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心上的纸玫瑰的小说-秋桐沈恂初心上的纸玫瑰全文完整版阅读
他笑着揶揄:“还是你想要看些什么?”
谁想要看他的身子。
她背过身,放弃和他争论。不和这个病人计较。
他缓慢脱下衬衣,衣服敞开的一瞬,身上一道道还未愈合的伤口,缠着纱布,也能隐隐看到里层是触目惊心的鲜红。
刚才思绪飘着是真的,不想让她看到这些伤也是真的。
秋桐听到衣服掉落的声音,刚想转过身看看,就听到他说:“还没好。”
她听到皮带解开的声音,知道他是在给自己换裤子,更不敢转过身。
她等得三分无聊,又想起刚才沈乔年说的话,方才问他:“我都不知道你会用左手写字。”
“年幼时一直是用左手写字,后来才改回来。”他在身后回答。
她抿嘴:“那不是白心疼你了。”
腰上一紧,是他的手伸了过来,环抱着她,“三哥这几日也很不容易,你不要舍得自己的心疼。”
这倒是。
她被他说的心里发酸。
他低下头去吻她的耳垂,手探到她衣服上,低声问:“我帮你换?”
秋桐抿着嘴角,屏住了呼吸。
他手伸到她领口,在她的眼底下解开了她的纽扣。
她抓紧了衣领:“我自己来。”
两人第一回在这间卧室里,床也是陌生的,她人有些拘谨。
他笑着凑到她肩上,贴着她的脸说:“你这样,倒像是小姑娘第一次进男人的房间,头一回睡三哥的床。”
“你还病着……”她嘀咕着。
“不会耽误正事。”他又笑。
厚重的窗帘外是静谧的夜空,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南洋杉林的簌簌声。
屋子里简约宽敞,杏灰色的墙壁和浅灰地毯,四周寂寂的只剩床头一盏环形吊灯的光落在墙边。
他的手放在她身上,却是怎么也不满足,隔着衣服是,手探进去也是。
唇齿间是让人沉醉的气息。
是试开胸探敢,尤比颤酥香。
秋桐的脸颊和双肩都泛着红,她低下头看着他的半张脸和双眼,他的脸埋在她身前,呼出的热量让他的眼像是被浸过水一样。
她抱着他,难耐仰起头,眼眸里也染了薄薄一层水雾……
耳垂上的刺痛传来,她浑身一颤,又听到他低声问:“桐桐,你知道什么是相思吗?”
她紧抓着他的手臂,哼出了声。
这个男人的专注,和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轻易将你的七魂六魄全都引在他身上。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三哥对你,也是如此。”
是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是千般疼惜,万般宠爱的方法。
他拿了帕子来给她擦拭着上半身,又低着头上上下下将她瞧了一番,才把她放开。
秋桐低头穿好衣裳,再抬眼,见他伸过左手来,递给她一方手帕。
他怎么好意思的。她脸颊红到耳根,拽过帕子,眼神闪躲着。
他探过身来,笑着:“刚刚,感觉还可以吗?”
他如今身上动弹不得,只能用这个法子去帮她纾解。
她含糊着“嗯”了一声。
“就只是‘嗯’?”
“……”不然还能说什么。
那种话她说不出口,他竟然还能这么厚颜无耻地问。
沈恂初揽着她倚在床头,她靠在他怀里,看着他搭在小腹上的右手,才发现他手上的纱布已经渗出了血。
她慌了神,惊坐而起,埋怨道:“你不知道疼吗?”
她急忙下床去翻药箱,拿了药和新的纱布回到他身边时,已经决心要和他约法三章。
“二哥说你的伤至少要休养两个月,”她慢慢拆开他手上的纱布,“这两个月你都不许乱动了。”
他苦笑:“你要谅解,三哥失而复得的心情。”
他才刚刚重生过一次,只想着要好好怜惜她,完全没在意手上的伤。尤其是在他坠崖后,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害怕看到她崩溃哭泣的样子。
秋桐不语,纱布层层剥开,他手上的戒指也渐渐显露出来。
她愣住:“你没摘掉?”
他看着她,“是它救了我,如果不是这枚戒指,我不知道能撑多久。”
秋桐低着头,指腹轻轻摸着他的戒指,上面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当初两人选定戒指时,她的戒指是戴在左手上,而他的是戴在右手的,只为了两人牵手时,两枚戒指也能和十指紧扣。
“以后不要做这么傻的事。”她用手背擦着泪,小心给他上药。
他手上的伤口还未结痂,手术缝合的针线映在她眼里,让她的心里也裂开了一道口子,酸痛如蚁噬。
他吻着她脸上的泪,“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以后自然会好好珍惜,事情都已经过去,就不要再往心里去,女孩子总是苦着脸不好,是不是?”
秋桐辩驳:“我也不是在谁面前都哭的。”
她在外人面前一向冷静,受了天大的委屈都能咬牙坚持,唯独在这个人面前委屈不得。
他低头一笑,“都怪我。”
她摇摇头,替他缠好了纱布。
抬眼一望时钟,已经快接近十一点。
他拉着她上床,“今晚好好睡一觉,以后三哥都陪着你,哪也不去了。”
她头枕在他臂弯,蜷缩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第69章 藏在玫瑰里的少年
翌日清晨。
沈恂初紧跟着秋桐走到卫生间洗脸刷牙。
离别重逢后的两人,更是一刻也分不开,恨不能随时都和对方贴在一块。
两人收拾完走到客厅,厨房那边飘来阵阵香味,是于婶正在做早餐。
沈乔年靠在沙发上敲打着笔记本电脑,神情专注,身边还放着他的医药箱。
他抬起头看到走出来的两人,视线下移,就发现了沈恂初手上松散得不像样的纱布。
于是沈医生又皱着眉把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秋桐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倒是沈恂初这个肇事者好言相劝。
吃过早饭后,沈乔年给他重新换了药,缠好了纱布,又拿了几瓶消炎药水给他输液。
“你这几天给我老实点。”他趁秋桐去厨房帮忙低声告诫。
沈恂初不屑:“你那薄弱的意志力,还不如我。”
这倒也是。
手上的针头一歪,沈乔年抱歉地笑:“不好意思,手法生疏了。”
沈恂初瞥他一眼,“公报私仇,你的医者仁心呢?”
沈乔年回怼:“你以为我乐意天天守着你?”
他冷笑,“也不知道是谁在医院揪着别人的领子大吵大闹。”
两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坐在那你一句我一句小声和对方较劲。
直到秋桐和于婶出来,两人的脸上才换上了若无其事的笑颜。
药水输到第三瓶的时候,沈恂初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秋桐替他盖上毯子,转头看到了站在花园阳台上的沈乔年,他的手指上还夹着纸烟,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吸烟。
秋桐走近,发现他正盯着那丛月季出神,猜想他是为了沈恂初的事在忧心。
沈乔年见到她出来,把半截烟灭了,笑着说:“你知道这朵花的名字吗?”
她点头,“月月粉。”
他手指抚上那枚花瓣,低声说:“我以前还以为它是玫瑰。”
秋桐端详着他的神情,发现他经历了这几天的事,此时放松下来,脸上都是倦意。
三哥出了事,其实最难受的,应该是他这个哥哥才对。
她心下了然,安抚道:“二哥也别太担心,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他。”
“这段时间你就多受累,让我也轻松两天,”沈乔年佯装控诉,“我这一生也就被两个人折磨过,一个是他,一个……”
他话说到这里,突然止住。
秋桐猜测:“杨宛姐?”
他笑一笑,摇头,“虽说医者生死无忌讳,但我没办法再承受……第二个人的坠落。”
他面带着笑,说出的话却隐含哀恸。
她心头一颤,不由自主问:“二哥以前?”
沈乔年又给她讲了一个少年的故事。
“恂初和你说过我们大学时期的事吗?”他问。
她摇摇头。
“那个男孩叫顾泽,是南川人,从小被寄养在亲戚家,他很努力地生活,对这世界报以善意,他考到京城大学后,认识了我和恂初。”
沈乔年微笑,“阿泽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很喜欢玫瑰花,我曾经——把月季当做玫瑰送给了他。”
漂亮的男孩子。
秋桐斟酌着这句话,如果单从外貌上来看,沈恂初是偏俊朗的类型,而沈乔年,她第一次见他时,也觉得他很漂亮。
当然,他们两个的容貌也不是她能随意评价的,况且顾虑到男人一般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