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男女主乔烟张廷宗是什么小说-乔烟张廷宗全文赏析无删
抗世俗,看它明知过错,逃不掉惊心动魄。
倘若我爱上的他,是普普通通的男子,我会怀疑这份爱情的企图,它太不纯粹,它是我情妇生涯掠夺疲累时一颗太阳,它给予我不争不抢的壮烈,它像是为我而存在。
但我爱上的是坏人,是恶霸,是今夕不知何夕的注定一死的罪犯。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情爱之外的力量,撕毁我的理智。
我流着泪,在他与我相融的体温里,一遍遍喊他名字。
他不厌其烦回应,我们越缠越紧,越紧越不知满足。
眼泪砸在他锁骨,我抚摸他的脸,“宗廷,你告诉我,一错再错的爱情,是不是很深刻。”
他轻阖眸子,我颤抖的指尖覆盖着他翻滚的喉结,“害怕吗。”
我说怕,你怕吗。
他闷笑,火热的手掌扣住我削瘦脊背,“假如你不在,我也许怕。你跟着我,我不怕。”
我问他为什么。
暗夜里他睁开的一双眼,像锋利的鹰隼,溢散着冷冽的寒光,“我要让你平安体面的活下去。”
“我的未来,有你吗。”
他平静沉默回望我,“我不知道,小五。”
我落了更多的泪,恰似松软的珍珠,他接住一滴,温柔擦拭着我脸上的所有,“后悔吗。”
我扎进他怀里,用力的呼吸,什么也没说。
我乔烟,此生没做过后悔的事。
若非要说一件,我后悔自己把持不住这颗心肠。
我缴械在张廷宗的柔情陷阱里,一步步沦丧。
假设我不爱他,从未背叛沈良州,他们也许到不了这般惨烈地你死我活的局面。
转天中午,秃头带了一本账薄,是1902储藏室白粉的详细记录,总共剩余一百九十一公斤原定输送葡京赌场的尾货,张廷宗过目后,让秃头给葡京的管事捎话,他在东北栽了跟头,货物烧毁,拿不出供应,用一批军火做抵押。
秃头说咱把货物出手给威尼斯人,不仅需要交易契机,打通他们管事的缺口,还需要应付事情败露,葡京的反目。
他皱着一张苦瓜脸,“我们贸然找安德森的手下谈买卖,恐怕对方怀疑我们别有图谋,不接这单。毕竟1902本质和威尼斯人是打擂台。”
我坐在餐桌旁,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观赏着里面细小的奶沫,“女人出面,是否好一些呢。”
秃头一怔,“哪个女人?”
我喝光牛奶,舔了舔嘴角的乳白,媚笑撩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秃头看得发愣,张廷宗皱眉说不行,我不等他说完,冲过去抬手捂住他的唇,“你想保我置之度外,张老板,我踏入澳门的一刻,就洗脱不了了。你倒,我无处可逃,你胜,我才有一线生机。”
他半张脸按在我掌中,眼球浮现一丝若隐若现的猩红。
我缓慢挪开,环抱住他腰际,他僵硬的身躯撑在我胸口,我说我很快乐,我从没这样快乐过,我要你活着。
张廷宗争执不过我,他现在也压根没有足智多谋的人可用,澳门的马仔并不擅长攻心制敌,他们凶残打杀惯了,智慧派上用场时,便满盘皆输。
而张廷宗面临的仍是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东北的追剿即刻爆发,他输不起。
秃头部署了二十名马仔,跟随我去往威尼斯人赌城探路。
我的目的,一则通过毒品,打通威尼斯人的渠道,掀起澳门的毒品市场,彻底扬名立万,进而让高端的客户选择1902,名声与人脉才是站稳脚跟的筹码。二则替张廷宗最快速度在澳门打响第一炮,我做得过火抑或是轻浮皆无妨,女人无伤大雅,砸了怨不上他,成了,自然是他的名头。
安德森留在澳门掌管威尼斯人赌城的大马仔,是退役的国际刑警队长,一名美籍华裔,叫大B哥。
坊间传言,他喜欢屁股厚实、洞深且热乎的少妇,澳门大大小小的场子,凡是下面肥大的女人,他一律软硬兼施搞一炮,安德森的重量级马仔,澳门本土人物,谁也不敢得罪。
秃头驱车载着我抵达威尼斯人门面最大的亨京赌坊,他隔着玻璃指给我看,“这片地界,是威尼斯赌街的扛把子,干赢了葡京赌场的最大法宝,就是亨京赌场。一年的流水,道上帮派眼红得很。早就想打劫了。”
我气定神闲望着这扇金碧辉煌的大门,赌博有高深的门道,外行凭机遇,内行看头脑,手法花活灵巧,赌桌上没有不赢钱的,靠运气做常胜将军,早晚倾家荡产。
我在两队马仔的簇拥下,目不斜视迈进亨京,澳门有钱有势的遍地如牛毛,然而这副庞大炫耀的阵仗却寥寥无几,一千平的廷华赌厅内我所经过之处,皆是鸦雀无声,衣着或奢侈后小资的赌徒,目光锁定在我的黑色礼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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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佩戴的女士黑色礼帽,混黑道的独有标志,意思是夜晚行走的人。胡琳和九姑娘大多穿西装,寓意自己为黑老大,而我穿礼服洋装,代指大佬的马子。
在澳门,这样的打扮一旦现身街头,必定引发动荡,四大帮派有头脸的人物彼此一清二楚,骤然一副陌生面容,势必查个底朝天。
抬头眼疾手快拎着我裙摆,迈过门槛儿,“西南桌。”
我循着张望,秃头说,“百乐门老板的大马仔,麻六。百乐帮是新晋四大帮最弱的一个,但百乐门在澳门非常吃香,是夜总会的总瓢把子。东北桌,扎辫子的阿威,十四K集团老大,四大帮之首,他干爹是上一任掌门,他资质不行,吃老本儿得,廷哥打算先办他,把十四K收入囊中,十四K的势力遍布澳门很多领域,能平了警署。西北桌,胜义帮的过江龙,这家伙心狠手辣有仇必报,是不要命的主儿,前些日子与十四K闹得不可开交,廷哥的计划,和他为友,不为敌。联手搞垮十四K,前提是廷哥在澳门站住脚,有大把的金钱招兵买马。”
帽檐低垂,虚掩着我的容色,五官沦陷在一片昏暗的剪影,“1902有多少马仔。”
“三百。胜义要是不给面子,在澳门四大帮的夹缝里突出重围,至少增持三倍人数。东北河北的追缉令马上全国联网,廷哥时间太紧迫。最迟一月,务必板上钉钉,敲定大轮廓。”
我站定在摇曳的门扉前,“怎地少了一帮。”
秃头努嘴,他关注的方向是通道尾端的玻璃盏,四面澄净的玻璃墙罩成了一间独立的小赌厅,安置了十桌,可以纵观整个赌场,“安德森旗下的几大马仔,搂着妞儿的,是大B哥,爹是中国的,姓蔡,娘是美国娘们儿。”他随手一兜,“敢在亨京坐庄的,一晚上钞票论斤输,都是有来头的,秉持不得罪平衡各方,全部坐大厅,谁也别开小灶。除了亨京内部人马,赌坊基本不接客,也有例外。”
秃头从口袋里抻出两张名帖,“警署的头把交椅,警务郑总长,刘副总长,相当于内地公安部长的警衔,这俩人在澳门所有赌场都具备特权,混帮派的也没必要招惹条子,不过廷哥与刘副总长有过节,挺难混的。”
张廷宗在澳门的前途,当真是举步维艰。
我挑高帽檐,整张脸曝露在灯光之下,面无表情从正南横跨到正北,我所经过的每一桌,纷纷停止打牌,男男女女像锋利的钳子一般剜着我的皮与肉,恨不得探究出什么,我对紧随其后的秃头交待,“如果顺利,大B哥肯合作,你记住,张廷宗从葡京撤货的借口是逃离东北将白粉销毁,理由行不通的。葡京不傻,同一批质量批号的毒品在澳门赌场流窜贩卖,威尼斯人绝非不存在葡京的间谍,货物明摆着是张廷宗偷梁换柱了,黑帮的不缺枪,缺粉,这是耍人。单方毁约已然罔顾道义,再欺诈,葡京会报复。”
秃头说那怎办,仓库只有一百九十公斤毒品,剩余在东北和云南,目前局势不能押运了,会败露行踪的。
邻桌的一名中年男子嬉笑着探出右脚,绊在我的去路,我不动声色滞步,马仔见状要冲上去打架,我一个眼色止住,“烟。”
秃头递了一支香烟,我端详着烟纸的洋文,黑白两路的大佬不至没品大庭广众的泡马子,这男的,充其量排在九流的三四类,坊间地痞头子。
我垂下眼睑,往空中抛掷打火机,精准跌落在虎口,弧线处旋转了漂亮的三百六十度,火苗蹿升一寸半,映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