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跟父母还有孟阿姨商量下怎么布置。”

“嗯。”卫景覆应了声，“让助理送你回去，别太劳累。”

感受到男人话里的关心，许珞西甜甜一笑，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卫景覆和许珞西五天后举办订婚宴的消息，也传遍了京都。

薄晗晗得知这个消息时，刚被从薄家赶出来。

因为晴荟破产，房子被银行抵押，不再属于薄家。

她，无家可归，只能去往青山墓地，陪着父母。

天际青白。

薄晗晗跪在墓前，眼里有懊悔，有恨意，有无力……百味掺杂。

她轻声喃问：“也许你们是对的，一开始，知道卫景覆的身份时，我就不该和他纠缠。”

不然，一切都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都说老天是公平的，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她家破人亡，卫景覆却能那么幸福？

薄晗晗想不明白，也不想去琢磨。她只是为父母擦掉墓碑上风雨带来的痕迹。

爸，妈，你们再等等我。

最后，她朝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开。

单薄的身影，一步一步，没身在朝阳的余晖下。

汎海大厦。

听到薄晗晗来的汇报时，卫景覆愣了下，却鬼使神差的没叫人拦下。

“让她上来。”

他想看看，事到如今，薄晗晗还想做些什么。

莫名的，卫景覆心里升起些期待。

可他等了很久，薄晗晗都没有出现。

卫景覆皱了皱眉，按下内线电话：“薄晗晗呢？”

电话那头，助理一愣：“薄小姐十分钟前就已经上来了，您没见到她吗？”

卫景覆一怔，心里莫名升起些异样：“去找！”

卫景覆纵横商场，早就习惯了等待，可今天不知道为何，心里无端的焦躁。

五分钟后，助理推门而入：“找到了！薄小姐她去了天台！”

天台？！

卫景覆心跳漏了一拍，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看着上面薄晗晗的电话，他第一次第一时间按下了接通：“薄晗晗，你去天台干什么？你搞什么鬼？！”

此时，天台上。

薄晗晗踩在天台沿边，风吹过瘦弱的身躯，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错觉。

她听着电话那头男人的怒吼，声音很轻：“卫景覆，你知道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吗？”

闻言，卫景覆呼吸一滞：“我不知道，薄晗晗，你立刻滚下来！”

他边说着，便冲出办公室，朝天台而去。

半分钟后，卫景覆就看到了一袭白裙的薄晗晗。

他怔忪了下，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九年前在大学那场比赛上的女孩。

“薄晗晗！”

闻声，薄晗晗回头看他，声音透过电话一字一句传来：“可惜，我也没办法让你知道那种感觉。”

“但我会让你知道，最恨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

说完，她身子往后一仰，径直坠落——

“不要——！”

卫景覆瞳孔一缩，大步冲向薄晗晗。

可，晚了。

他的手擦过薄晗晗的裙角。

几秒后，“砰”的一声巨响。

薄晗晗一身白裙，在卫景覆的目光中，一寸寸被鲜血染红。

第11章

卫景覆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眼睛通红。

助理跟在他身边五年，第一次见他这样情绪激动。

“孟总……”

“滚开！”

卫景覆一把挥开他，拔腿朝楼下冲去。

怎么可能？薄晗晗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跳楼？

是梦吧？！

卫景覆告诉着自己，可去按电梯的手都在颤抖。

一直到冲出汎海的大楼。

他看着围满的人群，第一次有些胆怯。

直到救护车嗡鸣的声音响起，看着医护人员用尸袋将人装起，抬走……

卫景覆的脚就像粘在地上般，一动不能动。

薄晗晗在汎海大厦，跳楼自杀。

这个消息飞快传遍了京都。

而此刻，一声惊喊从薄家传出——

“爸！妈！”

薄晗晗惊坐在床上，四周熟悉的一切让她心安。

可想到刚刚种种，她还是心慌意乱。

是梦吗？可却那么真实，那种痛，刻骨铭心。

薄晗晗攥了攥发麻的手，拿出手机打开微博，就看到热搜上挂着的词条——

“晴荟易主？一向以模范夫妻著称的薄老先生，竟早有私生子？！”

她看着，眼神一片黯然。

原来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她都无法拥有一个完满的家庭。

半月前，薄父将私生子带回了家，导致母亲发病离世。

她又被逼退位，得知卫景覆对自己从来都是玩玩而已后，心理出现问题。

可如今，想到梦里的那一切，薄晗晗有些疲惫。

过去她把自己逼得太紧，现在想想什么都不管又能如何。

如今晴荟还在，她也放弃卫景覆，这样也算是完成了母亲的遗愿。

这样想着，薄晗晗下定了决心。买了当晚的机票离开京都。

她没告诉任何人她的去向，彻底消失。

一开始，卫景覆还以为‘薄晗晗消失’这只是她的小把戏。

他照常工作，带领着汎海集团在京都的土地上和晴荟集团博弈。

晴荟新来的那个叫薄柯睿的小子很蠢，卫景覆从不把他放在眼里。

果然，在薄柯睿的带领下，晴荟集团日趋颓势。

每到这时，卫景覆就会吸着烟，出神地看着汎海大厦落地玻璃外的万家灯火。

原来只有薄晗晗有资格当他的对手。

一个月，两个月，薄晗晗杳无音讯。

卫景覆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之后的心烦气躁。

他打通薄晗晗秘书的电话，秘书说：“抱歉孟总，我也不知道薄总去了哪……”

他又打通薄父的电话，薄父很是焦急：“我的明烟？她怎么会突然消失？”

卫景覆一下子挂断电话，他知道薄父不是什么好货色。

碧园别墅。

许珞西一直在卫景覆身旁，可怜巴巴地问：“栩然，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卫景覆犹豫了，脑海里莫名浮起薄晗晗的脸。

最后，他沉声：“婚期暂且搁置。”

他转身离开，独留下许珞西一人在原地惊愕。

一年后，宴会。

卫景覆应酬时的神色很是敷衍。

他在等着私家侦探的电话。

终于，电话响起。

卫景覆走到了露台，接通。

那头的侦探说道：“孟总，薄小姐一年前去了冰岛。”

卫景覆点燃一根烟：“那她现在在哪。”

“现在她已经回国了……”

不等侦探继续说下去，卫景覆就注意到了楼下的一阵骚动。

他从露台走进去，手指夹着烟，顺着楼梯看下去。

宴会厅门口，已经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薄晗晗一身白色羽毛定制礼服，西西微笑着。

她挽着毕节轩的胳膊，如同人群里最闪耀的白孔雀。

卫景覆冷冷看着薄晗晗，烟圈从口中吐出。

薄晗晗抬头，她看到了站在二楼露台处的卫景覆。

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