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月和他们对接了不少工作，自然是认得的。

衣兮月点点头，询问道：“抓到凶手了吗？”

“暂时还没有，对方遮的很严实，现在还在查监控追踪。”

衣兮月无力地坐下，眼角只有疲惫。

警官担忧地说：“傅检察官，你看起来很疲惫，要不去休息一下吧，我代你在这里等。”

衣兮月摇摇头，“没事，我在这里靠一会儿就行。”

这时，手术室打开了，医生凝重地走出来，说：“血库不足了。”

第29章

这句话如同霹雳般炸在衣兮月的耳边。

他知道沐雅芙是RH阴性血型，因为向医院报备过，所以这次才能这么快调来血包。

医生为难地说：“本来是够的，但是刀刃划破了胃动脉……”

意思就是出血量过大，本来的血库不够了。

“医生！求你想想办法救她！”衣兮月一把上前抓住医生的肩膀，他此刻头发凌乱，目光混乱，精神临近崩溃。

医生说：“我们会想办法拖时间的，还希望警察这边帮忙找一下匹配的血型。”

警官点点头，转身就去通知上级了。

很快，网上发布了征求捐血的消息。

可是，国内的RH阴性本来就少，他们抱有的希望太小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衣兮月蜷曲着身子，像是苍老了好几岁。

“司城！”姜玉珏匆匆赶到，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衣兮月一愣，居然是许晨。

“现在情况如何？”

衣兮月来不及疑惑，将事情说了一遍。

许晨一听松了一口气，说：“看来我来对了，我正好是B型RH阴性。”

“真的吗？”衣兮月呆滞地问道。

姜玉珏解释道：“许律师的案子今天刚转到我们派出所，打电话的时候他刚好听到了。”

衣兮月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许晨连忙道：“总而言之，先让医生帮我验血，一切等之后再说吧。”

二人点点头。

很快，许晨的血液符合标准，很快就进了输液室。

姜玉珏和衣兮月站在外面等待。

姜玉珏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副模样。”

衣兮月沉默着，过来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工作太忙。”

“工作是一方面，另一个方面恐怕还另有缘由吧。”

话毕，衣兮月瞟了他一眼，随即点头说：“我向时念告白了。”

姜玉珏并不惊讶，反而感叹说：“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你啊，就是太不自知了，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是不是挺后悔？”

衣兮月无奈道：“这时候就别挖苦我了。”

姜玉珏哈哈笑了两声。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的白炽灯，轻声说：“以后要对小时好一点，不然我还会揍你的。”

“嗯。”

后面的手术很顺利，除了许晨还有两个人特地跑过来捐了血。

很快，手术室灯终于灭了。

沐雅芙被转到了重症室，听说是因为胃部撕裂伤口很严重。

护士说：“暂时稳定住了，不过本人还处于昏迷状态，看完就早点离开。”

三人站在门口看着沐雅芙带着呼吸机，白雾一深一浅吐在罩子上。

虽然频率很慢，但证明没有生命危险了。

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疲惫感瞬间爬满了全身。

靠咖啡硬撑下去的躯体一软，衣兮月扶着墙壁直接晕了过去。

姜玉珏大惊：“衣兮月！”

许晨也是一慌，连忙追上刚才离开的护士，“有人昏迷了，快救人！”

很快就有医生推来了推床，把衣兮月送了出去。

“衣兮月！你要是敢给我妹添麻烦！我绝对饶不了你！”姜玉珏顶着被医生臭骂一顿的压力，大声说道。

声音回荡，沐雅芙微微颤动睫毛。

第30章

虚空的世界里，沐雅芙分辨不清方向。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什么想法和情绪都没有，只能感觉双脚疼痛，然后蔓延到腹部、胃部。

突然，她看到一个身影，那是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

沐雅芙一喜，她认出了她——“衣兮月！”

她喊着他的名字走上前，从身后抓起他的手。

但是如此大力的动作都没有引起那人的回头。

沐雅芙困惑地看着他。

忽然，手心传来一丝温热感，好像有液体流过掌心。

她一低头，鲜红刺入眼睛。

旋即，一把雪白的刀刃出现在他的掌心，而刀身没入了她的身体。

她的脚下的红色向四周扩散。

沐雅芙惊恐抬头，衣兮月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

“啊——不要！”

沐雅芙猛地睁开眼睛，尖叫出声，她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却不小心扯掉了输液管。

重症室的护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赶过去，输液支架直接摔在了地上。

心跳仪飞快地涨着数字，嘀嘀声频繁地回荡在病房里。

护士长一见沐雅芙都快从病床上爬下来了，自己的心也狂跳。

她连忙拉过沐雅芙，看到了腹部渗出的血。

“胃部渗血！快点控制病人！”

“快！镇定剂！”

“伤口二次撕裂！注意轻重！”

镇定剂一扎，沐雅芙终于安静了下来，眼睛一闭再次沉睡了过去。

护士们松了一口气。

“这是重创应激反应？”

“看起来不像，联系一下病人家属，查一下病史。”

……

衣兮月已经醒了，他因为长时间疲劳工作，加上突然情绪波动过大，所以导致的晕厥。

姜玉珏在医院里忙碌着照顾两个病人，刚交完费用，就接到了沐雅芙主刀医生的电话。

他没有避开衣兮月。

“病史？”

姜玉珏抬头瞥了一眼衣兮月，只见他也神色紧张。

“我妹妹以前有精神病史，但是具体多严重并不知道。”姜玉珏一一解释道。

随着医生的话，姜玉珏的神色越来越复杂。

等他挂了电话，衣兮月连忙问道：“怎么了？”

“小时醒了，但是疑似有重创应激反应，听说小时有精神病史，医生希望我们能联系上小时的心理医生。小时现在不方便对话。”

衣兮月点点头，说：“我会去查。”

这时，之前出现的警官敲响了他们的病房，他一进来就把一个文件递给了衣兮月。

“我们找到了重要证物和凶器，黑色大衣和匕首。同时，我们在上面发现了你的指纹和毛发。”

衣兮月和姜玉珏同时一愣。

姜玉珏立刻反驳道：“不可能！司城不会对小时做这种事情！”

警官点头，“这我们也知道，傅检察官当时在检察院大楼，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我们想问一下……傅检察官对这个大衣有没有印象，或者说你在何处接触过？”

衣兮月拿着文件回想，但是他暂时想不到什么。

在检察院里穿黑大衣的人太多了，他也经常穿。

警官叮嘱衣兮月要是想起什么就联系他们，然后就离开了医院。

没过多久，护士找上门来。

“伤患沐雅芙已经醒了，你们可以去探望了。”

第31章

二人赶到重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