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处心积虑。

“都是方瑶姨娘指使的，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做下这种事的，求侯爷饶命呀！”几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萧浔气的脸色发青，上前就是狠狠的一脚，转头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方瑶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侯爷，肯定是有人让他们陷害妾身的，妾身什么都没做！”方瑶眼泛泪花，显得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锦玉，你我主仆一场，你忘了你母亲怎么教导你的吗？”方瑶开口。

那隐晦的威胁让锦玉犹如打入冰窖，跪爬上前在萧浔面前边磕头边道：“侯爷救救奴婢吧，救救奴婢的家人吧！”

“全给我关起来！”

萧浔厌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留下一句便拂袖而去。

……

她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头开始剧烈疼痛，满脑子都是这一句话。

“禾儿，都是我的错！”

“是我……错了……”

当初笑容灿烂的少女最终消失在在沉闷的宅子里，变得沉默寡言。

萧浔站在湖边，冷风凛凛。

“侯爷，老太君来了。”随从上前，拱手道。

萧浔回过神，当年他出战，双方僵持不下，在无粮的情况下坚持了两天，没粮代表着什么萧浔很清楚。

终于等到粮食的那一刻他才放宽了心，询问下才得知，是汐禾救了相爷的母亲，相爷这才出手相助。

“老夫人。”萧浔上前正准备搀扶，却被老人推开了手。

“这可使不得，可是折煞老身了！”老太君看着萧浔冷冷的开口。

“这侯府的椅子，只怕我是不敢坐了，我就问你一句，汐禾这孩子呢？难道真如外界说的那样，没了？”老太君严肃非常。

萧浔心一颤，道：“是。”

哪怕他不想承认，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也只能生生忍受。

老人身体一软，差点要倒下去。伸出手就是一掌，手生生在空中停了半响。

她声音悲痛的开口：“这个死心眼的孩子，当初她来看我，我就知道你们之间出了问题，你们夫妻之间，外人不好插手，没料到……”

连一个外人都看出了他们之间出了问题，也难怪府中之人会怠慢她至此。

萧浔攥紧袖角，心也如同这袖角一般扭在了一起。

他不知老太君是何时走的，只记得老太君说：“侯爷，那孩子，是真心待你好的。”

那个真心待他的人，已经不在了啊。

禾儿，你看，那些欺负过你的。我都会帮你欺负回去的。

府里的那些白眼看过你的，给你颜色待你不好的，我统统将她们卖了。

对了！孩子，我已经让人去找了，我会找到她，好好地将她抚养长大。

她是长得像你还是像我呢？

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萧浔站起身。

窗外的雪已经开始化了，每到这时候汐禾都会喊着说冷。

芷兰居的炭火让人已经换好了，不会再冷了。

可是，真的太想她了，萧浔想。

第十五章 江头潮已平

梦，又是梦。

萧浔梦到自己走在一条长长的，没有尽头的路上，路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前方。

有人影在他跟前晃过，身形像极了汐禾，还穿着她最爱穿的那身衣裳，是她！

他拼命追上前，却怎么也追不上。

有人在笑，在哭，还有在大声的质问他。

“萧浔，我不准你纳妾！”

“你娶我的时候，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萧浔，你怎么对我这样狠心？”

他想看清那人的样子，却一直看不清。

萧浔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发不出声音。

“侯爷，侯爷……”有人在耳边轻声叫他。

萧浔慢慢睁开沉重的双眼。

“侯爷，您刚刚被餍住了，伸手在空中抓什么，还全身都是汗。”随从在旁边道。

他想她，哪怕在梦中见到她也是好的。

可是梦里的她总是抓不住，看不清。

……

牢房湿冷阴森，方瑶缩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

听到有脚步声，她慌忙起身：“侯爷，侯爷！”

萧浔站在牢房外，冷冷的看着她。

“侯爷，瑶儿知道错了，瑶儿再也不敢了，瑶儿对不起姐姐。求侯爷放过瑶儿吧！”

萧浔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没有一丝的心疼。

他终于明白，从始至终，他爱的人，一直都只有汐禾一个人。

可是，太晚了。

太晚了啊。

……

“汐心，把炭火烧起来，别让夫人着凉了。”萧浔回到芷兰居，眼神呆滞。

侍女菜菜是刚进府的小丫鬟，她的任务就是打扫芷兰居。

她看着侯爷刚刚进来让人把炭火烧起来，可汐心是谁？

她满腔疑惑还是手脚麻利的把炭火烧起来，煮了壶茶端过去，看着侯爷正准备喝，却停下来了，盯着茶杯发呆。

难道是她茶泡的不够好？

只见男人放下茶杯，对她道：“出去吧。”

那个侍女，还真像汐心。萧浔想。

如果汐禾还在的话，一定会像喜欢汐心一样喜欢这个丫头的。

这些年，陪着她的，一直都只有汐心一个人。

汐心也从一个吵吵闹闹，甚是没规矩的丫鬟变成循规蹈矩，这也是他一直觉得的好事。

就像她，变成一个不苟言笑的侯府夫人，他们之间也越走越远。

刚开始她说：“萧浔，账房上的事我不太懂。”

萧浔说：“这些事，你应该去问账房先生。”

“萧浔，老太君大寿，我应该送什么呢？”

他说：“这些事你就不用问我了，自己看着办。”

到后来。

“侯爷，小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侯爷……”

她慢慢变得独当一面，而在南疆时，她受了委屈，是总会哭唧唧的在他面前撒娇的。

手上破了的小口，都要献宝一样的让他吹吹。

……

花楼酒肆。

萧浔独自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酒，一坛一坛的酒被喝光。

他的脸色开始渐渐泛红，有歌姬在弹唱：“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

他起身，有女子来拉：“侯爷怎么在这一个人喝酒，让妾身陪陪您。”

萧浔急匆匆的摆摆手，满身酒气地回答：“我夫人还在等我，回去晚了我夫人要生气了。”

他边走边念叨：“这云徽坊的桂花糕还没买，禾儿爱吃。”

第十六章 告别

这个时节哪里还有桂花糕，

又哪里还有那个人呢？

云徽坊的老板看着眼前醉酒的男人，京都的侯爷，多么尊贵的人。

她细心的解释着，仿佛没有看到男人眼中微闪，又差人叫了侯府的人这才把男人送走。

她记得他的夫人的。

那是个极美的女子，经常在这儿买糕点。只是近几年来的少了，郁郁寡欢全然不像从前那般笑。

老板摇了摇头，似乎叹了一口气。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醒来时已经是半夜十分，宿醉后总是痛的厉害。

萧浔揉揉头，向外喊了声茶便坐起身。

她离开才短短一个月，梦中她的脸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好像刻意被抹去一般，萧浔急急的起身，赤着脚就往屋外走。

芷兰居。

萧浔抬头，推门进去，挂在正堂是汐禾的画像，那天在那一堆画像下面发现的，他便挂在了墙上，他取下来紧紧抱在怀里，贪恋的看着画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