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许宜君无广告免费阅读-全文小说江黎许宜君
刚沿着滑道上了台阶,许宜君便几步并作一步跨上,拦在了跟前。
他熟练蹲下,迎着江黎漠然的眼神,斟酌着问道:“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好。”
“借你吉言。”江黎答,“本来就不太好。”
见她目光落在自己的双腿上,许宜君登时如芒在背。
他嘴唇嗫嚅了几下,低声道:“你要照顾好自己。”
江黎脑袋里快速闪过,许宜君曾经许诺要照顾她一辈子的画面。
心脏像是被针戳了一下,泛着细微的疼,不深却清晰,像喉头的刺。
她不欲再回想更多的伤痛往事,冷道:“不看见你,我就挺好的。”
这话刺人,犹如利剑。
许宜君被刺得面无血色,猛地起身。
这时大脑供血不及,缺氧让他短暂失去了意识。
身体猝不及防的,竟直直滚下了楼梯。
======第二十七章======
楼梯不高,只有四五个台阶。
可是毫无防备,毫无抵挡的这么摔下去,也让脑袋磕出了伤。
江黎心狠狠一颤,她迅速从旁的滑道移到许宜君身边。
还未靠近就被狠狠推到一边,顾音音的声音响起:“让开!还嫌你不够碍事吗?!”
轮椅被这么一掼,直直撞上墙壁才算停。
巨大的冲击险些让江黎从轮椅上摔下,双手死死抓住把手才算稳住。
这声巨响也惊动了训练室的众人,下一秒,一群人呼啦啦的围了上来。
瞿时业站了出来:“怎么回事?”
关键时候,瞿时业严肃的表情还是十分的唬人。
那边许宜君已经回过了神,在顾音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可见到扶着的人是顾音音时,又下意识的挣开了胳膊,隔开了距离。
“没事,我自己摔了。”许宜君声音有些哑,他看着瞿时业脸色不好,“怎么了?”
刚刚短暂的晕眩,让许宜君与外界断了联系,他并不知道江黎被顾音音推开的事情。
“先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吧。”江黎陡然开口,“其他人回去继续观战。”
瞿时业看了看许宜君,又看了看江黎。
半晌没看出了什么个理所然,皱着眉把孩子们赶回了训练室,接着带着许宜君带去了医务室。
贺冉没动,他的目光落在了江黎的后颈上,那里有一块淡淡的青紫。
这时,四下已经没了人。
穿堂风撩过江黎的短发,又现出一道红色的痕迹。
这两道印子与轮椅上护颈吻合,这要是多大的力气才能撞成这种程度?
他几步并一步拦在了江黎面前:“走,去医院。”
江黎无法拒绝,她确实疼得紧,那个撞击的惯力大到感觉脖子都要甩断了。
方才强忍着剧痛开口,现在脑袋都开始发晕了。
那边医务室,许宜君简单的进行了包扎。
瞿时业沉声道:“不好意思。”
“没事。”许宜君不在意,转而看向顾音音,“你来做什么?”
顾音音一直在旁,脸色阴郁:“你知道私下出入其他俱乐部,是什么后果吗?”
许宜君不答反问:“那你知道擅自离队是什么后果吗?”
顾音音没有说话,只咬着唇,心里的不甘在反噬。
见状,瞿时业只能打圆场:“都是一个战队的,互相就让让吧。”
他觉得头疼,怎么也想不到,就是来做个友情陪练,还能把脑袋给磕了。
这个脑子得多值钱啊,MilkyWay会不会告他啊?
这边瞿时业焦头烂额还不算完,一阵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怎么了?”瞿时业不耐的接起,“什么事?”
贺冉声音有些发颤:“瞿总,您来一下医院,教练现在情况不太对劲。”
闻言,瞿时业立刻说:“哪家医院,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顾不上招呼二人,瞿时业抬脚就往外走。
刚出医务室的门,门尚未关紧,顾音音的话便从门缝里溜了出来。
“是你说不喜欢江黎,是你说想离婚,是你觉得累,那现在你在做什么?许宜君,你到底想怎么样?”
瞿时业的脚步骤然一顿,脑袋里都是空白。
这时,有队员从走廊那边跑来:“瞿总!您怎么都不接贺冉电话?”
他气喘吁吁的说:“他说教练现在情况严重,可能要做手术!”
======第二十八章======
随着话落,“砰”的一声,瞿时业身后的门被甩开。
许宜君脑袋上还包着滑稽的纱布,眼睛却布满了血丝。
“江黎?”语气却是冷的,“她怎么了?她人在哪?带我去?”
瞿时业用复杂难言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车子将将停在医院门口,二人一路进了急诊室。
直到看着医生正在给脖子套颈托的江黎,二人的心才算放回了原地。
瞿时业瞪了一眼贺冉:“小兔崽子,我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
碎发挡住了贺冉的眼睛,只有缝隙里透出几丝愤怒。
“是那个女人推的教练。”他看向瞿时业,“那么大的声响,要是脑袋磕在墙上,我们现在就在手术室外了。”
瞿时业瞄了一眼许宜君,略有些烦躁的说:“我知道。”
“好了,我没事,”绑好颈托的江黎终于能出声,“是你大惊小怪。”
医生转过了身子,瞧见许宜君,微讶:“你们什么职业啊,拳击吗?个个伤成这样?”
瞿时业说不出口是电竞,只说:“谢谢医生。”
他让贺冉先带着人回了俱乐部,接着对拉住的许宜君说:“聊聊。”
医院对面有家咖啡店,卡座清净,珠帘挡住了走廊的视线。
瞿时业拿着勺子打破了拿铁上的拉花,脸上的表情短时间里宛如翻书般变化无穷。
最后他将勺子一扔,语气夸张:“你就是江黎前夫?”
“真是操了。”他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嘴里一连发的国粹,“你他妈就是那个混账,我还她妈引狼入室,真是,操他妈的。”
“你知道我?”许宜君皱了皱眉,“她跟你提起过我?”
“当然没有。”瞿时业睨着他。
他身体前倾,两个手肘撑在了大腿上:“你知道我是在哪见到的她的吗?鸭蹼山,山顶的悬崖边上。”
听到这个地名,许宜君瞳眸微闪。
瞿时业继续说着:“她那时坐着轮椅,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悬崖边。”
话语带着回忆一同涌现,瞿时业还清晰的记得那个画面。
鼓动的山风从江黎身边吹过,从轮子的缝隙里钻过,仿佛能这么驮着她升空,然后掉进崖底。
“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能够从一个人的背影上,看出了无牵挂四个字。”
那时,她手里死死捏着一张离婚协议。
瞿时业回想着,心里有些难受。
他那时没有看到签名,不然打死都不跟许宜君有牵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