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半空中的圈，她惊讶地亮了眼睛，拉着宋清砚的衣袖晃了晃：“哇，快看，好棒！”

宋清砚没有看海豚，眼睛始终落在戚漫漫的侧颜上。

倏地，训导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几支玫瑰花，放在每一只小海豚的嘴里。

戚漫漫看得认真：“它们这是要表演什么？”

下一秒，便见所有海豚竟齐齐地朝自己的方向游来。

戚漫漫顿住，呆愣地眨了眨眼，不知所措。

这时，宋清砚却站起身，将海豚嘴里的玫瑰花一一接过，然后——

他面对着戚漫漫，弯下腰，俯身将玫瑰花递到她的面前。

宋清砚笑了笑：“你就不能再耐心地等半个小时吗？我可是准备了惊喜。”

戚漫漫大脑一片空白，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刚才她问他的问题。

见她一动不动，宋清砚唇边笑意更深。

“所以戚小姐，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第三十二章 药名

已经到了秋天，天气逐渐转凉。

戚漫漫站在天台上，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冷颤，下意识裹紧衣服。

肩膀上却突然盖上一层暖意。

戚漫漫怔了怔，回头去看，眼底划过一抹愕然。

“你怎么出来了？！”

穿着病号服披着外套的宋清砚唇角稍稍向上：“方宇说你出来透透气，我担心你，就上来看看。”

戚漫漫攥着身上外套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臂，离开天台。

走进楼梯间，她半开玩笑地说：“怎么，怕我又想不开？”

宋清砚没说话，戚漫漫却突然感觉到掌心下，他的手臂骤然用力，像是握了拳。

半晌，他声音沉闷沙哑地开口：“怕，你离开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害怕。”

话音落下，戚漫漫不由得停下脚步。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站了好一会儿。

重新抬步时，戚漫漫咽了下喉咙，抿唇：“我不会再那样做了，你也没必要因此伤害自己。”

可宋清砚却不动。

戚漫漫转身去看他，刚转过去，就被他一把拉入怀中。

他的手臂紧紧地箍在她身后，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漫漫，从前是我做错了，我的确是把你当成了替身。可事实上，那时的我是不愿意承认我爱上了你。”

“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照顾我的人是你，包容纵容我的人都是你。你们不一样，就算你不是救了我的那个人，我还是会爱上你。”

“我了解自己的心太晚了，我知道后悔没有用，可能也不能弥补什么。但是，我只想求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行吗？”

宋清砚说着，最后一个字的尾音竟然都在发颤。

戚漫漫的心跟着狠狠一颤。

面前的这个人，是她爱了好多年的人，是看见他皱一下眉头，她都忍不住心疼的人。

她的开心来源于他，痛苦来源于他，她生活中的一切都和他有关。

每当飞到一个他们两人共同去过的地方，她都会不可避免地想起关于宋清砚的一切。

戚漫漫眼眶一红，泪意止不住地涌上。

可是她明明是决定要放下他的。

不，或许从看见他因为胃疼，就下意识写出一个药名开始，她就该明白，她这辈子永远都放不下宋清砚。

她对他的爱早就刻进了骨髓里，挖不掉了。

戚漫漫无声地呼出一口气，缓缓地抬起手，慢慢地触碰到了宋清砚的背脊。

得到了她的回应，宋清砚再也忍不住。

他将她困在自己的身体和墙壁之间，毫不犹豫地吻下。

唇齿相交，一片黑暗之中，那暧昧的声音格外清晰。

但更清晰的是两个人贴在一起的胸腔里，心脏发出的砰砰声。

不知亲了多久，宋清砚不舍地离开她的唇，但鼻尖还抵在一起。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低沉磁性。

“漫漫，我听到了你的心跳声。”

戚漫漫脸上一热，伸手便推开宋清砚。

她用手臂捂着嘴，传出的声音闷闷的。

“我，我考虑一下！”

说完，戚漫漫抬步便跑出了楼梯间。

看着她仓皇落逃的背影，宋清砚靠在墙上，却不由得低低笑出了声。

他刚要去追戚漫漫，眼神突然一凛地射向楼梯下方。

“谁？”

那边静默一秒，才挪动身子。

借着窗口的光线，宋清砚看清来人的面容，不禁皱起眉。

“你来干什么？”

温嘉脸色有些难看，很明显是看到了刚才宋清砚和戚漫漫接吻的一幕。

她强压下心中的嫉妒和愤怒，咬了咬舌尖：“我……我听说你生病了，想着来看一看你。”

宋清砚眉心更深。

知道他进医院的人总共不超过五个，谁会告诉她自己生病了？

“我好像是小瞧了你，眼线都安插在我身边了？”

温嘉一瞬慌张：“不是这样的，我也是意外得知的！”

宋清砚冷哼一声：“不管是谁告诉你的，现在离开，我不想看见你。”

说完他就要走。

温嘉却又出声：“阿砚！”

宋清砚停下，却没看她。

温嘉两只手攥在一起，指甲都嵌进肉里。

“你……你真的这么爱戚漫漫吗？”

第三十三章 重蹈覆辙

闻言，宋清砚嗓音冰冷：“还不够明显吗？”

“可是……”温嘉用力咬住嘴唇，“你只是因为她才是救你的那个人，才爱她的对不对？我们曾经在一起的那几年，都还是真的啊！”

宋清砚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

“你说错了，和你在一起的那几年，才是因为我以为是你救了我，所以才会和你在一起。”他顿了下，“但是漫漫不一样，不管她是不是救我的那个人，我都爱她。”

“我早就已经爱上她了。温嘉，过去的事都错了，我不想一错再错。以后不要再见面。”

宋清砚没再给温嘉开口的机会，抬步离开。

回到病房，戚漫漫却不在。

宋清砚皱了眉看向方宇：“她没回来吗？”

方宇正在给他整理病床，抬起头回答：“嫂子回来过一次，不过出去接电话了。”

另一边，戚漫漫站在转角，看着面前的季青临，眼神有些闪避：“你怎么会来？”

季青临是跑来的，喘了几口气，才说：“听说你们剧组有人被送进医院，打你手机不接，还以为是你出事了。不过现在看见你没事，就好。”

戚漫漫点点头：“我没事，被送进医院的是……”

“是我。”一个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季青临抬眼看去，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宋清砚走上前，在戚漫漫的身后站定：“我胃出血，漫漫担心我所以来了医院，你不用担心。”

这语气中宣示主权的意味特别浓厚。

戚漫漫看了宋清砚一眼，示意他别太过分。

但季青临已经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不对劲。

他看向戚漫漫，目光深邃晦暗：“漫漫，我能跟你单独聊聊吗？”

戚漫漫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好。”

然而，宋清砚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准去。”

“宋清砚！”戚漫漫拧着眉看过去，用力地挣开他的束缚。

眼看着宋清砚的神色有些不好，她说：“你刚做完手术，不能乱动，现在回去躺着，我很快就回来。”

盯了季青临片刻，宋清砚才低声应了。

戚漫漫被这僵硬的气氛搞得浑身不自在，她和季青临走出医院，在门口停步。

“青临，我……”饣并

季青临抢先一步打断了她：“你和宋清砚，和好了？”

“没有！”戚漫漫立刻否认，但同时神色也变得犹豫。

看见她的表情，季青临便了然：“不是没有，而是还没有，对吗？”

戚漫漫抿紧唇，一言不发。

“漫漫！”季青临握住她的肩膀，一脸愕然，“你忘记他是怎么对你了？你忘记在漠河那两年你是怎么过得了？”

“我没有忘……”戚漫漫痛苦地闭上眼睛，想要逼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