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江南粟有点茫然他怎么问起自己生日来，完全是下意识地回答。

　　“好，哥哥记住了。”

　　他的声音隔着听筒，显得更加低沉温柔。

　　“等你生日了，哥哥寄给你一部手机当礼物。”

　　江南粟以为他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所以也没怎么在意。

　　但是她十三岁生日的那一天，距离过年时那个电话已经又过了三个多月，她真的收到了一个来自北宜的快递。

　　一个挺大的箱子。

　　江南粟拆的时候小心翼翼。

　　里面除了一部新手机，还有一些课外书籍和文具，还有零食。

　　他竟然记住了她的生日。

　　男人散漫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还修什么？都坏成这样了。”

　　江南粟回过神来，又看了几眼手里的手机。

　　“应该……能修的吧？”

　　这时候，周郁年背在身后的右手伸了出来。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手机包装盒。

　　手机盒明显被拆开过，但看的出来很崭新。

　　“新的，给你装了北宜的卡。”

　　江南粟怔住，“啊？”

　　他……什么时候买的？

　　刚才他过来的时候，靠着门站着，右手背在身后，她一直以为是为了支撑他站稳。

　　“啧。”周郁年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好笑道：“愣什么？拿着啊。”

　　江南粟接过来看了看，抬眸，“是不是很贵。”

　　“不要钱。”周郁年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淡淡地说：“朋友家公司的产品。”

　　江南粟还想张口问什么，就见他微弯下腰，盯着她的眼睛，“行了，别想太多，现在哥哥既然养着你，自然什么都不让你缺。”

　　顿了顿，他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句。

　　“不过，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手机要合理利用，知道吗？”

　　他盯着人看的时候，总让人觉得那双桃花眼深情又温柔，引人沦陷。

　　江南粟被他看的不自然，耳根都烫了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别开了视线，点点头，“知道了，谢谢哥哥。”

　　像是怕态度不够诚恳，停了几秒，她才敢抬眸看他，补充道：

　　“等你老了，我一定养你，给你养老送终。”

　　周郁年：“……”

　　男人好看的眉毛明显皱着，似乎对这话颇为不满意，语气也变得十分危险，“哥哥比你大很多吗？用得着你养老送终？”

　　江南粟眨眨眼睛，皮了一下，“六岁，不多吗？”

　　“……”

　　“啧。”

　　周郁年把她一头黑发揉乱，倒是也没生气，反而勾着唇笑一声。

　　“真是个没良心的小姑娘。”

　　“这就嫌哥哥老了。”

　　——

　　次日。

　　闹钟一响，江南粟就爬了起来，毕竟第一天去新学校，不能迟到，要留个好印象。

　　房间里配有卫生间，她刷完牙，刚挤了洗面奶，有人敲门。

　　“小南粟。”

　　男人可能刚睡醒，一贯懒散的嗓音透着几分低哑，“起了没？今天要去上学，张姨已经把早餐做好了。”

　　江南粟知道张姨今天过来，但没想到这么早，竟然连早餐都做好了。

　　“哥哥，我正在洗脸，马上好。”

　　“好。”

　　等江南粟下楼的时候，周郁年已经坐在餐厅，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坐下，“哥哥，你怎么比我起的还早。”

　　“这不是要送某个小朋友上学吗？”男人挑挑眉，喝了口牛奶。

　　江南粟囧了一下，“你不是也要上学吗？”

　　“今天上午没课。”

　　江南粟顿时露出羡慕的神色，大学就是好，没课了就不用去。

　　但又转念一想，他明明没课，可以多睡一会儿，为了送自己去学校还是早早就起来了。

　　想到这里，江南粟说：“哥哥，之后你没课的时候，就不要特意起床送我去学校了，我自己坐公交就好。”

　　今天就算了，反正他也起来了，而且她第一次去学校，在这边又人生地不熟。

　　“再说吧。”

　　这时张姨从厨房又端出来一杯牛奶，放到江南粟面前，“南粟小姐……”

　　喊出这个称呼后，张姨可能才想起她之前说过不用这样喊，于是又改了口。

　　“安安，少爷特意吩咐的，给你的这杯牛奶加热一下。”

　　江南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周郁年，男人已经解决了早餐，正抽了一张餐巾纸擦着嘴。

　　有什么温烫的东西涌进心脏。

　　她朝张姨甜甜一笑，“谢谢张姨。”

第9章 不然哥哥直接去逮你

　　启明中学离周郁年的公寓不远，开车十来分钟。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会经过北宜大学的正门。

　　江南粟看见“北宜大学”几个烫金大字，莫名有些兴奋，“哥哥，这就是你学校吗？”

　　大概是关于他的事情，她总会下意识地关注。

　　所以看见他的学校，竟然也忍不住雀跃。

　　“嗯。”周郁年注视着路况，低低地道：“这是我们学校大门，还有个小西门几乎正对启明中学。”

　　江南粟微微睁大眼睛，“啊，这么近的吗？”

　　他们的学校离得很近。

　　明明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欢喜。

　　“是啊。”周郁年偏头看她一眼，眼底有点逗弄的笑意，“所以在学校乖一点，不然哥哥直接去逮你。”

　　江南粟：“……”

　　她努努嘴，“我很听话的，一定好好学习。”

　　“啧，我们小南粟就是乖。”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启明中学，周郁年找了个地方停车，“第一天来新学校，害怕吗？”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江南粟摇了摇头，眨着眼睛说：“小场面。”

　　周郁年本来还有点担心，看她这样，桃花眼里忍不住蓄了笑意，“那就行。”

　　两人下了车，周郁年帮她拎着书包往学校里走。

　　“你穆清伯伯有个女儿，跟你同岁，叫周恬。”

　　周郁年领着她，一边往办公室的方向走，一边仔细地嘱咐着：“老头给你办的转到她的班里，哥哥已经交代过她，让她多照顾你。”

　　老大周穆清的女儿，也就是他的亲侄女。

　　之前江南粟也是听张姨说过的。

　　“哥哥，我和她同岁。”江南粟提醒他，“我不用照顾的呀。”

　　听他的语气，就像是自己比周恬年龄小一样。

　　她总觉得周郁年把她当成了什么都不懂不会的小孩。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弹了下她的脑门，笑的懒散，“这不是怕你刚来新学校不适应？”

　　“……”

　　“好吧。”江南粟点点头，软声说：“让你操心了，哥哥。”

　　周郁年啧了一声，“哥哥现在养着你，当然要操心。”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

　　“放心，周恬怕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着你。”

　　江南粟：“……？？？”

　　她突然想到老二家那个小男孩，好像是叫周朔，似乎也怕周郁年，他一出现就不哭了。

　　明明他这个人，有时候还挺温柔的。

　　江南粟挠了挠头，“哥哥，你不会是威胁周恬照顾我吧？”

　　“没有的事儿。”周郁年挑挑眉梢，懒懒地笑一声，“哥哥是这种人？”

　　他拍拍她的头，“放心，她自愿的。”

　　江南粟对这话持怀疑态度，不过也没再多问。

　　她要进的班级是高一七班，出乎意外的，班主任竟然是个挺年轻的男老师，叫关云霄，说是教语文。

　　周郁年似乎跟他认识，两人寒暄了几句，才说到江南粟。

　　她便乖乖地打了个招呼，“关老师好。”

　　“好，你好。”关云霄斯文地笑笑，看了一眼时间，“马上上课了，郁年，你该回去就回去吧。”

　　周郁年点了下头，“行。”

　　他把书包给江南粟，摸了摸她的脑袋，“一会儿你就跟着关老师进教室，有什么事，就给哥哥打电话。”

　　“好。”

　　周郁年抬起脚步，迈着长腿走到办公室门口，似乎是不放心，又回头看向关云霄，“关老师，那我家这小孩儿就交给你了。”

　　“知道了。”关云霄挥挥手赶人，“怎么还啰嗦上了。”

　　周郁年前脚刚走，预备铃声就响了。

　　关云霄拿着课本和水杯，温和地说：“走吧，老师领你去教室。”

　　“好。”

　　江南粟背着书包，也不敢跟他并排走，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关云霄人倒是不怎么严厉的样子，路上还跟她说着班里的情况。

　　七班的教室在二楼，要上楼梯的时候，旁边突然飞过来一个篮球。

　　江南粟大脑一白，眼看那个篮球要砸到自己身上，一时间连躲都忘了。

　　忽然不知道谁的手伸过来，往球上一拍，篮球往前面弹了一下，滚在了地上。

　　这才没砸到江南粟。

　　“最哥手真快，要不然人妹子就遭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