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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很懂事。
他眸光忽地暗了暗,若是他和孟听有孩子了,应该也有孟知言这么大了,会不会也像他这般聪明懂事?
傅斯南微叹一声,看孟知言吃完了一碗饭,便给他盛了碗汤:“知言是怎么遇上娘的?”
虽然孟听提过一嘴,但是他还是有些好奇。
听到他这么问,孟知言攥着筷子的手一紧,低下了头,声音发闷:“娘……娘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傅斯南不言,但也认同。檸檬㊣刂
好一会儿,孟知言才继续道:“我爹娘和别人争吃的被打死了,我害怕,怕他们打我……”
说到这儿,他小小的身子发抖起来,像是被那些可怕的记忆给包围了。
傅斯南心中不忍,坐过去揽住他。
好似一瞬间找到了避风港,孟知言不抖了,他抬起头看着傅斯南,泪眼迷蒙间,恍惚地以为看见了亲爹。
“没有了爹娘,我躲在庙里,在晚上他们都不在的时候出去找吃的。”孟知言哽咽道,“然后我在客栈门口遇见了娘。”
“娘给了我包子,给了我新衣裳,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包子,也没穿过新衣裳……”
说着说着,孟知言哭了起来,他扔下筷子,抓着傅斯南的衣袖,哭道:“她是最好的娘,不让我饿肚子不让我受冻,教我写字读书……我不想让娘受欺负。”
他抽噎了两下才继续道:“叔叔……你,你是做官的,对不对?你把那些,那些坏人抓起来,关进牢里。”
孟知言的每一句话都砸在傅斯南心上。
他怜孟知言的不幸,叹孟听的心善。
其实打从她把秋儿买回府里当丫鬟时,他就知道她的心有多好。
少傅府根本不缺下人,因她看见秋儿被打的伤,她心疼才将秋儿买了回去。
傅斯南眉头紧蹙起来,看了眼铺内,烛火照着杂乱的屋子,有丝荒凉。
来砸店的人必定是受了指使,而且不惧旁人报官,恐怕背后是连官府都不敢得罪的人。
他眼神一暗,心头渐渐燃起一丝怒火。
官府不敢得罪的人,恐怕也只有江南的唐家了。
第三十四章 唐府
傅斯南本想将孟听和孟知言一并带回府去,但孟听正睡着,又恐动了她伤处,他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没有门挡着,傅斯南担心孟知言害怕或者孟听出事,便留了下来。
次日一早,孟知言担心孟听,原本不愿去学堂。
而傅斯南劝道:“你娘若是醒了,见你不去学堂会不高兴的。”
一句话,让孟知言立刻乖乖地走了,临走前傅斯南还给他买了几个饼。
等孟知言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孟听才悠悠转醒。
她才坐起身,后腰的疼痛就跟棒槌砸来一般,她摸了摸,一块膏药贴在痛处。
孟听眼底眼底闪过一丝迷惘,而看外头已经日晒三竿,有些急了。
她怎么睡到这时候了,孟知言还要去学堂呢!
昨天也不知道他吃了晚饭没有。
孟听边想边掀开被褥,撑着身子下了床榻。
“芸辞。”
一声轻唤让,让孟听动作一滞,连思绪都给打断了。
她抬起头,看见傅斯南端着碗药走了过来,她眼中满是诧异,下意识地叫了声:“南念?”
闻言,傅斯南神情一愣,继而笑意不由地爬上了脸。
孟听没有唤他大人,而是像从前那样叫他“南念”。
他端着药,将她扶回床榻上:“快坐下,你现在不能久站。”
孟听也来不及去疑惑傅斯南怎么在这儿,她连声问:“知言呢?他去哪儿了?他吃饭了吗?”
“别着急,他去学堂了,也吃过饭了。”傅斯南安慰道,将已经凉了些许的药递给她。
孟听听后,才小小地松了口气。
苦涩的药味钻入鼻子,她这才反应过来,惊讶地看着傅斯南:“你怎么会在这儿?”
见他脸色还是很差,这会儿眼睛里的血丝更多了,连下眼睑都青了些。
孟听迟疑了一下,怔怔又问:“你……在这儿一夜了?”
傅斯南抿抿唇:“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没打算告诉我?”
他温和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怪。
孟听看了眼角落里的破桌椅,苦笑:“我不说,难道你会不知道吗?”
梁易几乎天天来这儿买东西,怎么会瞒得过傅斯南。
默然了一阵,傅斯南见她喝完药了,才道:“这里不安全了,去我府上住着吧。”
孟听眼神一滞,拿着碗的手渐渐收紧。
这儿的确不安全了,那帮人让她三天内离开扬州,明摆着她不走还会找她麻烦。
可是去傅斯南府上,她还是有些不情愿。
和他同在宅院,她总觉得还是过着从前那样漫无尽头的等待生活。
只是不能连累了孟知言……
“再说吧。”孟听推辞着,想借着这两日好好想想。
傅斯南再想劝,却也知道她的性子,便也没有再说。
让梁易守在铺子里后,他上了马车,直赴唐府。
唐家地处扬州城东边,而当傅斯南到了唐府外后,也不免为唐家宅院的奢华所震惊。
就府门而言,堪比一品国公的府邸。
随行的小厮去和唐府守门小厮说了两句,唐府小厮忙走了过来,弓腰道:“大人里边儿请。”
第三十五章 争女人
入唐府,阶柳庭花,朱甍碧瓦。
傅斯南越看眉皱的越紧。
他知道唐林一直都是做丝绸生意的,但是五年前,他在江南只不过算是小有名气,远不及现在这般。
不过五年时间,他从一个贩卖丝绸的老板做成一方富贾,倒是有点本事。
傅斯南正襟危坐着,不一会儿,小厮便将唐林请了出来。
“府丞大人,有失远迎。”一身黄枦色杭绸锦衣的唐林笑着拱手走了来。
傅斯南站起身,也拱手还礼:“唐老爷。”
他温和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唐林看起来淡定自若,似乎与砸店一事无关。
而且孟听的店与他的生意本就毫无关联。
“请坐。”唐林对一旁伺候的丫鬟道,“上茶。”
“不必了。”傅斯南抬手止住,“我此次来,主要还是寻令郎,不知他可在府上?”
唐林神情一怔:“不知犬子生了何事?”
“唐老爷不必紧张。”傅斯南笑道,“寻他乃我私事。”
说话间,他没有放过唐林眼底那丝警觉。
傅斯南更觉疑惑,但也没有多想。
然而,唐少成并不在家,唐林向来溺爱,从不问他去哪儿。檸檬㊣刂
二人又客套了几句,有人来请唐林去商铺一趟,傅斯南也起身告辞。
出了正厅,傅斯南的目光忽然一转,朝那不知盯了他多久的角落里看去。
只见一个约莫二十左右的女子站在树后,见他的目光袭来,女子惊惧地缩回身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傅斯南蹙起了眉头。
见那女子挽着妇人髻,生的倒也俊俏,许是唐少成的侍妾。
只是侍妾不在内院,跑这儿来作甚?
他若有所思地出了府,还未上马车,一个衙役赶了来。
“大人,府尹大人让您赶紧去趟府衙,说有急事。”衙役气喘吁吁地说着。
傅斯南一愣,却又不住地担心孟听那边。
但梁易在那儿,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想到这儿,傅斯南才赶去了府衙。
另一边,唐少成才从醉春楼出来,一身浓厚的脂粉气衬的他更加浪荡。
候在外头的小厮扶着有些醉意的他,劝道:“少爷,咱们回去吧,老爷都催您好几回了。”
唐少成晃了晃脑子,打了个酒嗝,瞪了一旁的小厮两眼,用折扇重重地敲了下他的头。
“没用的废物!让你们查个人都查不到!”
小厮龇牙咧嘴地捂着脑袋,不敢说话。
不是他们查不到,而是不敢查了。
查到长安后,明里暗里被挡了回来,傅斯南背后明显有个大官儿。
再想想长安是皇上所在之地,高官众多,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啊!
唐少成摇着折扇,步伐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小厮急了,忙跟上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