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热推新书洛璇珺薄衍洲(洛璇珺薄衍洲)无弹窗阅读
家中还是想夫君多回家里来”
“芳儿不想把日子过成这样。”她目光盈盈,“我九岁就跟随爹娘到施家每日里都是热热闹闹的,我不想过现在这种冷冷清清的日子。”
“我在不在家,和你过什么日子并不相干。”他突然笑道,“也是凑巧,你觉得日子无趣,眼前也有好日子等着你。上回带你去吊唁的那户人家可还记得?”
“记得,是户部的李大人。”
“正是,李大人已上报朝廷,要回滁州老家丁忧三载,乡下清寂,他也是想寻个贴心人说话,上回你在他面前露了个脸,不知怎么被他惦记上了,前几日还问了我两句,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就应了下来,挑个吉日把你抬到他府上去住。”
她听见他慢条斯理说话,猛然抬起头,脸上血色瞬时退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你你要把我送人??”
他唇角一丝讥笑,账册抵住颌沿:“这是天大喜事落在你头上,五品朝廷官员,总比跟在我身边要好些,你不是嫌日子寡淡么?李大人府上常日宴客不断,日子有趣多了。”
“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芳儿心头剧痛,颤抖着唇,“你把我带到金陵来,说要好好对我你却让我陪客过夜如今还把我转手送人薄衍洲,我对你一片真心,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自己要做妾,做的都是分内之事。”他有些不耐烦听她说话,起身要走。
“我不去,我有姐姐姐夫”她尖叫,“我要告诉姐姐姐夫去。”
“纳妾文书送往李大人府上了。”他漫不经心道,“你不去事小,得罪了李大人倒是大事,就怕我和你姐夫也当担不起。”
第118章第118章
“你好好服侍刘大人, 刘大人为人清正,断没有亏待你的道理,以后在刘府站稳了脚跟, 自有享不尽的富贵光荣, 我和况学都要沾你的光。”
芳儿泪落如珠, 唇角抽动着,不知是哭是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轻贱我?”
“如何是轻贱?天下文重商轻, 五品官员的侍妾,岂不比我这种皇商侍妾风光体面?”他语气随意又轻漫,“我好心替你谋的好去处, 不指望你感恩戴德,也没想你这样不识抬举。”
“你明知道我对你有情你还你还”她嫣红的唇颤抖着,“我打小就知道你、认识你、仰慕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薄衍洲皱眉:“你好好的日子不过, 非要在我面前碍眼,好好的路不走,倒要自己撞上门来, 一心巴在我身上,是个人都难免觉得有些晦气。”
芳儿心中如千百柄利刃刺中, 连哭都哭不出来:“那你又好到哪里去,只差跪在地上求她施舍爱你。你这个疯子, 怪不得你对她那样好,她还是要逃,怪不得她逃的时候跟我说,让我小心。”她呵呵笑起来, “你何止轻贱我, 你还照样轻贱她, 你居然把她送到天香阁里一点也不意外, 这就是你你身边没有一个人能有好日子”
“我真想看看她如今是个什么神情?受到这样的羞辱,她怎么不去死,她在你身边呆了那么多年,她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你也想去天香阁陪她?”他背着手,神色极冷,“你倒提醒我她落难,理当你作陪,留你在家倒是我心慈手软换个人送刘大人也行,天香阁还能多个花娘”
芳儿目眦欲裂,死死盯着他。
“安分些,我若知道你嘴里吐出关于她的半个字。”他的目光阴寒,“你的下场,只怕连天香阁的花娘都不如。”
“薄衍洲,我咒你永不如愿,咒你孤独终老,咒你众叛亲离。”她咬牙切齿,跺脚赌誓。
他冷漠看她,对她的话丝毫不以为意,一个虚荣不值一提的女人,她的命运,也迟早湮没在不见天日的某处。
府里大半的人都要打发出去,也要采买一批新的奴仆往杨宅去,薄衍洲俱交给孙先生去处置,把宝月单独提出来:“你带几个人去把杨宅的屋子好好收拾一番。”
宝月在杨宅待过一阵时日,不知怎么又要回杨宅去,问薄衍洲:“要收拾成什么模样?”
他想了想,回道:“按着绣阁和榴园照着她的喜好习惯去布置不能和榴园一模一样”
宝月眼神像点烛一般,瞬间亮起来,脸上也是笑意绽放,薄衍洲看着她掩不住的神情,面上却无半分喜怒,摩挲着自己的指尖:“等她回来,有些话当说,有些话不当说你若敢说错半个字,我不会动你,暗地里也要拔你家里人的舌头。”
他看宝月的眼神如雪刺,阴鸷寒冷,是真真切切的威胁和压迫,不是动动嘴皮子拿她当泻气的筏子,宝月心底发麻,那点喜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缩着肩膀:“那要说什么?不说什么?”
他的好、他的愁苦当然要说,他做过的恶全都要藏起来。
芳儿和薄衍洲撕破了脸,当夜里做了回噩梦,身上滚烫,发起病来,屋里的仆婢都被遣了出去,只有个厨房的婆子过来送汤药,芳儿挣扎起身,哭骂起来,隐约听见外头动静,内院的人都被遣走发卖,只留了她一人在内院。
刘大人那边,刚死了亲娘,寺里七七法事还未做完,断没有大张旗鼓纳妾的道理,只悄悄把人接进来就可。
况学早些日子就听薄衍洲说过刘大人之事,心里想了两日,挑了个空儿和苗儿说起,苗儿捧着临盆的肚子,蹙着眉:“这她心里头还不知愿不愿意”
“也没什么不好。”况学抚摸她圆滚滚的肚子,“二小姐不是回来了么?至今我们都没见上一面,芳儿在他府里处境未必能好那刘大人我也参过几回,博洽多闻,礼待下官,家里也是贤德恭礼,芳儿过去说不定是个转机我若转到户部去任职指不定刘大人还是我的上峰”
“你去看看她,该劝的还是劝一劝,让她心头舒坦些。”
苗儿点头,沉吟道:“我省得。”
苗儿真就往施家去看芳儿,见芳儿一人躺在屋内,头发蓬乱,嘴唇发白,旁侧还搁着空空的药碗。
她开口劝,芳儿也听着,蓝家是瓜洲人,一间小小的香烛店要养活一家人,父亲好赌好色,母亲外强中干,日子紧巴巴的难捱,后来到江都施家,日子不知好了多少倍,苗儿能嫁给况学,也多赖施家助力,人生在世,都是沾亲带故互相提携的,既然日子越过越好,为人也要知足感恩些。
芳儿听着姐姐说话,自己颤巍巍起身,把妆奁台上的珍宝首饰都笼络起来,干巴巴回苗儿:“知道了,这是好事,我心里头高兴还不来及呢。”
苗儿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个妹妹心仪薄衍洲,当年在母亲面前吵闹着要嫁,如今这副模样,虽是心灰意冷,好歹劝回来了。
“以后见面兴许就有些难了,不如去姐姐家住一两日吧。”苗儿道,“我去和施大哥说,你一个人闷在这府里也没什么趣味,我那好歹有巧儿和宁宁,都能陪你说说话。”
芳儿黯然点点头:“好。”
当即收拾了细软衣裳,一齐去了况家,软轿在仪门前落下,姐妹两人听见花木间隔的甬道有男人说话,一个是况学,另一个是张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