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元梁昳)落日六百秒美文欣赏-周景元梁昳(落日六百秒)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
“可你是让他能跟大师面对面的人啊,换我也跟你同盟。”周景元分析得头头是道,最后得出结论,“看来意乔有点做营销的天分。”
梁昳不知道他怎么搭上了这条思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儿跟哪儿啊?”
“做生意嘛,讲究的是人脉和渠道,有了人脉等同于打通了很多关节。换到意乔认识竹笛大师这件事上,关键的不是他得了大师指点,而是因为有你,他才有机会见到大师。你就是他的人脉。”
“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营销管理吗?”
“聪明。”
“我瞎猜的。”
“猜得真准!”周景元小心行驶在乡间小道上,逗她,“要不你再猜猜我的工作?”
“这有什么好猜的?”梁昳以为他在挤兑自己,揶揄他,“家具厂的‘小周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别!”周景元赶紧叫停,“你跟着起哄可不地道啊!”
梁昳不服气:“凭什么别人能喊我不能!”
“因为你不是别人。”
饶是梁昳自诩直肠子,说话直来直去不喜欢绕弯,也架不住比她更直白的周景元。一句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叫人根本没法接。梁昳不会笨到自投罗网去问他“为什么我不是别人”或者“我不是别人是谁”,她只能状似无意,实则非常生硬地转了话题——“是不是快到了?”
周景元看她一眼,笑了笑:“快了。”
从停车场下车,走过一条石径,吃饭的地方坐落在一片碧竹绿海之中。茂密的竹林被精心打理过,分隔出功能不同的区域。
周景元带梁昳步入一间由竹枝隔出的雅室,竹桌竹椅精巧又雅致,连桌上的茶杯、碗筷一应餐具均是竹制。服务员为他们斟上竹芯茶,再呈上竹片制成的特色菜单。
梁昳翻了翻菜单,想着自己第一次来,点菜全权交给了周景元做主。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四周,被竹子环抱的房间处处透着野趣,还能闻到一阵阵幽幽的竹香。
待周景元点好菜,服务员退出去,替他们掩上了竹筒排成的房门。
“怎么样?”周景元问梁昳,“还可以吧?”
“相当好。”梁昳不吝惜赞美之词,“风景好,主题突出,让人眼前一亮。”
周景元翘着二郎腿踮脚撑了撑,竹椅往后仰,他伸手摸了摸竹枝围成的墙,问:“这跟竹笛的竹子是一样的吗?”
梁昳一怔,直愣愣看着周景元。
“怎么了?”周景元笑,“不是这种竹子也不用瞪我吧?”
竹笛、竹子、与竹有关的今天,梁昳恍然察觉周景元带她来这里的真正心意。也许“投其所好”不够准确,不足以形容他精心的安排,为一个人。梁昳不是迟钝的人,理所当然会被打动。
梁昳从短暂的出神中抽离,轻轻摇摇头:“竹笛用的竹子一般是苦竹、白竹、紫竹、湘竹,这里的竹子看着不像是。”
“你们对竹子的要求高吗?会不会指定用某个产地的某种竹子或者只用某个品牌的竹笛?”
“民族乐器一般不拿品牌来衡量乐器好坏,如果要说产地的话,杭州余杭铜岭桥是竹笛之乡,大部分的竹笛都产自那里。”
周景元点点头,看她喝了两口茶,又问:“聊专业上的事,你会烦吗?”
“还好,都是我知道的,答不出来才会烦吧。”梁昳笑,反问他,“如果跟你聊家具,你会烦吗?”
“也还行。”
两人正说着,服务员轻轻叩开门,为他们上菜。各种竹子衍生的食材被厨房做成一道道美味的佳肴,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口腹之欲的满足不仅在色,也在香和味,梁昳破天荒吃了两碗饭。
周景元吃完最后一口菜,完成了光盘行动,招呼服务员重新沏一壶茶过来。
“难得见到一顿吃两碗饭的女孩,”他笑,盖棺定论,“挺好的。”
梁昳哭笑不得,又不想落下乘,回击他:“比不上小周总见多识广。”
“嘶——”周景元一不小心被她拿捏住了,解释,“我说的是我奶奶、妈妈、姐姐和像佳雯一样的女同学。”
“然后呢?”
“没有然后,我就是夸你不挑食、不过分追求骨感美,很好,特别好!”
服务员适时送上泡好的茶,周景元起身推了一把侧面的竹枝,一扇小小的门顿时打开来。梁昳看得一惊,不是周景元,她根本发现不了这扇跟竹围挡早已融为一体的门。
周景元端着茶水盘,努了努下巴:“走,出去坐会儿。”
梁昳随她穿过竹门,步入与吃饭雅间连通的一个小小的观景凉台。台前一顷碧波,被岸边的竹林倒映着,像泼了绿墨一般浓酽。
凉台的陈设相当简单,两把并排的竹椅,中间摆着竹几。周景元将茶盘放在几上,一边示意梁昳坐,一边跟她斟上一杯茶。
大概因为竹林挤挤挨挨连成一大片的缘故,不同于城市里夏末还残留的热气,这里的空气里自带一股清香和凉爽。梁昳靠在竹椅上,看见微风穿过茂密的竹林,竹叶摇曳,听见它们擦出“沙沙”的轻响。风吹过湖面,有小鱼在水面吐一个泡,再转身游向别处,水面上泛起涟漪,一圈一圈,慢慢扩大、消散。她出神地望着水面,感觉微风轻轻拂过自己脸颊,留下一点柔软又几不可察的触感。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梁昳好奇他能找到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般的清静地。
“余田同学开的。”
“哦。”说起余田,梁昳好奇他们的关系,便问道,“余田跟你关系很铁吧?上次他来接意乔,我听他叫你姐姐‘二姐’。”
周景元端着茶点头:“亲戚。”
“亲戚?”
“对,所以我姐也是他姐。”
梁昳感觉自己探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简单,有点复杂,甚至可以用“棘手”来形容。她想及时打住,但又按捺不住自己一颗八卦的心,问:“是表弟吗?”
“算是吧,隔挺远的。”周景元难得见她对谁有好奇心,饶有趣味地盯着她看。
梁昳觉出不妥来,赶紧声明:“我只是单纯好奇你们的关系,对他没意思,你别瞎猜。”
周景元笑起来:“我说什么了?”
“你不怀好意。”
“我就看你一眼,怎么就被扣上‘不怀好意’的帽子了?”周景元简直百口莫辩,只好使出杀手锏,“我还没蠢到给自己乱添情敌的地步。”
果然,梁昳被他堪比直球的发言堵得偃旗息鼓,埋下头喝茶,不再说话。
“你听到了。”分外笃定的语气,周景元看着她笑,“别着急拒绝或答应,你慢慢考虑。”说着,他拎着茶壶出去添水了。
回来时,他一手托着茶壶,一手拿着两根竹枝做的钓竿,仿佛无事发生地问梁昳:“要不要钓小龙虾?”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