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首发小说谢彦辞沈惊晚你自由了,谢彦辞-谢彦辞沈惊晚(你自由了,谢彦辞)知乎小说
就死无葬身之地呢。
我苟延残喘撑着,唯一的信念,送他离开这是非之地,这龌龊的不公的凌乱的漩涡,我错了吗?
我忘乎所以爱,赌注自己的性命爱,他负了无辜的谁,闯了不可宽恕的祸,我盼着他无恙,有年少,有沧桑,有白发,有耄耋。我时日不多,护我的男人错了吗?
我只剩他了。
谁又可怜我。
全部在逼我。
我强作精神扼住蜥蜴的胳膊,“有疏通的门道吗?省公安厅厅长呢?”
我推搡蜥蜴,“告诉他!仪仗,军队,武警,市委的领导班子,装聋作哑的,放肆!在村口迎接我,总参谋长夫人莅临视察!”
我跌跌撞撞吵闹着,蜥蜴眼疾手快锁了门,“嫂子,中央搞廷哥,关彦庭能保一时,保到老吗?何况他凭啥保,他巴不得廷哥完蛋。再者,河北最近不太平,华厅长的孙子住院了,黄市长也肺痨,他们作了指示,实施抓捕的是熊局长。他们自顾不暇,沈良州来石家庄,都没摆排场。”
我瞳仁眯了眯,“住院?”
“对,挺严重的,华厅长孙子胎带的弱症,好不容易抢救的。”
我蓦地安静下来,既满盘皆输,何不背水一战。
我躲着哭,能换回他吗。
我的绝望,在山穷水尽面前,懦弱,可憎。
我抽打脸,迫使自己镇定,抚平桌布的褶皱,艰难直起,我叮嘱蜥蜴搜罗两支型号粗细长短皆不一的针管,要崭新的,没揭批号的,他疑惑问做什么,我步履蹒跚立在镜子前,解着纽扣,蜥蜴闭目背朝我,我罩一件米白的衬衫,纯黑西裤,“我自有用处。”
蜥蜴办事利索,黄昏时他兜了一包针具,出处是上海市的连锁药厂,我拆了包装取出,针头注入皮肉,火燎的痛,我面无表情任由鲜血吸附,迅速充了半管,蜥蜴醍醐灌顶,“嫂子,咱不造孽了!廷哥自首,他图您平安。”
“造孽?”我满目腐蚀的疮痍,“东北的权宦名流,提及沈惊晚,聪明、美丽、拜金、妒忌,损在我手里花容月貌的女子,她们无非阻碍了我上位的路,我踩她们做阶梯,良知沦丧。蜥蜴。”我坚定且刚硬,“我无所惧。我聪明反被聪明误,到头来,我空空如也。炸油锅,下阿鼻,阎王殿的七十二招数尽管演。我心知肚明,我没好下场。谢彦辞生而为人,他辉煌惯了,黄泉路没垫背的,他会孤单的。童男童女,抬轿牵马,我得捞一批陪他才不亏。”
我的阴鸷吓住了蜥蜴,他吞咽唾沫,不置一词。
“瞧——”我逆光晃动着针筒,血的颜色深,深得昭示着死亡。
我惊悚弯唇,“宝贝着呢,急性来势汹汹,患病了猝不及防,治?你快得过黑白无常吗。小小一滴血,它厉害呀。”
我笑得如同喝醉,蜥蜴唉声叹气在我肩膀披了件绒衫,“嫂子,您高兴,您就做。”
华厅长孙子和黄市长在石家庄的一附属医院就诊,蜥蜴驾车载我,他开得猛,我也急,原本稳扎稳打三小时的路程,一半就到了。
我扫听得一清二楚,育婴室在二楼,三楼是高干病房,厅局级以上官员公费报销疗养,八百五十块的蛋白液,早晚各一袋,特护病房的护士,是专聘,底细挖得透彻,基本不再查。
警卫早八点执勤,晚九点撤退,值班的护士站,每九十分钟倒班,黄市长的护士姓黄,是他本家,华厅长的孙子由护士长负责,护士长从不值夜,故而黄护士也有机会接管高干子弟专用的育婴室。
我潜伏在回廊的凹槽,一扇封堵的塑料门,门里是陈旧的医疗器械,堆积成山,垃圾遍布,散发着碘酒的辛辣,变质血浆的腥臭。
回廊两边的摄像凑巧悬空了一截盲区,而盲区仅有五秒钟,不足半米的范畴。
我连续三晚伺机,反反复复估算尝试,确定了一套不显山不露水,逾越至护士站的路线。
第四日,我等到了。
护士长交待了任务不知所踪,二层八间病房,一间育婴室,黄护士独自夜班。
她给1号病房送了涂抹的膏药,3号打了止痛的镇静针,6号家属探视完毕,她亲自送出回廊,2号房的病人在楼下花园遛弯,4号是华厅长的儿媳,7号是黄市长。5号与8号风平浪静,估计睡了,高干的养护病房隔音最佳,图清静,厌骚扰,五千一天的公费,政府支出了,医院总要给个舒坦。
黄护士推着药用车,二层放置了奶瓶,显然是育婴室需要的,我瞅准时机,三步并作两步,趁她不备,掏枪抵住了她腰椎,另一手挑拣着托盘内的输液器,“华姗姗的药?”
侍奉军政官员,配枪的警卫见多了,她不傻,自然知晓硬物是什么,她当即一激灵,“小…小姐。”
我把针管抛给她,“这里的血,分别在华姗姗和黄市长的液瓶注射两到三滴,你是医生,传染的力度,剂量,你比我内行,血是艾滋病人的血,你掌握。”
她大惊失色,“小姐,这不行的!”
“哦?好言好语你不赏我脸,非要和我摆医者父母心吗?”我枪口朝她肉里深入半尺,“黄护士,你年迈的母亲风湿性关节炎,在宝康医院泡药澡,每日下午三点,必经茯苓路段,你的女儿在华夏幼儿园小班,她的班主任,贪财得很呐。你想她们安好,抑或是为你仁心付出代价呢?”
她抖如筛糠,良久才结结巴巴说,“我做,一旦露馅,是犯法的!”
“你放心做,我善后,漏不漏另当别论了,不做,你明儿就给家人收尸吧。”
人性之软肋,情字罢了。
谁没至亲至爱呢,黄护士在我的监视下,挤出三滴血,注射进黄市长五百毫升的蛋白液中,量小,颜色并不浑浊,她又注射了两滴在华姗姗五十毫升的消炎液,颜色略有变化,她加了一管葡萄糖稀释,她做完这些后,胆颤心惊的瞅着我,“小姐。”
我笑了声,“冒险是蠢货的选择,用家人的安危冒险,更是愚笨。”
她说我谨记。
她推车入育婴室,我眼睁睁看着她给华姗姗刺进了额头的血管,中转器滴答的流着,我莫名畅快。
她又按照我的眼色,进7号黄市长的病房,我同样监督了全程,她没耍心眼惹怒我,本分规矩。
她把车停在护士站,褪下口罩,“小姐,我的母亲和女儿…”
她话音未落,一枪毙命。
我吹拂着枪口蒸腾的弹药烧焦的青烟,“抱歉了。”
我折返下榻的宾馆,蜥蜴的车不在,他大约在奔波谢彦辞的案情,看是否有转圜。电梯门往两侧敞开,我蹦蹦跳跳拍手大笑,途经的陌生男女不明所以观摩我,我竖起食指压在唇瓣嘘,“死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