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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是提前一天的上午还是下午?”
迟忱宴想了想,道:“上午吧。”
解决完这个问题,迟忱宴也起身去了训练室。
吃了上一场的亏,大家难得都有了干劲,就连顾音音也老实的坐在了电脑前。
众人见到他,表情都有些复杂,显然是知道了对战对象。
迟忱宴也不含糊,他走到白板前敲了敲,敲键声骤停。
“我们待会复盘,下午看摘星的比赛,上场他们的5-0不是运气,所有人不可以掉以轻心。”
迟忱宴环视了一圈,淡道:“我们不可以输。”
“我要加训。”顾音音抬Ns起头,表情严肃。
“不用。”迟忱宴眼也不抬,“下场,你不参加。”
======第四十章======
死寂在训练室横冲直撞。
顾音音不可置信,僵硬着问:“什么?”
迟忱宴语调平淡:“下场,何知博你的神枪手上。”
椅子在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音,顾音音喝道:“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我是教练。”迟忱宴掀起眼皮,“做出最合理的安排,是我的责任。”
在他眼里没有私情,对战队最有利的,就是他考虑的第一步。
顾音音气得浑身颤抖,她不是不懂。
当年自己就是这么拿走楚溪兰的角色,堂而皇之的继承了最佳搭档。
可如今她已经想不得那么多,嫉恨在心中燃烧,最后顾音音狠狠的摔门离开。
迟忱宴没有在意,掀过这页转而道:“来,我们复盘。”
摘星俱乐部。
看完MilkyWay战队和XT战队的比赛,楚溪兰面色沉凝。
贺冉总结:“单挑赛我们可能吃亏,但是团队赛有望。”
楚溪兰摇头:“下场顾音音不会上场。”
“不会吧,她可是正式选手。”原左诧异,“她还有明星代言,为了代言商她也得上啊。”
楚溪兰关了录像,道:“在代言人之前,她先是个职业选手。现在的她,技术已经不行了。”
原左好奇:“教练,你怎么知道啊?”
话落,贺冉横了他一眼,小伙子缩着脑袋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但转念一想,楚溪兰和迟忱宴搭档了那么多年,对他的想法肯定了如指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楚溪兰眸子闪了闪,确实,她凭什么觉得自己就一定了解迟忱宴呢?
人都是会变的,就连说出口的誓言,也不过付诸东水。
“原左说得对。”她温声道,“所以我们要做好一切对策。”
“在夺冠的路上,这还只是第一个台阶,大家不要松懈。”
一番话,把众人盖帽的喜悦化为忐忑。
楚溪兰没有怜惜,继续道:“今天下午所有人和贺冉单挑,打完自觉组队PK。”
顿时训练室充满了哀怨的气息,但仍乖巧的登陆了游戏,等着PK的号码牌。
“哟,干劲挺足的呀。”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声音不大,只有在门口的楚溪兰听见了。
她回过头,是季医生。
“有空吗?”他勾了勾唇角,“做个复诊。”
那天和瞿时业聊完,二十六七的青年在办公室撒泼打滚,硬要他治好楚溪兰。
要不是看在瞿时业是他发小的份上,季文早就把他踹进嘉陵江了。
楚溪兰的眸子微阖,轻声道:“我没时间。”
季文“啧”了一声:“没时间就挤时间出来。”
说着,季文径自上前推着人走了。
心理咨询室门一关,便是阖住了一室的心事与秘密。
聊完,季文捏着笔,笔杆靠在虎口,滴溜转了一圈。
“季医生。”楚溪兰没等他开口,“我不需要治疗。”
季文道假笑:“我只是想要帮你。”
楚溪兰摇头:“不用了,没有必要。”
永动球的嗒嗒声来回响着,撞出一室的静谧。
季文无可奈何,只能看着楚溪兰离开。
他把笔掷在桌上,头疼的仰靠在椅背上。
这时,震动声响起,是楚溪兰遗落下的手机。
屏幕上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季文走过去接通了:“你好。”
那边怔了一秒,迟忱宴问:“你是谁?”
语气里提防和敌意过于可疑,他缓缓转动眼珠,反问:“你是谁?”
“我是迟忱宴,请让梁教练接电话。”
季文挑眉,慢条斯理的开口:“稚意啊……她在洗澡呢,不方便接电话。”
======第四十一章======
季文心忖:楚溪兰认为自己在世间没了念想,那就给她创造个念想。
这个做法虽然缺德,但不试试怎么知道有不有用呢?
那边迟忱宴呼吸都变重了,半晌才克制的说:“好的,那我晚点再打过来。”
不等季文应声,电话便被挂断。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
楚溪兰看着季文手里的手机,无声的质问。
季文若无其事的将手机递了过去:“刚打算去送还给你。”
只字没提迟忱宴打电话来的事。
楚溪兰没有起疑,回了句“谢谢”就走了。
回了训练室,楚溪兰亲自观战。
贺冉的刺客对阵季英才的勇士。
两人的基本意识都强,且又是队友,知根知底,取胜全凭个人操作。
十分钟后,贺冉的屏幕上出现“胜利”。
直到所有人都过完,也已经到了七点。
楚溪兰放过了众人,赶去吃饭,自己接着做整理。
就是这个时候,电话再次响了。
楚溪兰对数字敏感,一眼便认出了是迟忱宴的号码。
犹豫再三,她还是接了:“什么事?”
迟忱宴语气没有波澜:“你一个人?”
楚溪兰觉得莫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没有正事我挂了。”
迟忱宴心里发酸,他很想问下午那个男人是谁,可同时他也怕问出口的后果。
于是他只是涩声道:“我今天收拾房间,找到了咱们第一张合照。”
前面那句是撒谎,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因为只要踏进卧室,那满地的鲜血,和倒在血泊里的楚溪兰就会浮现在眼前。
但他确实在手机找到了二人的第一张合照,是全体青训生的大合照。
两人站在一起,烈日晒着脸皱成一团,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迟忱宴继续说着:“还有第一次带你去吃驴打滚,你很爱吃……”
“我不爱。”楚溪兰开口,“驴打滚是你爱吃的,所以我说爱吃。”
清冷的声音,将迟忱宴的怀念击得粉碎。
“我不喜欢清淡口味,但是我为了你从没吃过辛辣。”
“我不爱吃胡萝卜,你挑食夹在我碗里,我都吃了,因为是你夹给我的。”
楚溪兰语气平静:“迟忱宴,你记忆里的那个我,不是我。”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那呼吸声也听不见。
迟忱宴如鲠在喉,心脏像是被人套了麻袋暴打一顿,又闷又疼。
这时,楚溪兰那边传来贺冉的声音:“稚意,该休息了。”
刹那间,迟忱宴眼神空洞:“你真的跟他睡一起?”
楚溪兰闻言一怔,没能明白:“什么?”
看着走近的贺冉,楚溪兰才反应过来迟忱宴话里的意思,脑子登时轰然一空。
她失望又不可置信:“你真是……无可救药。”
楚溪兰指尖发颤,将手机狠狠反扣在了桌上。
贺冉眉头一皱,上前问道:“谁的电话?”
楚溪兰抬头撑着额头,手掌挡住了眼睛:“没事,骚扰电话而已。”
贺冉抿紧了唇,还想说什么,却遭到了驱赶:“你回去吧。”
白炽灯光下,楚溪兰佝偻着的身子格外脆弱单薄。
她总是这样,像关在铁笼里,任由苦痛鞭挞她,放弃一切拯救。
而所有人只能站在铁笼外,眼睁睁的看着。
贺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