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小蝴蝶进了医院，恐怕跟屈琳琅脱不了干系。如果有人都打到我孩子身上了，我都能要了他的命，谁还顾得上什么三观不三观，道德不道德。”

你不仁，我便不义，对人善良也得分对象。

话是这个理没错，不过柳助理还是觉得王励肆多少有些偏袒楚惊鸿。

片刻后，王励肆也发现自己思绪围绕着楚惊鸿走了会儿神，他有些扫兴。他并不打算再跟楚惊鸿有半点进展，也已经把她划分到了同事一栏。

“以后没必要在我面前提她。”他不耐烦的阴沉道。

柳助理也不敢多问他突然的变脸，而是跟楚惊鸿提了一嘴屈琳琅找她的事，楚惊鸿礼貌的做了回应，只不过回应的言词中，并没见半点放在心上。

而这一晚，屈琳琅又等容暮辞等到很晚，他回来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他进门时，脱了西装外套，有点疲倦的按着太阳穴。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容暮辞道：“应酬，别熬夜，去睡觉吧。”

屈琳琅知道女人不应该逼问的，可今天还是没忍住：“在哪儿应酬，跟谁一起？”

容暮辞看了看她，一一到来。

屈琳琅看着他，她突然问：“我能知道，你跟楚惊鸿，当时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吗？”

容暮辞沉默。

“我不能知道？”她有些心酸。

容暮辞自嘲笑笑，良久后开了口：“她利用我，把我父亲送进了监狱。”

308

短短几句，却让屈琳琅说不出话来。

她只知道，一个男人如果不爱一个女人，那么不会被利用。当年的容暮辞，到底有多爱楚惊鸿，才会被她当成棋子？

屈琳琅只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容暮辞的时候，当时他还没有钱，偶尔会干点苦力活，尽管那样努力，可看上去还是浑浑噩噩的，很难有人会这样矛盾，一边放弃自己，一边那么拼命。

容暮辞从不知道，他认识她，那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实际上，屈琳琅在很早前，就撞见过他无数回了，当然第一次吸引到她的，就是他的矛盾。

当时她觉得这个人好奇怪，于是经常来看他。他的行为举止很有教养，可偏偏又是个穷人。当然，屈琳琅不会跟他搭讪的，她总不可能找一个干苦力的男人。

后来她知道，他那么拼命，是为了孩子。

那么他又是因为什么放弃自己的？会不会是因为，楚惊鸿。

她想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心里便是一阵绞痛。但屈琳琅还是状似洒脱的问道：“你们当时分开，是在你最爱她的时候吧？”

这个问题容暮辞没有回答，他只说：“琳琅，那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

“我好奇而已，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

“我不相信在另一半聊起前任时，会不吃醋。”容暮辞笑说。

这话里，其实有几分哄她的味道，可屈琳琅想到了更多事情，容暮辞会有这个想法，那大概是他以前经历过。

他在楚惊鸿身上，经历过。

屈琳琅还有很多话想问容暮辞，比如楚惊鸿说的那番，当时他有没有求着她跟他走，再比如他对楚惊鸿是否有她说的那样卑微，这一刻，她都不敢再问了。

她害怕一切真的如同楚惊鸿说的那样，她招招手，或许容暮辞就会去找她。

屈琳琅突然抱住容暮辞，容暮辞不明白她情绪为什么会突然低落，便任由她抱了一会儿。

“怎么了？”

屈琳琅没半点劲头，说：“吃醋了。”

容暮辞无奈道：“说了你会不高兴的，你还非要问。”

屈琳琅说：“容暮辞，今晚我跟你睡吧，正好小蝴蝶今天还没有回来。”

但容暮辞疲倦至极，今天的工作他才刚忙完，明天又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容暮辞道：“改天吧，最近我很忙。”

屈琳琅放开他，对着他笑了笑，她总是把体贴跟任性的分寸拿捏得很好。容暮辞道，“早点去睡。”

她看着他转身上了楼，盯着他的背影，屈琳琅突然问道：“你之前面对楚惊鸿，很累的时候也这样么？”

容暮辞的脚步停下，片刻后，他重新往上走。

屈琳琅就知道答案了，容暮辞不喜欢撒谎，有些敏感问题，他会选择不回答。

她抱腿坐在沙发上，终于忍不住哭了。

屈琳琅把头埋在膝盖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却看见容暮辞正站在她面前，见她哭好了，才蹲在她面前，替她把眼泪都擦了。

“我跟楚惊鸿认识的时候，还很年轻，总有花不完的精力。现在比起那样热烈的爱，我追求的是平淡的生活。这只是我在不同年龄段的生活方式，人是会变的，你不能用过去的我，来衡量现在的我。”

屈琳琅失魂落魄的说：“你只是当时更加爱楚惊鸿罢了，都说男人一辈子只会爱一个女人，往后的，都不会再有那么刻骨铭心了。”

容暮辞道：“或许跟当时没法比，但是，琳琅，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爱不爱，没那么重要。我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很自觉，也会对你好，你不要想那么多好不好？”

屈琳琅点点头，容暮辞没有不管她，无声无息之间出现在她面前哄她，她已经很开心了。起码他时刻注意着自己的情绪。

至于其他的……

屈琳琅得想办法，让容暮辞带着她尽快出国。之后他们再也不回来，楚惊鸿远水救不了近火，到时候天高皇帝远，她不相信楚惊鸿还有办法插手容暮辞的事情。

而且，她要是真有了孩子，容暮辞现在是偏心小蝴蝶，到时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信容暮辞还真能不顾自己的孩子，把所有财产给小蝴蝶。而到时候，小蝴蝶要是闹脾气最好了，她跟容暮辞起冲突，就能把她给送走了。

那样她才会完全拥有，属于她跟容暮辞的家庭。

至于生意的事，容暮辞不是个孬种，楚惊鸿要动他，自己也得损失不少。她不相信楚惊鸿会做那种不划算的买卖。

只要事情还没有实现，那么一切就是有可能的。楚惊鸿又不是神，还能一切事情都照着她的计划走不成？

想到这儿，屈琳琅终于气顺了一些。她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国啊？”

“还要个把月，具体什么时间，还没有确定下来。”容暮辞很困了，说完话就转身洗漱睡觉了。如果不是刚刚屈琳琅情绪失控，容暮辞这会儿大概早就睡着了。

而屈琳琅却是一夜未睡。她再纠结要不要反抗楚惊鸿，可理智告诉她，她最近得低调，不能得罪楚惊鸿。

而让屈琳琅没有料到的是，楚惊鸿第二天送小蝴蝶过来时，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她有些不安。

而楚惊鸿不急，如果屈琳琅不主动离开容暮辞，那就让容暮辞主动就是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楚惊鸿跟容暮辞大半个月都没有什么交集。

楚惊鸿没有，但手底下的奚军有。生意来来往往就这么些人，撞上也是常有的事情。

容暮辞跟他第一次见面，就对他动手了，两人极其不对付。他从来不跟他搭半句话。

奚军喝得有点多了，也不知道谁聊起下雪了，奚军突然就指着容暮辞的鼻子骂道：“就你啊，每一回遇上你准没好事！”

容暮辞扫他一眼，并不理会，反而起身拿了外套要走人。

“前年你刚谈生意，不知轻重得罪人，对方教训你，揍了你一顿，把你丢在雪地里，那天也是大雪，一个小时，你就被埋了……”

容暮辞猛然回头：“你怎么知道？”

屈琳琅救了他，没跟人说起过这事。

他真怀疑奚军是不是跟对面一伙的，却听他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不如你去问问今朝姐，为什么她如今几乎不再用左手了。”

309

奚军喝得醉醺醺的，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楚惊鸿从乡下带回来的，黝黑中带着淳朴少年，没有了当初的胆怯。显然楚惊鸿是真的在用心教他，融入大城市纸醉金迷的生活。

他说完话之后，便讥讽的看着容暮辞。

奚军向来，是看不惯容暮辞的。从第一回见面，他高高在上的对他动手开始。

或许站在容暮辞的角度，他所有的决定都是合理的。可是奚军只要一想到，楚惊鸿在背后默默无闻的付出，给他提供了如今的生活，他却任由其他女人骑到楚惊鸿头上，他就来气。

要是没有楚惊鸿，容暮辞能有今天，那个女人又能享受如今这种富裕的生活？那个女人所占的，不过是楚惊鸿的便宜。却依旧贪得无厌，企图把楚惊鸿踩在脚底下。

奚军太心疼楚惊鸿了，真的太心疼了。她不过也是一个普通女人，可她抗下了太多事情。身为姐姐，她为叶晨曦撑起一片天，所有的难处她一人扛着，叶晨曦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