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真是。怪不得才来这么几天，祁医生就对她照顾有加，敢情是因为这个啊。”

　　护士议论的声音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直至再也听不见。

　　她和时澜……长的很像？

　　韩攸宁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颊。

　　无数记忆碎片在瞬间拼合起来，指向一个让她有些难以接受的事实。

　　光滑细嫩的触感让她有些失神，心中泛起酸涩的感觉，她皱起眉毛，伸手捂住心口的位置，只觉得心里闷闷的不舒服，却又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人生过往的经验，好像没有一个是关于如何解决诸如此类事情的。

　　纪璇说她长的像哪个明星。

　　韩清婉刚认识她的时候会看着她出神。

　　别人都说祁医生不好亲近，却对她分外温柔。

　　是因为从始至终她就是一个替代品。

　　是因为爱屋及乌。第22章 及时止损

　　亏她还和姜七月说，她想试一试。

　　事实却是，她只是一个被祁医生当做替代品的存在。

　　不，或许连替代品都算不上，最多是他宣泄对时澜的感情的人吧。

　　也是啊，他们才认识三天而已，谁会对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动心。

　　一见钟情这东西，又不是双向的。

　　韩攸宁自嘲一般牵动着嘴角，深呼吸几次，脸上又恢复了热情自然的微笑，这才推开楼梯间的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一整天她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始终是那副热情开朗的样子，甚至对韩清婉也是如此，但却少了前两天那样自然而然的熟稔，反倒多了些刻意疏远。

　　“韩攸宁，”临近下班的时候，韩清婉叫住了她，“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一起出诊。”

　　她也来了三天了，该熟悉的也都熟悉的差不太多，应该开始进行实战训练了。

　　之前看她在一些手术操作上还算不错，而且听自家母亲的评价，她天赋应该也很不错，早些接触实际病例是好事。

　　原本今天上午就想带她出诊的，没想到时澜突然莫名其妙来找他复合，他心思大乱，就给忘记了。

　　而且韩攸宁又被烫伤了。

　　他微微蹙眉，伸手撑住脸颊，抬眸看她：“你的伤怎么样？”

　　实习三天，光受伤就已经两回了，还都是比较严重的伤。

　　他简直要怀疑韩攸宁是不是和北济医院犯冲。

　　韩攸宁很随意地把手缩回袖子里，满不在乎道：“早就没事了。”

　　“伸手，我看看。”韩清婉凤眼半阖，手指微屈，用指尖轻点桌面，示意她过去。

　　“……”韩攸宁抿唇不语，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

　　她额前发丝散乱，遮住了她眼底复杂情绪。这个男人是怎么能在跟女朋友吵架的时候，对另一个和女朋友相似的人温柔关切的？

　　她难以理解，也难以接受。

　　“不用了。”她神色未变，语气甚至还带着笑意，“晚上还约了朋友，就先走了。”

　　说完，她一手抓起桌子上的帆布包，目光扫到那条白毛巾，动作顿了顿，随即笑着把毛巾递给韩清婉。

　　刚想转身，就被韩清婉握住了手腕。

　　隔着厚重的衣料，她都能感受到韩清婉手心灼热的温度，微微烫人，烫的她心尖儿微微一颤，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做何反应。

　　“你一个学医的，烫伤了用创可贴？”韩清婉盯着她手上并排贴着的两个创可贴，差点被她气笑了。

　　韩攸宁原本怦怦乱跳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

　　她竟然以为，他握住她的手腕，是看出了她的异常，想解释些什么。

　　也太傻了吧。

　　仔细想想，她自以为的温柔关切，大抵是因为他良好的礼仪家教，和一个医者对待病人的正常态度。

　　毕竟三句话不离伤情，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是她脑补过度了。

　　韩攸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也会为了这些懵懵懂懂的情情爱爱而哭闹不止。

　　“坐下，”韩清婉已经松开她，取出了医药箱，语气无奈，“我帮你上药。”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抗拒，韩清婉似笑非笑地加了一句：“烫伤留的疤会很难看。”

　　他涂药的时候，手下动作很轻，大约是担心弄疼她。

　　韩攸宁说不出她心里是什么滋味。

　　或许这就是喜欢吧…

　　她想到早间看到的那一幕，不禁强行将这个念头打消。

　　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选择。第23章 无关紧要

　　整整一周的时间，时澜每天都会来找韩清婉，雷打不动。

　　有时候韩攸宁也在，时澜就会饶有兴致地打量她，偶尔随意问她点什么，她也是敷衍着答几句，让人挑不出错处。

　　反而是韩清婉的态度始终淡淡的，倒是叫韩攸宁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也懒怠去猜为什么。

　　韩攸宁看了一眼时间，把手里的热水袋放到桌上，扯过白大褂披好，准备出诊。

　　这几天越来越冷，首都这边却还没到供暖的日期，整个医院总是阴冷阴冷的，她又畏寒，手脚冰凉都是常态，只好整天抱着热水袋续命。

　　韩清婉今天有台手术，抽不开身，所以只能让她独立出诊。

　　之前都是韩清婉带着她，突然要她一个人，她还真的有点紧张。

　　但是理论知识她有，实际经验虽然少了一些，不过应付出诊应该还是足够的。

　　她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来对付过这一上午，头一回感觉出诊实在是累人得很，索性连午饭也没吃。

　　不过这都三个多小时了，韩清婉竟然还没下手术。

　　韩攸宁脱下白大褂，搭在衣架上，又活动几下脖子，杏眼微睁，显得有些困倦。

　　昨天晚上到家，她把东西收拾了一番，结果找到了一粒纽扣，好像是林翊上次去的时候遗落的。

　　给他发消息又不回，结果她惦记着这档子事，就没睡安稳。

　　太困了。

　　她抱着热水袋，窝在铺在厚重毛毯的椅子里，两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苦橙花香浅浅地笼在办公室里，她有些昏昏欲睡，不住地打着哈欠。

　　这段时间的事情纷杂凌乱，她实在是懒于应付，又不得不每天打起精神去面对时澜和韩清婉，在医院里也难得有时间独处。

　　半梦半醒间，她好像听见手机在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眼圈还有些浮肿发红，迷茫的样子像极了一头幼鹿。

　　“喂……”韩攸宁的声音带着困意，微微染了几分慵懒。

　　林翊忍着笑：“你不会刚睡醒吧？”

　　“唔...”韩攸宁揉了揉眼睛，勉强清醒了点，“昨天没睡好。”

　　“一会儿我去接你，顺便去你那取纽扣。”林翊差不多能想象到韩攸宁现在的状态，肯定是迷迷糊糊，脑子不转。

　　韩攸宁果然没转脑子，稀里糊涂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等等，他刚才说“一会儿”？

　　她猛地清醒过来，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立马就慌了——

　　14点26分。

　　她竟然在办公室睡了这么久...韩攸宁下意识地看向韩清婉的位置，依旧是空的。

　　这台手术有这么棘手吗？竟然进行了足足六个小时都没结束。

　　韩攸宁眉头紧蹙，心里总有些发慌。

　　她犹豫了几分钟，还是决定去探探情况。

　　但让她完全意料不到的是，手术室空无一人。

　　“……”

　　韩攸宁愣在原地，刚巧护士长经过，冲她笑道：“手术早就结束了。”

　　“结束了？”韩攸宁舔了舔嘴唇。

　　护士长看上去有些惊讶：“祁医生没和你说吗？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头疼严重，临时找了钟主任替他，请假回家了。”

　　请假回家了……都不告诉她一下吗？

　　他就有这么无视她？

　　韩攸宁说不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