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一个字，他就是傻逼。

后来王励肆喝多了，孤瑾瑶没必要刻意避嫌，越刻意越像掩饰，所以她送了他。

王励肆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看她，略带醉意说：“蒋小姐还是跟我保持距离的好，免得到时候又被误会了。”

“你的助理不在。”

“你管我，我今天就算醉死在这里，也不要你管！”他冷冷道。

这话太像赌气了，肉眼可见的像，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没人说话了。

孤瑾瑶有一瞬出神，脑子里随即浮现顾青川气死了的模样，他挥开她的手，说：“你去管你的心上人吧，你别管我了。”

她回神时，嘴唇都是紧绷的。

孤瑾瑶怕王励肆再说出惊世骇俗的话，赶紧把他给拉走了。他是真的喝多了，走路都走不稳，孤瑾瑶好不容易把他塞进车子，他坐在副驾驶上，瘫如烂泥。

他睡着了，也是好的。

孤瑾瑶发动车子，她也有些出神，王励肆确实比顾青川，还要像她记忆里那个顾青川。她看见顾青川本人，不太会想起从前，可王励肆，却让她想起很多从前的事情。

过去的记忆，想多了，都是遗憾。可孤瑾瑶没后悔过。

出着神，发着呆，她本来是送王励肆回去的，结果却开回了蒋家。

孤瑾瑶叹气，正要重新发动车子，王励肆却失落的喊了一句：“悦馨姐。”

她没理，可他继续说：“我这人，也不会那么差吧？”

孤瑾瑶心脏骤停。

我应该也不差吧？

太像顾青川了。

顾青川在质疑她不喜欢他的时候，也是这么问的。语气不差半分。

她好像回到了之前。

“我也不差的，是不是？”王励肆睁开眼睛，认真询问她。

孤瑾瑶想，大概动心的那一个，在遭受到拒绝时，总会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魅力。她真的不想拿王励肆跟顾青川做比较了。她只能这么想。

“你不差，只是我不喜欢。”孤瑾瑶绝情的说。

“可是你的手在发抖。”王励肆眯了下眼睛，而后慢慢撑起身体，朝她靠来，认真的说，“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孤瑾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试一下，怎么会知道，我比不比顾青川好？”王励肆小的腿轻轻蹭她，讨好撒娇，“我会比顾青川好的。”

可是之前不好的，从来都不是顾青川。

不好的是她，顾青川只会心痛无力的喊她：“老婆。”

连最后陈父入狱，他还是绝望的喊她：“老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顾青川最坏最坏，也只是在语言上的置气。可是在萧葛的事情上，最后他来找她其实冒着生命危险，可他还是来了。

“悦馨姐，只是恋爱，又怎么样呢。我看起来可能不怎么样，但我认真了，肯定会对你好的。”

我会对你好。

少年顾青川小心翼翼的抱住她说：“悦馨姐，我会对你好。”

怎么会有人的爱情观……这么像。

孤瑾瑶转头看向王励肆时，他飞速的蜻蜓点水亲了她一下。

王励肆是喝醉了乱七八糟的举动，整个过程凌乱而又滑稽。

孤瑾瑶刚想说话，面前一道强光打来。

她转头去看，顾青川的车跟她面对着面，他坐在驾驶座上，沉默的看着他们。

333

孤瑾瑶看了眼车窗，开着的，声音在外头，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不知道顾青川那边的车窗，是否开着，又有没有听见王励肆说的每一句话。再或者，有没有看见什么。

王励肆也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眼睛不舒服，他眯了眯眼睛，然后闭上，靠在副驾驶上不动了。

孤瑾瑶也没有理会顾青川，他大概刚出差回来，过来接孩子的。他自己自然会进去找小蝴蝶，孤瑾瑶无暇顾及他，她得先把王励肆送回去。

她便直接转了头，重新往外开。路上联系了柳助理，王励肆这个烂摊子，她这会儿心烦意乱，不想管了。

柳助理时时刻刻待命着，孤瑾瑶的电话一来，他就往王励肆住的地方赶了，孤瑾瑶到时，直接就把人交给他处理了。

柳助理道：“王总明明说好不喝酒的，今天怎么又喝了？”

“等他醒来，你自己问他。”孤瑾瑶转身就走，想了想，还是多加一句，“等会儿一定要让他吃解酒药。今天他混酒喝的，容易头疼。”

方才王励肆一股脑，什么都瞎喝。桌上也没有人敢劝。

孤瑾瑶回到蒋家时，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她以为顾青川应该带着小蝴蝶走了，没想到小蝴蝶还在慢吞吞收拾着东西，而顾青川格外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他低头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孤瑾瑶进去时，顾青川看看她，说：“悦馨姐，我……”

可她今天对这个称呼，格外排斥。总让她情绪不定，孤瑾瑶蹙眉，说：“顾青川，你以后，还是别这么叫我了。”

王励肆她管不了，他的性格是他要就要，不听。

顾青川再次安静下来，等到小蝴蝶带着她的行李箱下楼时，他才道：“好。”

就连这个称呼，也被剥夺了。

最开始是他这么叫，一般情人，不爱叫姐姐。可是顾青川喜欢，这么叫，他可以完全信任跟依赖她，他愿意让她站在高处，掌控他的全部。

但以后叫“悦馨姐”的，就不再是他了，不知道是否会属于王励肆。

小蝴蝶走到孤瑾瑶面前，乖乖的告别：“妈妈，爸爸回来了，我就先跟爸爸回去了。妈妈要是什么时候想见小蝴蝶了，就来接小蝴蝶。”

“好。”孤瑾瑶温和笑道，“小蝴蝶没事就多看看书，好不好？”

“ok，小蝴蝶好好学习，当个学霸，给爸爸妈妈争光。”小蝴蝶干劲十足的说。

她拉起顾青川的说，准备要走了。顾青川的脚步却顿住不动。他在犹豫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选择什么称呼都没有用。悦馨姐不能叫了，蒋小姐又太过疏离，他直接说了正事。

“那天我看见了你的保健品，去问了一个医生朋友，他说有一种成分伤肾，我就给你换了一种，你看看能不能用。”

孤瑾瑶往茶几上看去，上面瓶瓶罐罐许多，都是他带回来的。

孤瑾瑶不是没找人定制过药，但过程很麻烦，偶尔不够，她就吃平替，这一次吃平替药品，没想到正好被他撞见了。

她知道，药很贵很贵，贵到离谱，起码对于顾青川如今的收益来说，不算便宜。而且他没人脉，价格只会更贵。

“本来今天不过来的，打算明天再来接小蝴蝶，但想到要给你送药，就跑了一趟。”顾青川缓缓呼一口气，道，“为了小蝴蝶，你也得好好照顾身体。以后的药，我每期给你送。”

“我把钱转你吧。”

顾青川道：“本来就应该感谢你的。再者，我有今天，也是你的功劳。钱就不用了，先这样，我带小蝴蝶先走了。”

顾青川眉目依旧，性格变了太多。

以前他什么都要争抢，现在她说什么他都配合。大概就是距离感跟陌生感。

孤瑾瑶说：“谢谢。”

顾青川单手抱起小蝴蝶，另一只手提着她的行李箱，也没有说不客气，就朝她颔首示意，就抱着小蝴蝶走了。

步伐很快很快，似乎很不喜欢蒋家这个氛围。

334

孤瑾瑶在门口目送着顾青川跟小蝴蝶上了车，但顾青川也没有立刻将车子开走，他在门口逗留了挺久的，才发动了车子。

临走前，顾青川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孤瑾瑶回了他一个客气的笑容，他点头示意之后，摇上了车窗。

孤瑾瑶转身回去后，才去仔细检查了一番顾青川送过来的保健品，毕竟是她自己的身体，孤瑾瑶对于药品成分，都特地有了解过，顾青川给她去定制的，是好东西。

但如果每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