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本小说趁风也温柔吴清之迟榕全集阅读-(趁风也温柔)主角的小说是什么名字
子来,吨吨吨的往刚刚喝红酒的水晶高脚杯里倒去。
众人看着她的动作,只觉得触目惊心。
白酒混着未饮尽的红酒,满满的盛满大肚高脚杯。
迟榕一抖裙边,双腿交叠,露出一双闪银的猫跟小皮鞋,周身莫名起了股煞气。
“吴清,不妙啊,你家迟榕二郎腿一翘怎么有点像迟二爷啊!你看她爷俩翘二郎腿的起手动作都一模一样,要先抖一抖长襟。”蒋孟光暗搓搓的对吴清之说,“万一她真的能把金老板喝趴下呢。”
“金老板,生意兴隆啊生意兴隆!”
迟榕举起酒杯,只一个抬头,便干了杯,脸上还笑嘻嘻的:“金老板,该你了噢。”
迟榕面不改色,大气都不出一口,仿佛无事发生。
那可是七十多度的烧刀子!比俄国的伏特加还要烈,她还掺了红酒喝!
所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就连吴清之也不例外。
他去捏捏她的手,可迟榕回看他,还悄悄嘟囔了一句你怕什么,眼色清清明明,毫无醉意,脸都没怎么红。
金仕河见状,不由得咽了咽吐沫。
刚刚与蒋孟光喝的那一小盅他还没消化过来,只觉得隐隐有些酒意冲顶,现下这吴太太竟风轻云淡的干了个大杯!
他现在毫无退路,横竖都得把这杯混着红酒的烧刀子一气喝光。
可万一这吴太太是强装的表象呢?金仕河只得这般劝慰自己,于是颤颤巍巍拿起高脚杯,心一横,闭眼往嘴里猛灌进去。
金仕河神色痛苦,迟榕大声鼓掌。
“金老板爽快!我二叔说了,越能喝酒的人越能成大事,这个水晶杯子是喝洋酒的,不痛快,来!你去换两个瓷碗来,我们拿碗喝!碗越大,金老板的财运越大!”
迟榕煽风点火,又随手点住一个下人,直招呼他去做事。
吴清之从唇边泻出一抹笑意,他的嘴角简直再也不能绷住。
他的迟榕哪里是什么小哪吒,分明是个坏坏的红孩儿!
蒋孟光倒真是猜中了,迟榕许是个千杯不醉的!
两个青瓷酒碗一眨眼的功夫就承了上来,金仕河心惊肉跳,光是看到这酒碗便已然醉了一半,直把这一对酒碗再看成双。
可他实在是太馋那个吴太太了……怎么吴清之一个病秧子,能讨到这样一个娇幼的内室!
看那吴清之嘴边一道小小的痂,有些话不体面,不能明着问,无非是老牛吃嫩草,闺房乐事不知该有多销魂呢。
不过是钱,可他金仕河难道缺钱吗!
“喝,接着喝!今天做岳安的生意,明天!明……天做军政的生意!生、生意兴隆!”
金仕河语无伦次。
迟榕向蒋孟光使了个眼色,蒋孟光得令,与她一唱一和,拍手连连:“金老板真乃豪杰也!我们北方人就佩服会喝酒的男人!来来来金老板,我祝咱们金吴两家,生意上同舟共济!”
迟榕端起酒碗,这青瓷碗简直比人脸还大,可她又是喝水一样的咕咚咕咚大口喝了个一干二净。
金仕河见状,也不得已举起酒碗,堪堪的喝下去。
金仕河挡不住蒋孟光花里胡哨的劝酒顺口溜,更挡不住那个漂亮俊俏的吴太太敬酒,只能把牙齿咬碎了混着酒往肚子里咽。
三碗下去,金仕河已然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变成肿泡,像金鱼的眼睛。
“金老板,”迟榕冷冷一笑,“我小时候刚会走路,我二叔就拿筷子尖儿蘸白酒让我吃,他说老迟家的人说什么也不能在酒桌上怠慢了贵人!今天我倒没丢老迟家的脸,金老板觉得如何?”
金仕河久久不言,迟榕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他竟砰的一声,俯着脸直直的栽到了桌上。
这声音动静不小,金仕河的相好们闻声,花容失色的惊呼起来,最后由两个壮实的佣人左右搀扶才把金仕河抬回了屋。
迟榕一耸肩,转身向吴清之噘起嘴:“你看,我才喝了三碗他就倒了。我本来想替你出出气,灌他个五六碗的!”
吴清之理着嗓子一咳,蒋孟光便会了意:“厉害啊迟榕,你看我配合的好不好!”
他啧了啧嘴,“我弟弟都和姑娘跳好几支舞了,我也该去娱乐一下,你们自便了啊。”
说着,便撤了身。
吴清之于是向迟榕身边靠坐过去,大庭广众之下不便搂搂抱抱,他就硬扣着她的腰:“迟榕,我今日没护得了你,你可怨我?”
迟榕仍是噘着嘴,却嗔怪的说:“在你眼里我是这样小气的人吗!我是气你不领情,偶尔换我维护维护你,结果你还对我凶神恶煞的!我做事敢就是敢,不敢就是不敢,你却不相信我!”
吴清之倾身而来,金丝眼镜的后面眸光暗烈:“迟榕,我只是太舍不得你。”
他吻在迟榕的鼻尖上,“以后再也不会有今日局面,万事有我。”
吴清之捉住迟榕的手,二人十指相扣。
他引着迟榕手指交缠的与他拉了个勾,嘴唇附在迟榕的耳边:“迟榕,你信我。”
第28章 华尔兹
金仕河退了场,这宴会便清净了起来。
高价请来的乐队却是浪费不得的,一曲一曲的华尔兹娓娓而奏,舞池里的人稀稀松松的跳着舞,皮鞋踢踏,腰肢旋转摆动,男男女女皆是漫漫的陷在音乐里。
“迟榕,可要跳舞?”
吴清之问道。
迟榕正吃着一串青翠的葡萄,单吃一颗不过瘾,她吃葡萄也不吐葡萄皮,遂好几颗塞在嘴里,腮帮子鼓起像只松鼠,可爱得紧。
这模样又是把吴清之逗笑起来,他眼里的迟榕怎样都是俏人样。
迟榕牙关一闭,甜蜜的汁水溢了满腔,懒洋洋的说:“我不会跳舞。”
吴清之听得此话半真半假。
既然迟榕的阿爹在德国做学问,那么西洋的时髦迟榕多少也会赶一赶,再加之女校偶尔也教些交谊舞的皮毛,迟榕大抵是对跳舞兴趣缺缺,便是有几分学艺,却不精于其中。
可转念一想,迟榕总是在出人意料的方面天赋异禀,比起跳交谊舞,也许迟榕跳起来能舞一段双截棍也犹未可知。
吴清之被自己的猜想逗笑了,拉过迟榕的胳膊,吧唧亲在她的脸上:“你怎么这样兜人喜欢。”
迟榕左右是喝过酒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儿来。
换作平日里吴清之这般亲她,她自是要害羞躲开的,但眼下却不以为然,只觉得吴清之肉麻,于是很嫌弃的说:“奇了怪了,我从小到大二叔都说我多动症讨人嫌,在你这里却是块宝。”
迟榕总是不自知的说到他们二人的暧昧关系,吴清之深为受用。
他只将指尖扶着金丝镜框一推,玻璃镜片白光一闪,一双勾翘的凤眼含笑看着迟榕:“你嫁了我,本就是我的宝贝。”
吴清之不由分说的把迟榕拖入舞池:“为夫教你跳舞。”
迟榕的确称不上会跳舞,她将胳膊往吴清之肩上一搭,就没了下文。
“当真不会跳?”吴清之笑问。
“骗你干嘛呀,我真的不会跳舞,”迟榕仰起一张微红的脸,不知是羞涩还是微醺,“一会儿跳得不好,我怕人家笑话我们。”
她没说单说一个“我”,却说的是他们二人,紧密不可分的“我们”。
正巧现在奏的是一支俄国曲子,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是最近顶流行的一支慢板华尔兹,行云流水般的缠绵悱恻。
这曲子不难,跳好了优雅至极,新手也能跟上拍子。
吴清之带迟榕移至舞池边缘,一手轻扶着她的腰,随华尔兹舞曲轻轻摇摆。
他教迟榕一步步的踩拍子,慢三平四,之字步,小高跟鞋踩到他的脚背也不怕。
渐入佳境。
不知是吴清之教得好,还是迟榕学得快,迟榕在吴清之的臂弯里学会了提手旋转。旋舞的时候,旗袍的裙摆转成牵牛花盛开的形状,雪白的小腿像花蕊,从花瓣中探出来,那是一截没穿玻璃丝袜的白肉,皮肤底下泛着血管的青红,一闪而过。
吴清之道:“谁会笑话我们,他们只会羡慕我们。”
跳完这支慢板舞,聚会也渐渐没入尾声。
庄家金仕河喝多了,早早的离了席,散会送客的事情便只能由他的老相好代为主持。
一场称不上主尽宾欢的宴会草草收场,反正都是假情假意的关系,大家客套客套寒暄几句便都离了场。
吴清之和迟榕坐上回家的汽车,天晚了,夜深微凉,迟榕裸着一双胳膊,皮肤上滚起一片鸡皮疙瘩。
吴清之脱下西装将她裹住,“哗啦”一声把后座的布帘拉了起来,这样便没人能看到迟榕娇滴滴的绵软样子。
“明天是礼拜日,我不去商行,陪你在家,可好。”吴清之轻轻的说。
此话虽是问句,却已作了答语。
迟榕有一搭没一搭的嗯着,只觉得发热和犯困,大概是酒劲上来了,人是软绵绵的,脑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