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母：“……”

曲渡收敛阴冷，微微笑道：“我来看看小蒋。”

蒋母勉强镇定，“你这么喊，不太好吧。”

曲渡道：“喊岳母，就太生分了。”

蒋母：“……”

她也没说自己是他岳母啊……

蒋母思绪万千，最后只道：“小蒋也不在。”

曲渡脸色微变，“她跟曲贺阳出门了？”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外头曲贺阳走了进来，手上还拎着许多新鲜蔬菜。

两个大男人，对视了几秒。

他目不斜视，完全像是没有看见曲渡一样，径自走到蒋母身边，道：“妈，今天去了趟有机市场，给你带了点新鲜蔬菜。”

“这么客气做什么？”蒋母扫一眼曲渡，看他脸色倏地变冷，可跟刚才跟自己和颜悦色的模样相去甚远，她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走了一步，说，“贺阳，你以后也别过来了，每天过来，太麻烦了。”

“我跟小蒋是夫妻，如今她陪着妈出国了，您自然得由我来照顾着。”曲贺阳道，“照顾家人，有什么麻烦的？”

“那留下来吃晚饭吧。”蒋母道。

曲渡在旁边听得有些不是滋味。

蒋母留了曲贺阳，却没有留自己。

好在他脸皮厚，最后自己留了下来。在蒋母的注视下，他微微一笑：“妈，我也没有吃晚饭，今天还得打扰你了。”

蒋母想开口赶人，可是对方是曲渡，是如今的权贵，最后也只能忍下来：“怎么会，一顿饭而已，曲二爷要是不觉得耽误时间，那就留下来一起吃吧。”

曲贺阳侧目看了曲渡一眼，淡淡的说：“我跟小蒋，已经领证了。”

曲渡浑身僵硬片刻，最后不太在意的笑了笑：“不过一张纸而已，我并不在意。至于当小，三，只要小蒋愿意，当就当吧。”

他看着曲贺阳，笑得越发明显，“就算我当小的，我也不在意。只不过你真觉得，我哄不回来小蒋了？”

他这真的是把厚脸皮发挥到了极致。

那个男人甘愿当人家小老公的？

不光是曲贺阳，就连蒋母的脸色都变了。

她替蒋慧凡担心，恐怕她不太容易甩掉这号男人。

那以后……

蒋母看看曲贺阳，只觉得他可怜，如今曲家已经被霍霍得差不多了，要曲渡真当小老婆，保不齐以后不会利用手段上位。

曲渡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最后只道：“妈，麻烦你把小蒋的地址告诉我一下。”

曲贺阳终于忍无可忍道：“曲渡，你知道你自己说的是什么话？你现在凭什么去打扰我太太？”

曲渡风轻云淡道：“小蒋要了我的身子，我这人讲究个从一而终，自然是要她负责的。”

他说完话就离开了。

曲贺阳站在原地半天，始终理解不了他这突如其来的优越感，就算他只跟过蒋慧凡，可是这有什么值得炫耀自豪的？

……

蒋慧凡带着谢柔回去的那天，男人看着她的脸色很差，写满了不欢迎：“你来干什么？”

“我妈在这儿，我就在这儿。”蒋慧凡的语气平静无比，“你要赶我走，我就把我妈也带走。不过，我觉得你挺无耻的，还好我妈眼光不差，不喜欢你。”

男人阴沉道：“你想死？”

谢柔把蒋慧凡护在身后，道：“怎么，你想动手打我女儿么？”

男人年轻的时候，确实因为蒋国攀，对谢柔动过手，但那已经是年代久远的事情了。

“随你便，你想让她留下来，那就留吧。”他最后不耐烦道。

蒋慧凡看着离开的男人，最后看着谢柔。

她其实不太明白，她要回来的理由。

而事实上，谢柔对她的温柔，让她忘了蒋国攀对谢柔的描述：一个爱记仇不择手段的大小姐。

谢柔实际上，到底还是个复仇心很重的人。

这个男人害了她一辈子，她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离开，她也得让他尝尝妻离子散的味道。

可她怕吓到蒋慧凡，所以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或许等以后结束，她会告诉她。

蒋慧凡也就陪着谢柔在这儿住下了，那个男人过来的频率也不是很高，一个星期只有一次。

除开他来的那天，日子其实还算不错，节奏慢，很适合蒋慧凡的状态。

女佣们也喜欢蒋慧凡的到来，说：“蒋小姐，你来这边，我们可轻松多了。”

可蒋慧凡并不觉得自己累，只觉得谢柔是很好照顾的人。

她哪里知道，谢柔也就是对她这样，在其他人面前，摔碗骂人，那是家常便饭。

只不过看在蒋慧凡的面子上，回国对所有人都足够友善。

蒋慧凡在这边住了一个月以后，终于收到了蒋母的消息。

［对不起，我告诉他了。］

似他如玉生烟

第159章侧脸

蒋母的妥协，是蒋慧凡先前没有预料到的。

她不知道曲渡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让蒋母对自己的千叮咛万嘱咐都给抛在了脑后。

蒋母那边见她久久没有回答，便率先道了歉：［小蒋，妈也不是故意的，他是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磨人。］

蒋慧凡这边安慰她说没事，可事情不管怎么样都得解决吧？让曲渡过来，并不现实。蒋慧凡已经答应了曲贺阳，自然就不可能言而无信。在谢柔这件事情上，她还是感谢他的。

所以，她主动联系了曲渡。

打的是姜城那个号码，一开始接的，还是真正的姜城，男人微微笑道：“我给你找他，你稍微等一会儿。”

蒋慧凡连忙道：“不用了，我有其他号码。”

“好的。”他又客气的说，“蒋小姐，最近你过得好吗？”

“还可以。”

“很抱歉，在这件事情上帮着一起瞒了你这么久。”姜城诚恳的道了歉，“曲渡是曲渡，我是我，我本人的确还是个学生，没有骗你。”

蒋慧凡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他是你的恩人？”

“是的，包括文璐也是。姜夫人对于私生子一块，厌恶非常，我跟她日子并不好过。有一次她打算用一场意外死亡来解决我们，好在曲渡救了我们。后来暗中我们也一直靠他接济。这救命之恩，我这么多年以来，也一直很感激。”

“那文璐嫁给文晟……”她皱眉道

。

“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姜城说，“没有文璐，文晟不会和曲贺阳闹掰，他俩掰了，曲贺阳少条胳膊，文晟也落魄得掀不起什么风浪。要是没有，在曲贺阳身边的文晟还是不容小觑的。”

一加一大于二，而分开，文晟连一也没有。

“让文璐嫁给不喜欢的男人，这未免太残忍。”

“蒋小姐，喜欢的，能下得去手么？”姜城反问。

蒋慧凡就不开口了，她本来以为，是文晟不够喜欢文璐，一直在外面跟其他女人暧昧不亲，哪里知道，他是被文璐玩弄在股掌之间。

“你有什么想跟曲二爷说的，那你自己找他吧，我也就不掺和进你们之间的事情了。”姜城道，“不过，你和曲贺阳的事情是真的？”

“对。”蒋慧凡也没有隐瞒，“他帮过我，这个是我许给他的条件。”

姜城也没有过多的评价，只是随口透露了一句：“昨天我看他买了机票，也不知道是不是去你那里的，前两天还跟曲贺阳路上起了冲突，不知道说了什么，把曲贺阳的脸色说得沉的厉害。”

光凭冷嘲热讽的本事，曲贺阳的肯定说不过曲渡，蒋慧凡已经能想象出来，姜城描述的这副画面。

蒋慧凡本来想给曲渡直接打个电话的，可谢柔那边该吃午饭了，她就率先照顾谢柔去了。

等谢柔午睡，还没有等她的电话拨出去，曲渡就率先打了过来。

她看了来电显示好一会儿，才接

起来。

曲渡那边的声音有点嘈杂，应该是在什么公共场合，他的声音也带了丝疲倦：“小蒋。”

“你没必要过来。”蒋慧凡开门见山道，“我不会见你的。”

曲渡：“……”

蒋慧凡皱眉道：“你别让我觉得你很麻烦，我放弃一个人，从来不会后悔。你的坚持也不顶什么用，之前我跟曲贺阳分手，就从来没有想过和好的事情。”

曲渡看了看周遭充满了异国长相人群的机场，默默的收了声。他往外走了两步，又听见她说：“你也别去逼我妈，她不是从我这里默许什么，她只是不敢得罪你。”

“我也没逼她啊。”他站在阳光下，垂着眸，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