

“你刚刚的话，说的很对，即便你不说，我也早就意识到我迟到的问题。不过我很少有迟到的时候，昨天帮蒋阿姨的忙，有点累，今天才起晚了些。”林楚楚说，“之后我会注意的，你的时间，都是金钱。”

她态度特别好，范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一个小时，倒也还好。“

当然，林楚楚的优势是，长得漂亮，即便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但是她还是特别能够吸引异性的眼球，无关喜欢，就是单纯吸引。

因为这点，范起跟她相处都刻意保持着距离。

林楚楚也是个聪明的女人，他对她的学习效率还有努力的劲，还是很欣赏的。他觉得她大概没什么野心，裴国山让他来，也是为了观察她，这段时间他得出的结论是，她只是打发时间，顺便实现自我价值，并没有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