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梦梦的脸上。

——

纪梦梦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卧室里没有开灯，昏暗一片。

纪梦梦从床上坐起来，之前扇过陆辰星耳光的那只手还是很疼。

她只是晕过去了，但没断片，因此下午的那场激烈争吵她记得清清楚楚。

纪梦梦抱住膝盖把头埋进去，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几分钟之后，纪梦梦听见了一阵开门的动静，她抬起头来的同时，卧室的灯被打开。

黑暗中呆久了，突然遇到光，她只觉得刺眼。

纪梦梦下午哭得歇斯底里，眼睛现在还是肿的，见了光之后又酸又疼。

她适应了快一分钟，才看清了站在床边的陆辰星。

一看到陆辰星，她就想起了自己之前那些自以为是的举动，他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提醒她，她有多么地愚蠢。

纪梦梦深吸了一口气赤脚下了床，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一秒都不想看见他。

但陆辰星不让她如愿。

纪梦梦刚下床就被陆辰星堵住了去路，他按住她的肩膀，幽暗的双眸紧紧锁定在她脸上。

纪梦梦：“放开我。”

陆辰星：“哪里不舒服么？”

纪梦梦：“你不用再惺惺作态了，我只会觉得你恶心又虚伪，滚开。”

陆辰星的手劲增大了几分：“今晚住我这里。”

纪梦梦：“不可能，凭什——”

“凭你和我签了协议。”陆辰星打断了纪梦梦拒绝的话：“你自己答应的。”

他不提这个事情还好，一提这个事情纪梦梦的火更大了：“是你卑鄙无耻算计了我，你好意思提协议。”

陆辰星：“如果你一开始和我坦白，我没机会算计你。”

纪梦梦：“我拿什么和你坦白？你会信我吗？你现在马后炮说这些话有意思吗？”

陆辰星从纪梦梦的话里听出了浓浓的厌恶和不耐烦，比之前几次更甚。

他拉住她手腕，冷冷地说：“是你在求我办事。”

“你走了，我不会再查。”正常沟通无效，陆辰星只能用她最在意的事情胁迫她。

这对于纪梦梦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她扬起手臂又扇了他一个耳光，眼眶红得惊心，因为愤怒，眼底已经有了泪水。

陆辰星没有躲，甚至还问她：“打够了么，够了就下去吃饭。”

纪梦梦：“疯子。”

纪梦梦被陆辰星拉着手腕下了楼，直奔餐厅，桌上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菜式很丰盛，应该是张阿姨做的，不过厨房没看到她的人。

纪梦梦难得没有胃口吃饭，坐下来以后迟迟没动筷子。

陆辰星皱眉看着她，生硬地说：“吃饭。”

纪梦梦：“不吃的话你不查了是么？”

陆辰星：“……”

没等他回应，纪梦梦已经拿起筷子了。

陆辰星看到她夹了虾仁和牛肉，又吃了几口米饭，皱起来的眉终于舒展了一些。

吃饭的时候纪梦梦的情绪镇定了一些，虽然还是生气，但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陆辰星不打算放过她。

等这件事情调查完，她才能走。

陆辰星能感觉到纪梦梦的情绪在逐渐变平静，晚饭结束以后，他对纪梦梦说：“我们谈谈。”

——

纪梦梦被陆辰星带去了书房，电脑屏幕亮起来之后，纪梦梦在上面看到了她中学时代的照片。

这就是郑凛叙口中的“最重要的线索”。

就是因为在詹语白那边发现了这张照片，陆辰星才会查到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陆辰星：“你还生气么？”

纪梦梦：“你说得挺对，我没有资格生气，是我先算计你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的字里行间都带着棱角。

陆辰星：“这段时间你搬来御水湾。”

纪梦梦：“我不要。”

陆辰星：“签过协议了，你说了不算。”

纪梦梦：“……”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掐着掌心，力道大到快要破皮了。

陆辰星：“不是说只要能报仇做什么都可以么？我记得你以前很想过来住。”

之前纪梦梦费心费力勾引他的时候的确提出过“同居”的要求，不过那个时候被陆辰星无情地拒绝了，如果他不提这茬的话，纪梦梦已经想不起来了。

纪梦梦：“既然你知道了我为什么接近你，就该知道我之前说的话都是假话。”

“每一句，都是假的。”她的话像是镰刀，一刀一刀剜着他的心。

陆辰星起身走到纪梦梦面前，虎口卡了住她的下巴。

第217章金丝雀

陆辰星：“假的又如何，现在还是要被我玩。”

“纪梦梦，你现在去桌子上坐着。”他冷冷地命令。

纪梦梦脸皮厚没有错，但这种情况下听到这种羞辱式的命令无异于是践踏她的尊严，她的双脚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定在原地，动都动不了。

陆辰星：“做不到了么，以前你不是很得心应手？”

纪梦梦知道，跟在这句之后的肯定是威胁。

她深深汲了一口气，扶着书桌坐上去，按他的要求摆好。

这个姿势他们都很熟悉，纪梦梦曾经无数次在万华的办公桌上这样勾引过陆辰星。

风情万种，媚眼如丝。

现在她做了同样的动作，脸上却是愤怒和不甘，甚至带着一抹厌恶。

陆辰星双手撑在她腿边低头靠近她，盯着她的眼睛：“你就这么讨厌我。”

纪梦梦：“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陆辰星：“所有的话都是假的，是么。”

爱他，舍不得他，想永远陪在他身边，全部都是假的。

纪梦梦：“对，都是假的。”

话音刚落，陆辰星的一只手便按住了她的膝盖，猛地用力，突然的拉伸感让纪梦梦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陆辰星的手从膝盖往上，纪梦梦的身体被迫抖了一下，她弯下腰，呼吸紊乱。

几分钟后，陆辰星把手举到她面前，强迫她去看手指。

“这个总不会是假的。”他把手指塞到她嘴巴里搅动。

纪梦梦被他弄得干呕，最后死死咬住他的手指，嘴里很快就有了血腥味。

陆辰星把手抽出来。

纪梦梦：“你要做就痛快点。”

——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灯光在对面的墙壁上打出了人影，女人的手臂缠着男人的肩膀，头埋在了他的肩头，细看还看得到她手臂在发抖。

陆辰星感觉到了肩膀处的湿润，接着耳边听见了纪梦梦的哭声。

她的胳膊抖得更厉害了，为了忍着不出声，甚至屏住了呼吸。

陆辰星掐住她的腰把人抱起来。

纪梦梦哭出了声音，十根手指紧紧抓住他的后背。

陆辰星俯首看着她，声音沙哑：“和不喜欢的人做也能哭是么，纪梦梦。”

可惜纪梦梦这个时候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了，她哭得越来越厉害，像是被捞上岸之后濒临死亡的鱼，窒息着挣扎。

——

纪梦梦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她睁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在卧室了。

昨天晚上书房之后，纪梦梦就断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