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陪着她任她发泄就好。

陈亦凝状态最差的那段日子里，方沁阳就是这么陪着她的。

这次陈亦凝哭了半个多小时，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方沁阳用湿巾给她擦了一下眼睛，“我给你处理一下腿上的伤。”

方沁阳没问多余的问题，她知道陈亦凝想说的时候会自己开口。

处理伤口的时候，陈亦凝顶着哭哑了的嗓子说话了。

“裴家要给詹语白操办生日宴。”

方沁阳下午的时候看见这条新闻了。

陈亦凝：“她死一万遍都不够。”

方沁阳：“你说，她少了的那颗肾究竟去哪里了？”

陈亦凝抿着嘴唇没说话。

方沁阳：“我觉得那个检查结果不可信，她之前都能在裴家人眼皮子下面瞒天过海，现在偷梁换柱也不是不可能。”

陈亦凝想起了沈妄那天跟燕北的对话。

检查结果是燕北亲自送过去的，他说全程都是他监督的……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中断了陈亦凝的思考。

方沁阳正好给陈亦凝上完药，“药晾干一下，我下去开门。”

这个点，正好是营养师给陈亦凝送晚饭的时间，方沁阳没看监控直接开了门。

看到站在门口的沈妄时，她吓了一跳。

方沁阳满脸惊讶地看着沈妄，他手里还提了个纸袋。

……奶茶店的包装袋。

粉色的包装和他冷面禁欲的样子很不搭。

沈妄：“我找陈亦凝。”

方沁阳表情有点僵，陈亦凝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见沈妄。

第100章杀

方沁阳挡在门口半晌没动，沈妄眼中渐渐浮现起疑色，“她不在？”

方沁阳：“……在，在楼上卧室。”

沈妄这个人气场太强，被他这么一看，方沁阳不自觉地给他让了路。

然后她就看到沈妄走到鞋柜前，从里头拿出了那双男士拖鞋换上上楼了，跟回了自己家似的。

陈亦凝听见开门声以为是方沁阳回来了，回头正准备和她说话，结果看到了沈妄的脸。

她愣了一下，那一瞬间眼神有些茫然。

沈妄则是被卧室里的景象和陈亦凝的状态弄得皱起了眉。

木地板上都是棉絮和布料，狼藉一片，还躺着一把尖锐的剪刀，而陈亦凝头发乱糟糟的，眼眶又红又肿，腿上还有血痕，胳膊上也被掐得一片青一片紫。

沈妄走到床边俯视着她，深邃的眼眸里涌动着复杂情绪。

陈亦凝仰起脖子和他对视，“奶茶是买给我的吗？你看了我的微信消息呀？”

她说话的声音都和平时不一样了，哑得很，像是喉咙破了。

沈妄把奶茶袋子放到了床头柜上，陈亦凝迫不及待打开。

“还是我最爱的芋泥脆啵啵诶！”她像个吃到了糖的孩子，“谢谢哥哥，哥哥对我真好。”

这会儿她笑了，但肿着眼睛笑起来的样子显得有些不自然。

沈妄：“哭什么？”

陈亦凝拿奶茶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不见，头也垂了下来。

沈妄坐到床边按住她的肩膀，“我问你哭什么。”

陈亦凝：“我在微信上和你说过了。”

沈妄立刻便想起了陈亦凝发给他的新闻截图。

下午的时候，靳柔通过媒体对外宣布了裴家亲自给詹语白操办生日宴的消息，引起了不小的讨论，铺天盖地的新闻。

陈亦凝发消息，沈妄就知道她会“争风吃醋”，只是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强烈。

沈妄的目光又复杂了几分，紧紧盯着她。

陈亦凝把头钻到他怀里，声音发抖，“你们快要结婚了是吗？”

沈妄没回答。

陈亦凝：“我好嫉妒她，为什么她可以和你结婚，我就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陪睡的？”

她的话委屈又激动，带着浓烈的意难平，像是被抢走了心爱的男人一样。

沈妄的神色却更复杂了。

陈亦凝抱紧他的腰，“我比不过她吗？你和我做爱的时候明明很享受的……”

沈妄抬起手来摸上了她的后脑勺，虽然没说话，但陈亦凝知道这个动作是安慰。

能让他这样已经不容易了。

男人本质上都喜欢女人示弱，既然被他看到了如此狼狈的一面，她就该收回本来。

“抱下我可以吗？”她窝在他怀里撒娇。

提出要求几秒后，腰上就多出了一条胳膊，陈亦凝吸了吸鼻子，“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沈妄：“这次的生日宴和结婚没关系。”

陈亦凝：“裴家都已经给她办生日宴了，结婚还会远么？”

沈妄：“……”

陈亦凝：“如果我去她生日宴告诉所有人我们上床了，你们的关系是不是就结束了？”

沈妄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你想做什么？”

陈亦凝：“或者……我把她杀掉好不好？她死了，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她说着这种狠毒的话，脑袋却在他胸口不停地蹭，像只小奶猫一样，反差强烈。

疯子。

沈妄脑海中最先冒出的就是这两个字。

“你现在脑子不清醒。”沈妄一手把奶茶拿过来，“起来喝吧，你要的东西。”

陈亦凝缩着不动。

沈妄：“听话。”

陈亦凝把脑袋探出来，顶着红红的眼睛，楚楚可怜的样子很招人心疼。

“你喂我。”她说。

沈妄插好吸管送到她嘴边，陈亦凝咕嘟咕嘟喝起了奶茶，脸颊鼓鼓的。

沈妄严肃的面色放柔了几分。

喝了几口奶茶，陈亦凝松开了吸管，“腻了，想吃点咸的东西。”

沈妄：“……”

她好像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忘记作。

陈亦凝：“哥哥可以给我做饭吗？我想吃火腿鸡蛋炒饭。”

沈妄：“不会。”

陈亦凝：“可以学嘛，哥哥这么聪明这么牛逼，怎么会被区区一个蛋炒饭难倒呢……求求你啦。”

沈妄拿出手机交给她，“自己点外卖。”

陈亦凝：“不要嘛，外卖哪有你做得好吃。”

说完就抓着他的袖子不停地晃，嘴巴也没停过，一直在撒娇。

沈妄被她弄得头疼，手覆上眉心，“你安静点。”

陈亦凝：“那你同意咯？快抱我下去，我要看你做饭！”

紧接着，胳膊和腿都缠到了他身上，像个树袋熊一样贴着他紧紧挂起来。

沈妄站起来的时候，冷冷地问了一句：“今天不用公主抱？”

陈亦凝开心得不行，“哥哥还记得我喜欢公主抱哦，好开心，爱死你啦！”

脸上被她用力亲了一下，沈妄顿时后悔刚才脱口而出的话。

陈亦凝又回到了平时没皮没脸的模样，给点阳光就灿烂。

虽然很聒噪，但比刚才发疯的时候强多了。

——

自打沈妄上楼以后，方沁阳就在楼下坐立难安。

平时她不会担心陈亦凝应付不了沈妄，但今天她状态不对。

看到沈妄抱着陈亦凝从楼上下来，方沁阳突然觉得自己先前的担心多余了。

陈亦凝朝方沁阳使了个眼色，方沁阳便能确定她恢复了。

方沁阳：“我去准备下晚饭，裴先生晚上留下来吃饭么？”

陈亦凝：“你不用管我啦，今晚他给我做饭。”

方沁阳惊讶地看向沈妄。

沈妄还会做饭么？

方沁阳：“……那我先回去了，裴先生，汐汐就拜托你了。”

沈妄：“嗯。”

陈亦凝被沈妄抱到了餐厅，他把她放到椅子上以后，就去冰箱里拿东西了。

电饭煲里正好有中午的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