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看上的几个的，肯定也事先跟季书衡支过声。

她有些庆幸，自己还好没把花给出去。原本她也生出几分动心，跟季书衡聊一聊认识认识的。

顾越道：“季书衡哥，就没有见过你这样坑兄弟的。”

顾越也不是白白就这样受委屈，他很快就进行了反击，开始给季书衡灌醉。之后更是划拳，让输了的女人跟他喝交杯酒。

异性之间那点暧昧游戏，总是让人百玩不厌。

季书衡却一直拒绝，反而往旁边移了一步，跟顾越道：“怎么你又开始欺负人家小姑娘了？人家可不愿意跟我喝交杯酒。”

……分明是他自己不愿意。

不过倒是给了对方台阶下，场面不至于难看。

季书衡最后真的喝多了，但时时刻刻注意没有往女人那边倒，最后是他的助理扛着他出去的。

而季书衡的车子上，还坐着秦榛，他一上去，就把头靠在秦榛身上了。

秦榛说，“怎么后面听说你那朵花是给顾越了？”

季书衡嘲道：“谁给他啊？”

秦榛说：“那给谁了？”

季书衡笑了笑，说：“悦馨姐，你摸摸我的口袋。”

秦榛便伸手过去，结果就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一束花柄折了的玫瑰花。已经七零八落，狼狈不堪了。

“还想看我送人，他们就是在做梦，我早就有主了，我安分守己的很。”季书衡闭着眼睛靠在她肩膀上，一只手扶着她另一侧肩膀，说，“谁我都不会送的，我就只想送给你。”

秦榛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开口道：“你似乎还觉得自己挺了不起。”

“我可没让别人占我半点便宜，我跟所有女人都离得远远的。”季书衡喝多了，挺傲娇，这语气还蛮自豪。

秦榛说：“你喝多了。”

“你要是有玫瑰花，你会偷偷送给我吗？”季书衡忽然问了一句。

这却把秦榛给问倒了。

她要是有花，会送给季书衡吗？

应该不会，她不会把花给送出去。

她轻轻理着季书衡的刘海，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花留着吗？因为我只要转念一想，要是你有花，并且把花偷偷留给我，我应该会很开愉悦。所以我就把花留着了，你总不至于，一点开心都感觉不到吧？”季书衡认真的反问道。

202

从秦榛的角度看去，他五官分明，眼睛闭着，看上去似乎有些疲倦，像是睡着了。

她没有说话。

季书衡睁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再往她凑了些，鼻尖正好顶着她耳垂。他在她耳边，声音很轻，再次开口问：“悦馨姐，我留着玫瑰，你有没有一点高兴？”

他声音沙哑了一点，像是恳求，穷追不舍道：“有一点点就行。”

秦榛妥协了，认真的说：“有，有一些高兴的。我没有想到你会留着。”

季书衡说：“吴茹好看，但是我不喜欢。”

秦榛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他五官立体，脸上没什么肉，不过皮肤倒是光滑。的的确确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悦馨姐，我还是喜欢你。”季书衡道，“你跳楼，我也差点活不下去了。我求你不要跳，但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你一点都没有想过，你跳了，我会怎么样，你都一点不顾我。”

他声音委委屈屈的。

助理没见过这样子的季书衡，跟他平时太不相符，但是莫名觉得正常。

“我那个时候，就在楼下，我站在人群里，看见你毫无生气的倒在地上，血一直蜿蜒到消防员腿边。医生护士把你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你的手都是垂着的。我那个时候腿软了，都站不起来。”

秦榛放在季书衡脸颊上的手湿了，全是泪。

“我太恨你了，真的恨你。你一点都不心疼我，你跳楼是不是就是想逼死我。”季书衡声音哽咽，把头埋进她怀里，“我想跟温湉在一起，她跟你完全不一样。我觉得找跟你不一样的，我就不会再记起你跳楼的事情了。但是你示点好，我就还是特别想跟你结婚。”

秦榛想，陈文与说季书衡恐高，大半年不敢去阳台，不敢拉窗帘，大概就是有了阴影。

而她那个时候，确实带着折磨季书衡的念头。她想让陈国山因为季书衡痛苦，感受感受自己失去父亲的痛苦。

“有多想？”秦榛随口问道。

“想到人都变得自私了，温湉写了一篇说你是小三的文章，我都没有追究。我那个时候特别担心，要是没有舆论压力，你会不嫁给我。所以我放纵她了。”

秦榛顿住了，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悦馨姐？”

“所以你唯独瞒着我温湉写那篇文章的事，是怕我猜到你的意图不嫁给你？”

“你都撮合我和她了，你要知道肯定就不嫁了。”季书衡很是了解她的脾气。

秦榛道：“你这会儿像是个话痨。”叨叨叨叨个不停。

他醉醺醺的，很多话都没有逻辑，瞎说一通，一路悦馨姐悦馨姐的喊着。最后闭着眼睛在她怀里睡着了。

助理觉得今天的秦榛，格外的温柔，也很有耐心，格外用心的哄着喝醉了的季书衡。

她似乎格外的包容，任由季书衡粘着。

当然季书衡这套黏人的功夫也是了得，谁又能想到，他在秦榛面前是这副模样呢。往常去哪不是一副疏远样。

应了那句话，大事男人可以撑着，什么事都替女人挡着，但私下还是喜欢老婆哄。爱撒娇的男人，十个里面就有一半。一点小事明明自己并不放在眼里，就喜欢往老婆面前凑，找存在感呢。

助理觉得季书衡车祸受伤就是这一种，秦榛不在时，一点事都没有，开会时甩文件甩的比谁都响。秦榛在时，到现在还有偶尔喊几句不舒服。

季书衡小时候可是骨折都不喊一句的人，就爱打架，有时候打得狠了什么伤没受过，也就在秦榛面前这儿疼那儿也疼。

到酒店之后，助理帮忙把季书衡扛回了房间。秦榛则是给他换睡衣。

季书衡突然把她抱住反压在沙发上，他眼神没聚焦，不知道这会儿能不能意识到自己的问话，他不甘心的说：“悦馨姐，你真的，就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喜欢的。”秦榛在安静了片刻后还是开口了。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在一起？你怎么就一口笃定，我们没有以后？”季书衡难以理解的问。

秦榛这次是真没有开口了。

而季书衡最后倒在她身上睡着了，很快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秦榛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的脸。

季书衡啊季书衡，你知道爱到正浓时而失去伴侣有多痛苦吗？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是个无底洞，也许，我会死去。

秦榛想，她做不到，给季书衡不确定的希望。

季书衡不会知道，秦榛这一晚，一直盯着那一支早已经七零八落的玫瑰花，弯了好几次嘴角。

她在垃圾桶旁边站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把花丢进了垃圾桶。

……

季书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空了。

他翻身起来，洗完漱从洗手间出来时，无意中一眼，看见垃圾桶里已经枯萎的花瓣。

季书衡面无表情的看了片刻，秦榛从厨房走出来说：“来吃早饭。”

“垃圾桶里是我昨天带回来的那支玫瑰花？”他开口问道。

秦榛说：“对，枯萎了，我就丢了。”

“是枯萎的原因，还是你本身就觉得这支花是垃圾？”他一边剥着鸡蛋，一边开口问。

秦榛看了看他，最后把自己剥好的鸡蛋递给了他，“我给你剥。”

季书衡的语气就没有那么冷冽了，“你就算不喜欢，好歹是我的一番心意，不能当着我的面就丢了吧？”

秦榛没有说话，他等了半天，最后不耐烦的说：“下次注意一点，哪有这么糟蹋别人心意的。”

秦榛没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季书衡觉得早晚有一天会被秦榛给气死，也淡着张脸不说话。

一直到离开准备去上班了，她才说了一句：“下次注意。”

季书衡真的烦，但烦归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