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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鼓鼓的。
簪下有一张纸。
「老去又逢新岁月,春来更有好花枝。」
38.
年节过后,学堂重新开课。
有一些学员不来了,但更多的还是留下。
开年的第一场雪落了下来。
陈一下意识伸手想替我拂去肩头的雪花。
却不知想起了什么,手有些顿住。
「簪子不好看吗?怎么不戴?」
声音里似有些戚戚。
「嗯……」我偏头想了想,「挺好看的,就是和我不太合适。」
他笑了笑,如朗月入怀,「那下次,给你带个合适的。」
我没回答他。
远处,相熟的几个学生在招呼我俩,他们偷偷带了酒,要赶着正月没过去,一起热闹热闹。
好容易熬到下学,便迫不及待地围坐一圈。
陈一依旧是尽力地将我与那些汉子隔开,有些凛冽的松香味儿钻进我的鼻孔。
酒还是那位在餐馆帮厨的大哥带来的。
因着在这儿学了算术,他已经成了账房。
工钱也涨了,算是学子里比较宽裕的。
打了街头最便宜的烧刀子,就着两碟花生米,一桌子人就开始侃起了大山。
我侧头看了看陈一,他正笑着给几个年长点的拜年。
酒入喉头,一点也看不出他对这酒有任何一丁点的嫌弃。
我更是佩服。
相处久了,我对他也有了些了解。
虽然还不清楚他究竟是哪家的公子,但是年幼时他好似过得很是辛苦。
他说过,他认野菜的本事就是在小时候练出来的。
长大后,似乎又去了边疆几年,常给我讲些风土人情。
大概就因为是这样,所以才养成了他「离经叛道」、「痴迷科学」的性子。
酒至酣处,一个人神秘兮兮地开口。
「我听我在侯府当差的姐夫说,镇国公家的小姐自从去年落水后,像变了一个人。」
「从前有些笨笨的,可是突然会了好多东西。」
「我也听说了!那小姐变得可厉害了,将镇国公一家子庶子庶女收拾得服服帖帖,现在整个镇国公家都归她说的算!」
39.
从学堂回来后,我赶紧和府中的嬷嬷们打听这位镇国公家的女儿。
这才知晓,镇国公嫡女谢思华,这小半年已经名扬京城。
现在已经被人称为京城第一才女。
嬷嬷绞尽脑汁才想起来,她还写了个什么词,还起了个词牌名。
叫水调歌头。
听着这个名字,我心下一沉。
突然明白,那天我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位王公贵女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
40.
我找到我娘,告诉她,这位谢思华小姐可能是和我一个年代穿过来的。
一开始我娘还有些兴奋,可听说她就是那天在酒楼前惩罚庶女的那位后,又有些沉默。
「总之,咱们与她井水不犯河水。」
我心想,理是这个理。
但不知为何,这心里总有些惴惴的不踏实。
41.
又过了三月,春稻已经种下去了,据陈一说,长势很好。
织布机他换了个名义,把功劳推在了别人身上,京城和附近几个大城已经开始投入生产了。
他还说,要不我也找个山庙上个香。
借机带我去转转。
我心里有些期待。
这一年,虽然可以经常出来走动。
但规矩还是多,且要处处换装隐藏。
所走的地方,只是多了个学院罢了。
真的好想出去玩儿。
42.
我和我娘说了这事。
我娘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
我刚要说就当我开玩笑的吧,她却笑着同意了。
我连忙收拾了下,想去学堂找陈一商量。
但连院子都没出去。
我家被一队官兵围了。
领头的说,我和我娘裹挟聚众,散播邪理邪法。
学院已被查封,我们两个人也被扔进了大狱。
43.
狱中很冷,又很潮。
冷意顺着潮气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我娘扯了外裳把我的脚裹上,我又把她的脚也放进来。
相对而坐。
「陈什茉同志,咱俩翻车了。」冻得我声音有点抖。
我娘往我身边凑了凑,「锦儿,别怕。」
「我说同志,看不起谁呢?」我哼哼了两句。
「锦儿,娘自有安排,一定能保你安全。如果有人来救,你就赶紧和他们走,不用管娘。」我娘附在我耳边悄声说。
我一听,登时就急了眼,「陈什茉同志!你在说什么!你这是让我叛变革命啊!」
「不行!绝对不行!要走一起走!」
我娘一把按住我,紧接着又把我死死地抱在怀里。
「我是你的同志,但我也是你娘!娘不会让你出事的,你听话。」,我娘的杏仁眼红红的,像护崽的小兔子。
「娘。」我趴在我娘的怀里,尽力地忍耐哭声。
我娘的手在我的后背上轻拍,就像小时候我睡不着时那样。
「娘上辈子,是为保家卫国而死,这辈子,依旧是为了理想战斗而死。娘不后悔,真的。」
「但是锦儿,你比娘有本事,你得出去。」
我张口就要反驳。
我娘一板脸,学着我平时的语气,「程锦同志,组织现在是在命令你。你要服从命令,听指挥!」
我的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是。」
44.
夜深了,我嚼着送来的凉米饭,依旧窝在我娘跟前。
「娘,这事情来得太快了。」我咬了咬嘴唇,觉得哪里有些古怪,「咱们也没教什么,怎么就会被扣了呢?」
嘎吱一声,远处的狱门被推开。
狱卒点头哈腰地簇拥着一人进来。
那人鬓边的步摇叮当回答了我的问题。
来的人果然是她。
镇国公家的嫡女,谢思华。现在的太子妃。
45.
她挥退了狱卒站在我的身前。
隔着栏杆,满身华服,高高在上。
监狱里的味道腐败难闻,她拿出手帕厌恶地按在鼻前。
「奇变偶不变。」
46.
我差点被我的口水呛死。
我真应该像我娘那样,直接给她来一套社会主义组合拳。
但看她的样子,怕是不想和我叙旧。
「符号看象限。」我无奈地回答。
谢思华得到了她满意的答案,微笑了起来,「看来是没抓错。」
她俯下身,把手穿过栏杆,拨开我脸上散下来的头发。
「长得倒有几分姿色。」她脸上有些警惕,「要不是抓了你,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起身,她拿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扔到了地上。
「说吧,你这么能耐,办学堂办得风生水起,到底想引起谁的注意?」
「我查过你了,一个中郎将家的嫡女,却这般不安分,是嫌弃去你家提亲的几个伯府门第太低?」
我无语。
是真的无语。
「我说你好歹九年义务教育也念完了吧,怎么来到这儿了,满脑子就只剩下嫡庶神教、抢男人害女人、斗这个斗那个的?」
谢思华脸色一白,怒气上涌,「呵,说得好听,你折腾了这么久,目标是谁?太子?楚王?」
随即脸上又浮上一丝得意,「我现在可是太子妃,你想做什么也没有任何机会。」
「收起你那雌竞脑袋吧,没人要和你抢男人。」
「你以为,本宫会信?」
我投降,「行了行了,大不了你划花我的脸。」我把我娘推到前面,「又或者,你把我娘救出去吧,她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古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