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只是看着病上的阿豪，她的视线即便麻木，但是更加的清明了一些。

　　“阿烟，过来，我们回家。”

　　渐渐松开了紧紧握着阿豪的手，小烟一步一步走向对他伸出手的那个人，神色麻木，但是潜意识地将手放到了那个人的掌心。

　　苏向玲惊异与如此病情复发，意识甚至不清楚的自闭症患者，还能听到祁连墨的话。

　　即便，没有按照祁连墨说的全全去做，已经实属不易。

　　小烟失神的瞬间，病上的阿豪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半晌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小烟蓦地回头，她看到的确是紧紧关闭的手术室的大门。

　　阿豪！

　　她的神情有些焦急，想要转身去追，却被匆匆过来的人握住了手。

　　“阿烟，我们回家。”

　　祁连墨拉着她走，小烟木然地抬头看着他，而后脸色苍白地跟着他向前走着，走着。

　　苏向玲看到安定下来，没有情绪恶化的小烟，才放心地转身进了值班室。

　　送走了小烟，阿豪的手术也棘手的厉害。

　　她蹙眉。

　　这两个人真是......哎！

　　祁连墨牵着小烟的手在医院的走廊上慢慢走，小烟脸色虽然苍白，潜意识里还是‘听话’的，直到她看到不远处迎面推过来的病人。

　　医生对护.士交代，“这是因为肾脏坏死的过逝的，送到......”

　　被盖着白色遮布的病人，白色的遮布被吹起，露出一张长期经过化疗的死者可怖的脸。

　　祁连墨恍然反应过来去看他身边人的情绪，却感觉到小烟突然挣开了他的手。

　　医生对护.士交代，“这是因为肾脏坏死的过逝的，送到......”被盖着白色遮布的病人，白色的遮布被吹起，露出一张长期经过化疗的死者可怖的脸。

　　祁连墨恍然反应过来去看他身边人的情绪，却感觉到小烟突然挣开了他的手，小烟又开始向回跑。

　　“阿烟！”

　　祁连墨想要追逐她，却被医院走廊上来来回回的医生挡住了去路。

　　小烟突然受了肾脏病过逝的人的刺激。

　　白色医用遮布下那样青色可怖的脸，在她的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

　　“肾脏病死去的患者”医生说的话里，这几个字清晰地在她的意识中无限放大，如果阿豪有一天，病逝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的模样。

　　她恍恍惚惚地向回跑，一路上不知道撞了什么人，也不知道什么人撞到了她，撞到了再站起来继续向前走，小烟现在似乎只有一个意识在驱使着她，她要找到阿豪。

　　手术室，她记得阿豪被送进了手术室。

　　距离手术室还有一段距离，她继续向前走。

　　‘手术中’的红色指示灯那么亮，亮的在小烟的眼中演变成了血红色，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就当在离那扇门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她的手被人紧紧地握住了。

　　有人桎梏了她的行动，动不了，就在几步之遥的时候，她被人生生阻拦住了。

　　那人抱着她的力度，好大，好紧，勒的她的肋骨都疼了。

　　意识混沌不清晰的小烟，想做的不能做，触手可及的手术室近在眼前，可抱着她的人不让她靠近，情绪躁动，加之看到刚才的肾脏病患者，让小烟陷入极端。

　　大肆挣扎，毫无效果后，小烟直接俯下身一口咬在了抱着她的人的手臂上。

　　“小烟！——”

　　从一旁的值班室里跑出来的向玲，见小烟意识不清醒的时候狠狠咬住了祁连墨的手臂，惊吓到了极致。

　　“四......四叔。”向玲根本不敢看此时祁连墨脸上的神情，她问，“您，没事儿吧。”

　　祁连墨抱着小烟，看着她无神的眸，眼中的神情晦暗不明。

　　见小烟咬地厉害，祁连墨的手臂上开始渗出鲜血，向玲道对她身后的护.士道，“准备镇定剂。”

　　“不用。”

　　“可是，这样下去......”

　　“不必了。”

　　向玲本以为会动怒的人，说话却带着喟叹的感觉。

　　她对准备好镇定剂的护.士摇摇头，让她们先回值班室去。

　　小烟咬祁连墨用的气力很大，鲜血越滴落越多，向玲实在看不下去，沟通不来，只能用蛮力去动小烟，毕竟小烟现在的身体状态，很虚弱，她的气力还是大过她的。

　　向珊伸手，却被祁连墨用另一只手扶开。

　　“她只是想发泄。”

　　向珊自然知道小烟想在是不清醒的，只是下意识地在发泄着内心不甘愿的情绪而已，强制她，对她用蛮力，只会让她内心再次受伤。

　　关键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让她堂而皇之的伤人。

　　半晌后，小烟累了，牙关放松便不再咬着他。

　　她虚脱了一般地靠在祁连墨的怀里，嘴唇上和牙齿上都是他的鲜血。

　　祁连墨低头看她，抱起来已经完全虚脱的人问道，“这附近有洗手间吗？”

　　“有的，有的。”

　　向玲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她带祁连墨去医生值班室的洗手间。

　　看祁连墨抱着小烟进去，向玲只觉得心惊胆战，想到刚才那个鲜血淋漓的场面，她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去准备一些医用的药棉和酒精，小烟咬的伤口很深，如果不及时给祁连墨处理很容易发炎感染。

　　端了医用托盘到洗手间的盥洗池台旁，向玲正想说，“酒精药棉，绷带都有，您需要......”

　　出口的话说到一半被打断，是因为眼前的这一幕。

　　她本以为祁连墨来此，打开水龙头是为了清洗自己的伤口，却没有想到，他在用刚才拿了的医院的医用毛巾沾了水，给小烟擦干净了唇上和脸上的血迹。

　　他的伤口还在流血，滴落在盥洗池洁白的瓷砖上，而后被溅开的冷水慢慢冲刷掉。

　　饮用水处的一次性纸杯，他的手里也有一个，接了冷水，苏向玲看着祁连墨对小烟道，“漱口。”

　　没有反应的人，脱了力气现在更是没有丝毫回应他的动作。

　　纸杯里的水一点点灌进小烟的嘴里，本来面色麻木的人，感觉到嘴里浓重的血腥味道，小烟将嘴里的水都吐了出去。

　　祁连墨再给她灌下去，她再吐出来。

　　如此反复两次，吐出来的漱口水不再有血迹，他也不再给她灌。

　　向玲在一旁早已经看得完全惊愕在了原地，在她的认知里苏小烟咬了祁连墨，她算是得罪了他，不管是不是病情的问题，依着他对这个男人的印象，不迁怒小烟就是好的，向玲是不论如何也想不到，平日里在苏家冷然到极致的祁连墨会做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