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她就必须是黎曼。

所以当秦染出现时，他只以为是刻意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另一个替身。

他怎么会知道，黎曼竟然真的会重新来到他身边。

她按照自己的习惯摆放办公用具，她不想要扔掉那幅画，她替自己挡酒，她买下最喜欢的向日葵。

一切的种种，都在传递着她就是黎曼的讯息，偏偏他统统都视而不见。

这些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呢？

分明是因为车祸立誓，还要开车来和自己制造偶遇，是花费了多大的勇气。

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人，一天一天把自己遗忘，爱上别人，又是多大的痛苦。

为了成全他，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而救下程橙。

姜灼靳啊姜灼靳，你究竟做了什么。

他握着拳头，一次一次的击打在满是砂砾的地上，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第二次失去黎曼。

不可以，绝不可以！

他愤然起身，步伐里带了些彷徨，径直走向搜救船上。

“我跟你们一起去找，必须把她给我找回来！”

茫茫大海，上哪儿去找黎曼呢？

她沉下水的时候，正好赶上起风，一个浪拍过来，瞬间便不见了人影。

且不说她水性不佳，这样复杂的海域，就是熟手，也不敢轻易下水，更何况她刚救下程橙，已经精疲力尽。

冷风一阵阵袭来，姜灼靳站在船头，任由风雨将自己打湿。

他的心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冷冷呼呼的往里惯着，再没有任何痛苦，能比得过此刻。

“阿微！”

救援的船队已经加派了十艘，可最终都是一无所获。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起来，搜救难度越发的增大。

张特助看着站在甲板上摇摇欲坠的总裁，上一次见到他这么失控，还是在黎曼去世的时候。

他不明白，秦染不过是一个新来没多久的助理，总裁怎么会这么上心。

风雨越来越大，可姜灼靳仍旧不肯返程，他执着的站在船头，一遍一遍呼喊黎曼的名字。

“阿微！”

“阿微！”

……

第12章

驶向纽约的高级轮船上，黎曼躺在床上，烧的浑身滚烫。

因为落水时间过长，肺部进水引起了肺炎，所以才会高热不退。

陆西航示意随行的医生后退，然后拿起打湿的冰毛巾轻轻敷在她的额头上。

这艘船是路家的私人游轮，他们打算前往纽约，再乘坐私人飞机回国。

只是在经过苏市的海域时，竟然意外发现了落水的黎曼。

他立马安排人乘小船将她救了上来，又安排随行的医生进行症治。

好在她落水的时间不长，这才捡回一条命来。

游轮上有专业的医生，能应付突发的疾病，可若她持续高热不退，便十分危险。

昏迷里，她嘴里一直呼喊着姜灼靳三个字。

分明是一张美艳的脸，身上的穿着却带着些许稚嫩。

陆西航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有故事。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治疗好她的肺炎，等到她清醒，一切便水落石出了。

黎曼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发生了严重的车祸，可是后来她又重生了。

梦里光怪陆离，故事离谱到极致，甚至最后，她为了救人还跳进了海里。

越来越多的水将她淹没，她几乎呼吸不过来，恍惚中有人拉了她一把，她便彻底的惊醒了。

身边人见到她醒了，赶忙去通知陆西航。

而黎曼则是木然的看着身边陌生的环境，脑海里一片浆糊。

这是在哪里？她发生了什么，她是谁？

这些问题，她竟然一个也不知道。

直到陆西航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仍旧瞪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陆西航打量着眼前的漂亮女人，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真的什么都忘记了？那你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黎曼的脑海里莫名出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响彻她的脑海。

“黎曼！黎曼!”

她喃喃的开口：“黎曼……”

陆西航微微一怔：“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你叫黎曼？”

她仍旧是沉默着不开口，陆西航笑了笑，随后自言自语道：“莫不是捡了个傻姑娘。”

这下黎曼终于抬起头来，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我不是傻姑娘，我只是在想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叫黎曼，你问我名字的时候，我脑海里一直在叫这个名字。我想，我应该是叫黎曼的吧。”

见她一下子流利的说了一长串的话，陆西航这才松了口气。

“那就好，若你只是失忆了还好办，我是在苏氏的海域发现你的，也不知道你一个人，怎么会到这儿来。现在想不起来的话咱们不着急，医生说可能是发热过度对脑部有了影响，以后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

黎曼点了点头，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和他道谢的。

“多谢你救了我，方才是我态度不好。对了，你是要去哪儿？”

陆西航微笑道：“我要去纽约，如果你不知道要去哪儿的话，倒是可以和我一起，我打算去把美国的所有景色，都看个遍。你想要下船我也可以安排人送你到岸边。”

现如今，她什么也忘记了，一时之间真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听到陆西航说要去把景点看个遍，恰好黎曼也喜欢旅游，便索性决定与他同行，之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第13章

三年后。

苏市，姜灼靳看着近期忽然大火的画家LL的作品静静出神。

这个画家在今年横空出世，一出作品便是爆火，这个月便要来苏市开画展。

他的画很细腻，大多数都是美国的风景，却莫名让姜灼靳有一种亲切感。

画的细节，和黎曼很像，只是风格却大相径庭。

三年来的每一天，他都没有停止过搜寻黎曼的身影，只要一天没找到她的尸体，她就有活着的可能。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程橙端着咖啡缓缓走了进来，她小心翼翼的把咖啡放到姜灼靳的桌上，然后开口道。

“阿寻，你很久没有回过南公馆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可不可以回来陪陪我？”

姜灼靳头也不抬的看着手里的画，眉头不约的拧了拧。

“我不是说过，以后不要再来公司找我吗？钱我已经给你了，以后我都不会再去南公馆，你也不要再来找我。”

这些年，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因为程橙，而错过了黎曼，便后悔和痛苦。

哪怕她长着一张和黎曼一样的脸，可她终究不是黎曼。

他清醒了，也知道决不能再把任何人当替代品。

当初从游轮上下来，他便取消了订婚，给了程橙一笔巨款，让她离开。

可她却不依不饶的，三天两头便来公司找他，如今他已经厌烦至极。

“阿寻，我们以前不是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