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化。”

“所以基础工作方面，工作量巨大，比如粉丝群体规模这个指标，我们要选取类似的 NFT 进行比较，为了保证得到数据的真实性，我们必须要对所有数据进行脱水处理。”

严暮语声柔而坚定，讲完后，她坐回了座位。

柳云湘一言不发，只是认真看向投影出的方案，未做评论。

片刻后，柳云湘让严暮屏幕切换成分屏，把罗剑的报告框架也一并投影出来。

柳云湘看了好一阵，微微蹙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严暮知道他心里有了定论。

他抬起头，面容淡漠透着一种凌人的气场，“你们两组都先往下做，不管是艺术品评估还是 IP 评估，工作量大，要抓紧时间做。”

他手里还有一堆事物等着处理，柳云湘起身致意，“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辛苦各位。”

他目光扫过会议室众人，在严暮脸上稍作停留，又微微一飘，移走了，最后他抬步走了出去。

严暮低头收拾资料，胡家磊上前和罗剑说话，严暮则心里快速复盘会议。

柳云湘虽然在会上没表态，但会议途中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严暮直觉柳云湘有话要说。

她径直去找了柳云湘。

敲门进去，柳云湘正站在宽阔的落地窗边讲电话。

他走了过来，示意严暮坐下。

“李琛，我们见面聊聊，大家聚聚也挺好。”

柳云湘一边讲电话，一边弯腰下去，从饮水机接了一杯水，放在严暮面前。

他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意放在桌上，单手解开西装最下一颗扣子，坐了下来。

他看着严暮，目光中有着商谈公事时的冷峻，是他一贯工作的样子。

“有新案子？”严暮敏感性高。

柳云湘亲自谈的，一般都是大的评估案。

“中概股中概股一般指中国概念股。 中国概念股，是指外国投资者对所有海外上市的中国股票的统称。回归 A 股评估。”柳云湘言简意赅，合盘兜出。

严暮顿时明白，这一单柳云湘要她牵头来做，是为了下一单评估案做准备。

中概股回归的整体评估，既涉及到企业的重资产部分评估，也包括企业的专利权、商誉等无形资产评估。

严暮心里动了动，但柳云湘不多说，她也不再多问。

她问起柳云湘对于 NFT 评估的意见，“边总，对于今天的方案，你有想法。”

柳云湘淡淡笑了下，他从座椅上微微往前倾了倾，“是。”

严暮深吸了一口气，缓声问，“你觉得方案哪些地方还需要改进？”

柳云湘开口，声音又平又稳，“严暮，你在会上也说了，这套 Q 版熊猫，符合当下一众年轻人的心理状态，这是它成为爆款的核心逻辑。”

面对公事，柳云湘少了私下相处时的温柔。

柳云湘看着严暮，目光和话语一并锋锐起来，“所谓的经典，是经得起时间的打磨。蒙娜丽莎以及睡莲，这些艺术品，再过一百年，都会是经典。”

他的声音愈发肃冷，“严暮，你在会议上说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当下对于幸福的诉求是摆烂、躺平、摸鱼等等，那么，你能保证十年后，二十年后，人类的诉求还是这样吗？”

迎向柳云湘清冷的目光，严暮忽然顿悟，柳云湘对于她的评估案，最大的歧义点就是对于“经典”的定义。

起初严暮也对经典的定义，有些模棱两可，因为市场上所有关于 Q 版熊猫的数据反馈，都是千万上亿的爆火现象，哪怕数据经过脱水，基本和原数据大差不差。

严暮最终定位为经典，是因为庞大数据支撑，让她有一种胆怯。

因为经典和普通 IP 出来的评估价值，大相径庭。

所以她断然选择了按照经典 IP，进行高价评估。

但是太注重最后的高评，让她忽略了对 Q 版熊猫最理智的评判。

严暮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柳云湘分毫不差的看到。

他静静的盯着她看，似乎在酝酿话术，“什么是经典，经典就是往后数十年、数百年，人们再看到这些熊猫，都不会觉得它的状态过时。”

“经典永远是超越时效性的。”

他知道，这段时间严暮的压力很大，但是他既然给了她新的赛道，他就会一点点的，点拨着她在新赛道上平稳起飞。

她有这个能力飞得更高更远，他从金万的案子中看到了，所以他会不遗余力想要将她带到顶峰之上。

柳云湘在林场评估案时，享受与严暮一起并肩前行的快乐，但后来，在她察觉到他的野心和欲望后，柳云湘唯一想到的幸福是和严暮顶峰相见时候的势均力敌。

严暮很有魄力和胆识，她的成长空间很大，他愿意带着她成长。

“时效性”三个字落入严暮耳中，严暮顿时茅塞顿开，“柳云湘，你的意思是，也许下一个十年，年轻人又是别的状态了。”

严暮神色认真且严肃，“就好像前 10 年，年轻人崇尚拼搏，而现在流行摆烂，躺平，但下一个十年，很可能是别的状态。”

柳云湘略略点头，唇角染上一丝浅浅的笑意。

的确，年轻人的状态是随时代而变化的，是由社会背景和整个大环境共同决定。

柳云湘开口，声音清冷，“严暮，Q 版熊猫的火爆容易让你有误区，但是这和新闻一样。你打开微博看，每天的热搜都在更换，今天民众关注点在这里，明天民众关注点就会换去另一个地方。”

“所以，如果按照经典角度去看那套 Q 版熊猫，会出现背离商业市场的误差，你有没有想过，这个误差很大？”

严暮豁然明朗，柳云湘的点是让数据更符合市场逻辑，更有说服力。

罗剑在报告中强调时效性，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和柳云湘殊途同归。

严暮心底忽然升腾起一股钦佩和敬意，不仅仅是针对于柳云湘是一个温柔的冷静派，更多的是，他做事时极致的专业性。

在评估这个圈子，柳云湘见过、经历过的案件类型，比她多，比她复杂。

在和柳云湘短暂交谈后，严暮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哪怕是坐着，脑子里都在快速思考，如何优化 IP 角度的评估方案。

晚上十一点半，严暮关掉电脑，起身收拾资料带回家看。

还有五个工作日，她就要和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