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话都没有。

徐斯衍想起来外面没有车，他问裴弈：“你不送她？”

裴弈：“你想送你去送。”

——

程锦在垃圾站扔完垃圾之后去洗了个手。

手上受了伤，不小心碰到水特别疼，程锦出来的时候爆了句粗口。

“操，疯子一个。”

骂完转身，一辆揽胜在她身边停下，徐斯衍从车上下来。

程锦服了，刚骂完一个疯子又来一个疯子。

徐斯衍不会又是来哔哔她勾引男人的吧。

徐斯衍：“四哥让我送你。”

程锦：“大可不必。”

她越过他就要走，徐斯衍伸出手臂挡住她：“上车吧。”

程锦晓得徐斯衍的意思了，不上车就走不了，她呵了一声，打开后座的门上了车。

第152回徐斯衍的道歉

徐斯衍很快也上车。

车子发动，徐斯衍一抬眼就能从后视镜里看见程锦的脸。

她低着头在摆弄手上的伤，应该是疼了，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徐斯衍的手握紧了方向盘，喉咙有些干哑。

徐斯衍：“你怎么在四哥这里？”

程锦头都没抬：“你是想警告我，他快订婚了，别白日做梦继续勾引他是吧。”

徐斯衍：“我——”

程锦没功夫听他：“那你应该去提醒你亲爱的四哥，既然快订婚了就不要来招惹我，这块狗皮膏药贴上了就没那么容易甩掉了。”

徐斯衍：“你的手怎么了？”

程锦：“和你没关系。”

徐斯衍被程锦怼得沉默了快半分钟，之后忽然开口：“那天的事情，对不起。”

程锦：“什么？”

徐斯衍：“家居中心那天，我的那句话没有恶意。”

程锦：“哪句？说我孤儿那句么？”

徐斯衍：“……”

程锦：“你不用太看得起自己，我对你的话没那么在意。”

徐斯衍骤然抓紧方向盘，前面是红灯，他踩下刹车在后视镜里的和程锦对视。

“那你在意谁的话，原野？”

程锦懒得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她觉得车上有点冷，摸到了一条毯子就随手抓过来缠到了身上。

徐斯衍看到程锦打开那条毯子，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右眼皮剧烈跳动起来。

程锦也是把毯子围到身上以后才发现它有点眼熟，跟她之前在医院楼下睡着时身上突然多出来的那条毯子一模一样。

程锦盯着毯子思考的画面，徐斯衍看得一清二楚，他的掌心湿了一片。

红灯过去了，徐斯衍发动车子的同时向程锦开口：“原野对一个女人的兴趣维持不过三个月。”

程锦：“所以呢？”

徐斯衍：“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程锦：“不好意思哦，要让你失望了。”

徐斯衍：“……你什么意思。”

程锦：“反正已经勾引不到裴弈了，我就去勾引他兄弟呗。”

徐斯衍：“……”

程锦看到徐斯衍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他应该是被气到无话可说了，程锦裹了一下身上的毯子转头看向窗外。

这条毯子的来历她也没有再纠结过了，可能只是巧合同款，她不至于自恋到认为医院那条毯子是徐斯衍给她盖上的。

之前方沁阳说徐斯衍可能喜欢她，程锦真不怎么看得出来。

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程锦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徐斯衍走的不是回相府别墅的方向。

程锦：“你带我去哪里？”

徐斯衍跟哑巴了一样，嘴唇紧紧绷着，一言不发。

程锦：“我问你话。”

徐斯衍还是不回答。

程锦觉得他三句蹦不出个屁来的样子跟裴弈还是很像的，可能这就是兄弟吧，相比较起来，原野真是他们三个人里的异类，不知道是怎么跟他们玩到一起的。

程锦准备给付晓芝打电话求助的时候，发现车开到了瑞禾医院的大门里。

徐斯衍驶入地库把车停好，熄火后解开了安全带，对后排的程锦说：“下车。”

程锦：“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徐斯衍：“你的手。”

——

程锦被徐斯衍带到了医生那边，纱布被打开，医生检查了一下伤口。

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很深，她稍微一动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肉。

徐斯衍的眉头不自觉地皱紧了。

医生：“怎么伤的？”

程锦：“玻璃碎片。”

医生：“你这个伤口处理得挺干净的，我再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就好。”

程锦：“谢谢。”

看来裴弈还是有点东西的。

医生重新给程锦包扎的时候，徐斯衍问：“不用打针么？”

医生：“不用。”

去了医院一趟，再出来已经快四点了，程锦一上车就接到了原野的电话。

原野：“我在店里给你买蛋糕，茉莉红茶味的没了，买开心果的行不行？”

程锦：“行，你已经忙完啦？”

原野：“嗯，买好了就去找你。”

程锦：“那我等你哦，你开车小心。”

原野：“我的乖乖，真温柔。”

程锦：“……肉麻死了你，挂了。”

徐斯衍在前排把两人通话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他阴沉着脸打着方向盘往相府别墅开，一路上都没有再和程锦说过一句话。

程锦本来也不想搭理徐斯衍，他不说话还乐得清净。

狗血的是徐斯衍把程锦送回到相府别墅的时候，原野正好也过来，前后脚。

原野一眼就认出徐斯衍的车了，正纳闷他怎么来这里了，就看见程锦从他车上下来了。

原野马上提着袋子下了车，“珠珠！”

他迈着长腿走到程锦面前，低头检查她的安危，然后就看到了她手上缠的纱布。

原野去问徐斯衍：“你弄的？”

徐斯衍没答，目光落在了原野手里的那个纸袋子上。

程锦好像很喜欢吃蛋糕。

原野：“草，问你话呢！”

程锦：“不是他。”

她顺势拉了原野一把，“进去说吧。”

原野听程锦的，跟着她往里走，没走几步才发现徐斯衍也跟上来了。

原野：“你跟上来干什么？”

徐斯衍：“口渴了，喝瓶水。”

他以这个为理由，很自然地跟着程锦和原野一起进了相府别墅。

徐斯衍正要换拖鞋的时候，程锦制止了他：“别进来。”

然后她转头跟原野说：“你去冰箱给他拿瓶水。”

她的意思很明确，拿完水就走人，总之是不会让他进来。

原野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他立马去厨房冰箱拿水了。

徐斯衍就只能站在门口看看。

环顾四周，他最先看到的就是沙发上的各种玩偶和抱枕，都是迪士尼周边，像是进了幼儿园。

程锦已经换上了拖鞋，她的拖鞋是白色的，上面还有两个狐狸耳朵。

正盯着看的时候，原野拿着水出来了，一把把徐斯衍拽了出去。

两人停在车前，原野把水丢给徐斯衍：“你怎么跟她在一起？”

这问题隐隐有“你为什么找我女人”的意思。

徐斯衍拧开瓶盖，“你应该问问她，今天为什么又去御水湾了。”

原野的脸色一僵，徐斯衍喝了一口水，转身上了车。

第153回电流

原野进来的时候，程锦已经坐在餐厅吃小蛋糕了。

见他脸色严肃，程锦就知道徐斯衍多半是跟他说了她去御水湾的事情。

不用原野问，程锦把机场的那事跟原野说了。

原野的表情有些复杂：“你还想着他么？”

程锦：“我说不想着了，你信么？”

原野没吭声，但心里是有答案的，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快容易放下的。

程锦抿了口奶油：“你是不是想说我挺没出息的？”

原野：“谁说的？你又没做错。”

这世界上没有谁是生来就愿意做“没出息的人”的，原野不觉得程锦在这件事情上做错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