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祁江的小说讲的什么-林苏祁江大结局小说阅读
藤,哥哥每日服用一颗两颗,有时候有些难受,喝几盏浓茶能解毒。我把握不好剂量,找了个大夫问问,磨碎了十几颗,放在酒杯里。寻常人误饮,这会应该会冷汗晕厥过去,但哥哥常服此药,还能受住。会有些眩晕欲吐,心跳过快,四肢无力,就像醉酒一样,也许还有些难受,但只要每个两个时辰,熬一碗莱菔子喝下去,喝上三四回,好好睡一日,这毒性就可以解。”
“若是硬扛着,扛过两三个时辰,药性再往下走,应该会吐血腹痛,心力衰竭,哥哥比我通药理,应当比我明白。”
她将衣裳穿好,看祁江倚在床帐间,他还半清醒着,脸色赤红,呼吸急促,一双眼勉强撑着,沉沉盯着她,不说话。
是生生抑制胸膛里的痛,一开口,就要吐出满腔心血来。
林苏坦然迎着他的眼神:“我没有想伤害哥哥的意思,只是想让自己缓一缓。”
“ 我已经瞒着哥哥逃过两次了,第三次走,不想哥哥仍赶在我前头,把我拦下来,所以我只能先拦下哥哥。”
他脸色涨红,唇却是青白的,林苏握着他一双发颤冰冷的手,拢在掌心呵了口气:”药已经在煎着,等一会就有人送过来。我让人去找翟大夫过来,守着哥哥。”
她将头颅俯在他胸膛,体温炙人,听他的急促的、欲冲破身体的心跳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指尖抚上他的脸颊,声音温柔似水,安慰道:“会有些难受,很快就好了,药马上就端来了。“
他单薄的眼尾红若滴血。
林苏喉头翻滚,起身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抵着他滚烫的额头,指尖也在颤抖,声音也抖:“哥哥对不起别恨我把我忘记吧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很好”
“为为什么”她似乎听见他胸膛里的呓语。
“因为我是坏人。”她颤巍巍亲吻他干涸的唇,“我在施家十年,得到的每一分,都让我身上背着石头,包括哥哥。”
他紧紧阖上眼。
林苏出了内室,见芳儿端着药碗,站在庭下,轻轻点了点头,两人擦肩而过。
林苏先带喜哥儿出门,喜哥儿坐在凳上等,见她来:”姐姐。”
“走吧。”林苏笑拉着他的手,“去找姨娘吧。”
“姐姐的秘密,结束了吗?”
“结束了。”
姐弟两人唤醒了门房,出了施家,外头是黑漆漆的夜色。
拐角的地方,王妙娘在马车内等她。
“我的东西呢。”林苏脸色绯红,心里也跳得厉害,那一盏酒,她也呷了一口。
王妙娘捧出一个小盒,塞到她怀里:“都在这儿。”
里头是上元节那日,祁江陪着林苏,还给王妙娘的妆匣。里头有几件首饰,一点银子,东西不多,够林苏撑一阵子。
清单上列明的东西,都是王妙娘的,除此外,都是林苏的。
“你要去哪里?”王妙娘问她。
这样黑漆漆的夜。
“我不知道。”
林苏抚摸着喜哥儿的脸庞,对王妙娘道:“你好好带着弟弟,先藏一阵,我怕大哥哥为难你们。”
“知道,你放心吧。”
马车一路走向清水河码头,有小舟,是王妙娘认识的人家。
林苏搂紧怀中的包袱,跳上船,跟岸边两人招手:“姨娘、弟弟,各自珍重。”
第77章第77章
王妙娘牵着喜哥儿, 眺望舟子远去。
当年她抛下喜哥儿,在这水畔跟着桂郎私奔,那时候她以为她和林苏都有好结局, 未曾想如今这一幕。
合谋骗了施家十年,两人感情与其说是亲如母女,倒不如说是盟友,好的坏的,全都可以袒露。
林苏没有对她详说离去的原因,只说把喜哥儿还给她。
“肚里的胎儿不小, 你现在身体不比十九年前, 一帖药下去, 如果孩子掉不下来, 兴许你和孩子就一起死你若不想冒险,就生下来。你把喜哥儿托付给我, 但我去意已决,喜哥儿只能交给你,我想比起其他人,他更愿意呆在母亲身边, 他是你的护身符, 大哥哥顾及着, 你不会过穷困的日子,但你若把喜哥儿养坏, 大哥哥也不会留情面。姨娘如果找不到合心意的男人,那就为自己活着吧, 既然要成为母亲,那就别抛下他们,不然和害死他们有什么两样”
喜哥儿拉拉她的袖子:“姨娘, 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
王妙娘望着夜色叹气:“兴许过一阵就回来了。”
林苏上的是一条简陋的渔船,船身轻,速度快,但经不了急流大浪,过不得江,船家是王妙娘熟识的人,她这两年跟着桂郎在水上住过一阵,结识了不少船家,找了个信得过的,把林苏送出江都。
船尾桅杆上悬着一串昏暗的羊角灯,夜里行的都是急船,水面上黑漆漆沉静静,只有舟船破浪之声,艄公艄婆见那妙龄女子一直扶杆站着,罗袖和裙裾在夜风里肆意翻飞,站了许久。艄婆过去说话,安置林苏回舱歇息,听见她轻声问话:“这条水路可通哪儿?”
“明日一早过了鹊矶。若是南下,就是去瓜洲界,若是北上,绕到石码头,就是往淮安去的路,小姐打算要往哪儿去?”
这些舟上人家,又是破旧小船,平常打渔、运货一般只在水网密布的支流里游荡,不太往里运河里去,河道上都设着关卡,若遇上府县抽税征查,一趟营生就白做了。
“去瓜洲。”
“那倒好,扬帆顺水,一日就能到瓜洲界,瓜洲热闹着呢,每日都有早市和晚市,往哪儿去都方便。”
她听见艄婆回话,放目远望,一波浪潮涌来,船身摇动,浪花四溅,冰冷水珠跳在发烫脸庞上,胸膛伴着浪声咚咚咚的跳,几要把一颗悸动的心蹦出来。
猛然眩晕间,看见一张薄唇从脑海里涌上来,一张一合,说话、微笑、饮茶、亲吻最后又碎片一般退回去。
林苏紧紧扶住桅杆。
她笃定自己从来不做错的决定,就一如他向来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一般。
眼前轻轻挪进来一个人,却没有声音,仿佛幻象一般。
小小的银勺舀着红褐色汤药,一点点浸润发白的薄唇,小心翼翼沿着唇角倾进去。
祁江大概陷入了一种迷醉状态,大概是痛到了极致,反而钝住了,七魂六魄按捺不住往上游离,浮在半空中,看她淡然自若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不过片刻之前,还有一场情浓意洽的欢爱,身体尚在余韵之中,她叼着耳朵嘟嘟囔囔:“好累。”
这汤药触在舌尖,有股奇怪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芳儿心头也害怕,榴园里没有人,宝月被林苏遣出去办事,清露明霜往前头去抬箱笼,屋内只剩她一人,见了他这副模样,虚汗如雨,面颊赤红,唇色青白,脖颈青筋鼓胀,反倒镇定下来:“大哥哥,您喝点药。”
他挣扎着睁开眼,见眼前人,喘声咻咻,咬牙说不出话来,
颤巍巍的银勺又递到唇边,他垂眼轻睇,银勺内的汤药似乎晃着他的面容,扭曲又狰狞。
腹内剧痛入骨,翻江倒海,四肢开始不自觉抽动——他今夜喝过太多的酒,床帐里的那一壶,并不是往日两人喝的清淡果酒,酒越浓,药性走得越快。
他用尽全身力气,抬手,借着肌肉的抽动,死掐住面前的这只手,施力一扭,往旁侧一掼,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