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就得给我别人给不了的优惠。当然，你也可以不接第二单，但是就不会有之后的第三单，第四单。”

江若华沉默了。

衣兮月皮笑肉不笑的好心提醒说：“安纯姐，你不能光看现在，你得往长远了看。这一单是亏了，但是长远来看，这绝对不是吃亏的事。”

原来他的合作，也不是一时之间，因为男女那点事，而意气用事，也是经过精打细算过的。好说话，也是因为他确实占到了便宜。

衣兮月算得可是相当精明。

江若华不敢保证，他是不是在试探什么。

尽管衣兮月说的长远来看的确划算，但要是这样就真签了，难免会让人察觉不对，毕竟他说的长远计划还只是一个大饼，没有人会因为一个画画的大饼真的就不赚钱了。

江若华摇摇头，说：“衣兮月，这个价钱，真谈不了。要不你再稍微往上提一点，我们好商量。”

他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挽着衬衫袖口，漫不经心的说：“安纯姐，你一直想要跟魏氏合作，是不是心里有什么打算？”

江若华心下一紧，面上温和道：“想赚点钱罢了，所以你价格不提，我真接不了。”

“不只是你，加上我父亲的态度，事情看上去没那么简单。”衣兮月又抬眼，直直的看着她，他的眼神过于锐利，带上了些压迫感。

在他的洞察下，她表现得相当平静，说：“衣兮月，你不能因为不想要那五百万的事，就来找茬。”

这句话让衣兮月顿了顿，故意压着她的气场撤去，随意的靠在了椅背上，说：“安纯姐，你知道的，我不缺那五百万。”

“你可以拿去做公益。”她给他建议。

衣兮月笑了，不过没什么含义，说不上来是高兴或是生气，他微微俯身，同样语气也分辨不出什么含义，说：“安纯姐，你知道的，我不想要这个结果。“

他说话的同时，一只脚有意无意在桌面下轻轻蹭他，他很有技巧，十分刻意的贴着她小腿内侧往上，她躲了几次，尝试无果，躲不开。

助理进来，他也没有收回去，很是肆无忌惮。

江若华脸上的情绪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助理并没有发现他们桌面下的汹涌，忙前忙后，把文件重新打印了一份，又给他们续了咖啡，才退了出去。

江若华这才蹙眉，说：“衣兮月，谈事就好好谈事。“

“似乎没什么好谈的了。”他说。

江若华看着他，明白他的意思，他的价格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往上提的，所以江若华在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试探什么的情况下，不可能也不能把这个项目谈下来。

她心里有一半的肯定，衣兮月是在试探她。

江若华没想到衣兮月的警惕来的这样快，他甚至比范起更加怀疑她的动机。本来她以为，他应该要比范起容易信任她。

她看着看着，她对他这张脸一如既往的熟悉，但是似乎又带了点陌生。

“衣兮月，你何必又要逼我。“江若华说。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眼底下写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片刻后，他起了身，说：“安纯姐，抱歉，我想我们这一次，大概没办法合作了。私事，也希望你可以好好想一想。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行行好。“

这一句话，从他嘴里转述出来，跟范起说出来的，语气完全没法比。范起说的，更加卑微，但是从衣兮月自己嘴里蹦出这几个字时，只会让人感觉出几分强势和玩世不恭的味道。

不过，也算是在示好。

江若华放在桌面上的手握了握，说：“我跟徐斯言的事情，长辈们已经知道了。”

衣兮月并不在意这个问题：“那又怎么样？”

好一句那又怎么样。

“让她们失望，并不是什么好选择。”江若华说，“确实是我没有做对，当初但凡我更成熟点，就该清楚，我一个追了徐斯言那么久的人，不应该跟你有什么。”

衣兮月笑了笑，这个笑是真的有点冷了，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安纯姐，你最不应该的，是没有在跟我在一起是的时候，把这事跟我坦白。”

江若华当时只是以为，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只需要把你的现在或是未来交给对方，她没有想过，原来过去也该交代的一清二楚。

或者说，她没有想过，得一开始，就得把过去说清楚。她想未来还有那么久，总有机会说。

“但凡你在前边就跟我说清楚，我根本不会像狗皮膏药一样，在你身边纠缠你。”衣兮月说。

176

衣兮月那时候，是真的喜欢江若华。

但是喜欢归喜欢，一开始要是清楚那点事，他就不会让这段恋情开始。

江若华愧疚说：“抱歉。”

“这时候说抱歉，已经晚了。”衣兮月起身，似乎是打算走了，“你也不需要觉得对不起我，你给我答复就行。安纯姐，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江若华心绪万千，衣兮月显然是感觉到她不对劲了，才会故意试探她。

她仔细回忆了许多细节，也没有想到是从哪一步开始，他变得警惕起来的。反正不会是离婚之前，那说明也就是这半年。

是因为单身酒开始，还是顾泽元酒后随意的说了一句她有孩子？再或者是，她坚持要跟魏家合作，他这几天回过神来不对劲了？

其实衣兮月不管跟她好是不好，从来都不会真怀疑她。这半年人学的圆滑，也更加在意利益，自然也就开始变得谁也不信任。

江若华心情复杂，她在处理衣兮月的问题上，戒心却是没有那么重的，她不敢保证，自己糊弄他时，有没有出过比较大的纰漏。

就好比她以为是盘中餐，掀开盘子，出现的却是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蛇。

江若华这一天都有些心神不定，晚上她开会到很晚，也就没有回陆家，想了想，最后找了一家离公司比较近的酒店。原本倒是可以去叶晨曦那，只是太远，她懒得大老远还开四十分钟的车过去。

几分钟后，江若华坐在酒店沙发上，盯着今天跟衣兮月谈及的那份项目的合同，最后给他打了个电话。

她很直接的说：“衣兮月，我们再谈谈。”

“你现在在哪？”他没有直接给明确的答案。

“酒店。”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随后衣兮月轻笑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说：“酒店？”

她报了房间号，说：“明后天时间都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太晚，没回去，也睡不着，你要是有时间，就再过来谈谈。”

衣兮月没有拒绝，半个小时就赶到了。

他应该是刚刚从家里出来，身上还带着洗完澡后沐浴露的味道，也不绕来绕去，道：“你还想怎么谈？”

“当然还是想要你提价。”江若华在对待衣兮月的态度上，比之前都更加要小心翼翼，“我最近，没出什么单，公司还要发工资和运营下去，你这边有项目，我不想错过。”

她还是尽量往钱的问题上靠拢，“你要是有其他项目介绍，也行。”

衣兮月低头看了看她，她此刻在沙发上坐着，一个极其规矩的坐姿，不过却让他有几分燥意，说：“往高提一点点，也不是不可以。”

江若华微微一顿，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衣兮月把她圈进在他和沙发之间，说：“安纯姐，五百万不还的话，那就应该让我把债讨回来，是不是？”

江若华还没有说话，就被他扛起丢到了床上。

毫不夸张的说，她对衣兮月来说，就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仔，挣扎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她警告道：“衣兮月。”

衣兮月声音低沉了些，呼吸也重了，说：“本来欠了债，就该还的。要怪就怪你自己，那天非要占我便宜。我这人，哪是肯让自己吃亏的性子。”

177

衣兮月的霸道，那是真霸道。

江若华的心思，他猜中一半，知道她也不算一点歪心思都没有，就更霸道了。

衣兮月其实挺不喜欢，她满腹算计的模样。

他也会逮出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折腾的狠，狠到就连江若华这样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变了脸色，中途一半企图推开他，几番无果，蹙着眉说：“你是恶狗投胎？”

衣兮月不在意她说什么，甚至懒得理会她，一心一意干自己的。

江若华渐渐也就收了话，只有压抑的小声的喘息声。

这样一折腾，就是大半夜。

江若华在时候看着衣兮月起身坐在沙发上抽烟，他的视线微微垂着，正好集中在桌面那份合同上，表情也让人难以捉摸，他在想什么。良久之后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