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沈木兮心一窒，感受到了陈小小的抗拒，却又不舍放开，她好不容易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如何放开。

“悠悠，对不起……”他抚着陈小小的黑发，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卑微。

陈小小只是咬了咬唇，疏离的语气并无半分接受的意思：“你，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是我，欠你的。”

听到她这么说，沈木兮更想将当初的自己狠狠揍一顿，以前的他瞎的不知是眼，心也是瞎的，才会让陈小小受那么多委屈。

“我，我要去，看……唐琏。”陈小小依旧用着疏离的语气说着。

沈木兮咬着牙，强迫自己放开了陈小小，转而走到她的身后，推着轮椅：“我带你去。”

陈小小不语，既然他要推，就让他推吧，他迟早会明白，他们早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唐母看见沈木兮把陈小小推了进来，面上虽没有太大的惊讶，但是心中依旧很不放心。

“妈，唐唐琏……他怎么，样了？”陈小小看不见，只能听见心电仪的“滴滴”声，想必也是挺严重的。

她不敢想，如果不是唐琏，恐怕她就死在季芸手里了。

她更自责，如果不是因为她，唐琏也不会躺在那里，被心电仪监控着心跳。

唐母还未回答，沈木兮却抢先开了口：“你放心，他没事，睡几天就会醒的。”

陈小小心虽有一丝惆怅，但听见唐琏没事儿也就稍稍放下了心。

一时间，空气都仿佛凝结了。

陈小小咬了咬唇，突然说道：“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好”。沈木兮飞快的应了，推着她慢慢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唐母和方姨四目相对，只能叹气。

窗外又开始飘雪，但陈小小只能感受到一丝凉意。

她吸了吸红红的鼻头，有丝感冒了的感觉。

黑暗中，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盖在了自己身上。

陈小小一愣，想将衣服拿开，却再次被渐冻症夺去的知觉和控制所感到挫败。

她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谢，谢谢，但，我真的，不……需要了。”

第三十三章 所剩无几

她的确不再需要了。

无论是他的衣服还是他的人，即使对他仍残留着些唐的留恋，但每每想到从前的事再加上她的病，陈小小还是无法放下。

她真的宁愿沈木兮以为她已经死了。

“你恨我吧。”沈木兮看着窗外的飘雪，这原本该是陈小小看到的场景。

去年下雪，她在他的身边堆着雪人，他却对此嗤之以鼻，嘲讽她的幼稚。

“嗯。”陈小小轻轻张着嘴，语气更加平静：“现在，不，不恨了。”

的确不恨了，而且也恨不起了。

她的日子已经开始按小时过了，她不想她化成灰以后也被这些折磨。

而沈木兮不同，他有更好的未来，更不必把心思再放在一个命不久矣的人身上。

沈木兮握着拳，蹲了下来，与陈小小平行着。

他的手抚向陈小小，却又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这一幕，与当初陈小小对他如出一辙。

千言万语，沈木兮却不知从何开口，他眼眶通红，语气也开始颤抖：“对不起。”

陈小小感受到他的变化，却只是忍住心中的酸涩，控制着舌头，极力清楚的说道：“我，说了，是我欠，欠你的。我已经，还了……我们不，不要再有，任何牵，牵扯了。”

“放，放过我，让，我自由的，过完剩下，的日子……”

剩下的日子，她还有多少剩下的日子。

陈小小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而不掺杂着感情。

沈木兮握住陈小小冰凉的手，她的手不再像从前那样温暖柔嫩了，这也不断的刺激着他本就疼痛的心。

“悠悠，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沈木兮头抵在陈小小的手上，并没有刻意去隐藏自己的眼泪。

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已经不止一次为陈小小哭了，偏偏每次都忍不住。

以前……

陈小小的眼泪终是没忍住，颗颗热泪滴在沈木兮的额前，滚烫的如同烧进他心中的火。

“以前……你说，你恨不，得我死……”陈小小抽噎着，几年的委屈如同泄洪一般全部化作眼泪流了出去：“我，我不想，死的……哪怕，你，不爱我，我也……没想过死……但是，我，我没有办法，我真的，会死了……我觉得，你应该会，高兴……”

“不……”沈木兮将她抱在怀中，如同对待珍宝一般：“不，如果可以，我会用我的命换你的命！我不会让你死，我不会让你死！”

“没，没用了……”陈小小紧闭上了眼睛。

她爱的太累，他爱的太迟，他们早就在最好的时刻错过彼此了。

现在的挽留不过是给以后多加几年的心理负担而已。

沈木兮不肯放手，却无言以对。

他知道自己迟早是要面对陈小小的离去，这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他不想像唐琏说的那样，为了那一点自尊心一次次伤害一次次抛弃陈小小。

从质疑自己是不是爱上了陈小小开始，她就已经深深在他的心中扎了根，若要拔去，那便是将整个心都撕碎……

第三十四章 冰凉

“该死……该死！”

季芸一拳打在方向盘上，眼中满是不甘。

这一次又被唐琏救了，陈小小命真是大的可以！

她捏着方向盘，盯着前方的路口失了神。

沈木兮肯定知道陈小小还活着了，如果唐琏再告诉他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杀陈小小，加上公司的事情……

季芸紧咬牙，陈小小既然没死，季老爷子恐怕更加不会更改遗嘱了。

“想得到季氏……休想！”季芸红着眼，猛地踩下油门。

VIP病房。

唐母帮唐琏擦了擦脸，看向一旁发呆的陈小小，叹了口气：“悠悠，别想太多了。”

“嗯……”

陈小小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刚刚的谈话并没有让沈木兮放弃，反而让他更加坚定了要挽回陈小小的决心。

他越是这样，她越是想回避。

她可以照季失明的沈木兮，但受不了沈木兮照季又瞎又瘫痪的她。

或唐她已经习惯了付出，所以对突然改变的沈木兮不知道怎么去回应接受。

唐母低头看了看表，对着正在倒水的方姨说道：“小方，你先送悠悠回去吧，我在这儿照季唐琏。”

方姨放下杯子，点点头，走到陈小小身后推着轮椅，再次劝道：“小姐，我们先回去吧，别担心，医生说已经没事了，多休息就好了。”

陈小小眨了眨眼：“嗯，妈，我……我明天，来看。”

季氏大厦。

沈木兮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已经凉了的水不断的想着陈小小的事。

关于唐荣的事他也知道了，从头到尾都是季芸干的，但是季老爷子还是碍于情面明里暗里让沈木兮把这事儿压过去。

现在陈小小还是不肯接受他，她还是介意从前的事……

沈木兮烦躁的撑着额头，换做是他，他也不会再受了那么多委屈以后还可以心无旁骛的接受曾经那么伤害自己的人。

“叩叩叩——”

“进来。”

沈木兮蹙着眉，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

“总裁。”助理拿着手提电脑走了进来：“我调查到了街北的监控摄像头，但是唐……夫人她出事的地方是监控死角，所以事发情况并不清楚。”

沈木兮舌头顶了下腮帮，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