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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当统领大人不爱热闹呢,到底是对人不对事。只是不知统领大人追着我跑做什么?你的心语姑娘呢?啊不对,现在应该叫统领夫人了吧?”
“这人来人往的,小心丢了夫人,还是说,统领大人还惦记着家仇?要我再死一次?”
“不是!安宁……”
裴宴被她一番话呛的哑口无言,一颗红心跟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又酸又疼。
平素里颐指气使惯了的统领大人,头一次在人前低下头。
他诚挚无措的看着那张小脸,头一次明白什么叫悔不当初。
“当年的事情,是我猪油蒙了心错信了花心语,我不知道当年给我送东西的是你,我不知道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你父亲的事我给你道歉,还有孩子……安宁,你别生我的气了可好?”
楚安宁倒是没想过,两人再见面,他会是这番态度。
她甚至都做好了再被奚落嘲讽的准备,却独独没做好,接受他道歉的准备。
她不解的看着裴宴,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你这是,与我玩什么把戏?想骗了我回去好继续折磨我?”
“不是。”
落在袖间的手忍不住的打着颤,裴宴极少跟人道歉,位极人臣之后,素来只有别人跟他求饶的份儿。
他无措的捏着手指,心口堆积了许多歉意的话,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憋了半天,他痛苦的看着楚安宁。
“当年的事情,是我误会了你楚家,误会了你父亲,安宁,我想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我能弥补你,好歹,让我做些什么……”
这次,楚安宁听明白了。
只是,弥补?
他当年对她做的那些事,他害她失去的那些东西,他想怎么弥补?
楚安宁眼底的血色彻底归为平静。
冷冷扬唇,她面无表情:“裴宴,还记得你当年说的那句话吗?”
“一命抵一命,你欠我几条人命?你要去死吗?你觉得你死了,就能还得清吗?”
第18章
裴宴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他想拿什么还?
他凭什么说还就还?
裴宴的面色白的几乎透明。
晃荡一瞬站稳身子,他掐紧掌心,心头疼的在滴血。
莫大的悔意就像无止尽的浪潮,他被卷进那浪潮里,连上岸的机会都没有。
“安宁,你别这样看着我。”
他眼底的光碎成了无数瓣。
当年被他不屑一顾的爱意,现在竟成了他求而不得的东西。
他强硬的想去拉楚安宁的手,却再一次被无情的拍开。
“你凭什么碰我?裴宴,不觉得恶心吗?”
楚安宁以为自己说的足够绝情,可她居然在裴宴眼底看到了不甘。
她只觉得可笑至极。
他不甘什么?
他信了花心语的话,对她百般折磨,夺走了她原本的一切,他有什么资格不甘?
该不甘的是她楚安宁!
反手拉住身后男人的大手,楚安宁的身子冷的好似置身在寒冬腊月。
“走吗?”
段策衍忽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楚安宁回头,就见他乖乖巧巧的站在身后,好像真就在安静的等她。
等她好了,他就带她回家。
只一瞬,心头的阴霾便被扫除的一干二净。
楚安宁仰起头回了他一个灿然清甜的笑意:“走。”
她再不想被裴宴左右情绪,那男人凭什么这么欺负她。
裴宴三次伸手,这一次,他再没给楚安宁甩开他的机会。
是个瞎子都该看出来楚安宁和那男人的关系不一般。
裴宴不想承认他妒忌了,可是心头的酸涩骗不了人。
强硬的握着楚安宁的手腕,他声音不受控的低沉下来:“他是谁?楚安宁,你消失的这两年不来找我,只是因为和他厮混在一起?”
“裴宴,你脑子脏看人也脏。”
楚安宁被他恶心的频频皱眉,抓着她的那只手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断。
段策衍心口的怒火也再压制不住,狠狠一拳砸在裴宴的脸上。
那一拳,他用了十足的力气。
楚安宁再未拦着。
她算是看明白了,在裴宴看来,无论他做过什么,只要他低个头道个歉别人就该原谅他,那些曾经的痛苦就活该被她承受。
趁着裴宴躲闪的工夫,楚安宁低下头,蓄力一口咬在了裴宴的手腕上。
她对他的恨有多深,这一口咬的就有多重。
裴宴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再固执的情绪也抵不过痛意。
几乎是五指松开的刹那,楚安宁转身拉着段策衍就跑。
那速度,活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裴宴狼狈的站在人群中间,右手手腕处的牙印见了血,那块肉险些被咬下来。
他只愣了一瞬的神,黑暗中跟着有人闪身出现。
“统领,您的手……”
“无碍。”
裴宴阴沉的皱着眉,死死瞪着楚安宁消失的地方。
心头一种名为妒火的东西以燎原之势将他的理智烧的一干二净。
“给我去查!他们住哪,那男人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我通通都要知道!”
“是!”
那黑衣人领命消失在夜色之中。
裴宴的眸子不曾变动。
他冷下声音,眼底含着势在必得的狠厉。
“楚安宁,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来,这辈子,我再不会放你离开!除非我死!”
第19章
回到都亭驿,楚安宁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反观身后的男人,他倒是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见楚安宁的眼神看过来,他还傻愣愣的挠了挠脑袋。
“阿楚傻的厉害,下次跑不动叫我就好了,我可以抱着你跑。”
话落,他还特意扬了扬自己结实的臂膀。
“你别看他们都叫我小公子,我其实可有力气,反正,抱你是绰绰有余。”
“咦!羞不羞啊你。”
楚安宁难得小脸红扑扑,一时之间,竟也分不清是跑的还是羞的。
只是想起方才在长街上的事儿,她面上的笑意转瞬又落了下来。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这句话,不单单是针对长街上的事情。
要么说这男人傻呢。
她在他身边待了两年,他只最初的时候问过她一嘴,问她是打哪儿来,家里可还有什么亲人。
那会儿她才失去所有,听不得‘家’更听不得‘亲人’二字,一听就要哭。
他就那次问过,她哭着不搭话后,他就再未开口过。
不但不问,对她还一日比一日好,他也真不怕她是什么坏人把他给卖了。
段策衍歪着脑袋想了足足几息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怔愣一瞬,他老老实实的摇头。
“不问。”
他可还记得第一次问的时候,她哭的好伤心。
自那之后,他再不敢问了,他怕她还要哭。
再说了,他也没跟她说实话……
他一直告诉楚安宁自己是蛮夷世家的小公子,他说她就信了,可他不敢跟她说实话。
既然他都没说实话,若是再去问楚安宁的话,那他多无耻啊。
“又在那想什么呢。”
楚安宁扯着他进屋,原本说好的去酒楼吃晚膳,因为遇到了裴宴也只能作罢,好在桌子上还有些许糕点能填饱肚子。
楚安宁塞了一块进段策衍嘴里,无声的叹了口气。
“你不问,那我自己坦白好了。”
“别,别啊。”
段策衍不想听。
他还撒着谎呢,若是听了,那他岂不是成罪人了。
楚安宁却不管他,自顾自的坐下,将自己这五年的事儿从简同他说了一遍。
其实,也不是什么很长的故事。
无非就是从前的天之骄女满心欢喜的步入喜堂,结果被心爱之人亲手送入诏狱毁去容貌,落入泥潭成了罪人。
在边关,又被心爱之人糟践欺辱,没了父亲,没了孩子,最后求死,然后被他救下的故事。
她本以为在心里埋藏了两年之久的事情,无论过去多久依旧会很难开口。
可真正启唇的那一瞬,一切似乎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她的话语间甚至连一丝哽咽都没有。
或许是疼到麻木,又或许是,那些泪早就流干了。
只是,她没哭,她身前的段策衍却红了眼眶。
“阿楚。”
他小声唤着她,指头轻轻勾住她的小手,声音几度哽咽。
“阿楚,我保证,从今往后我会对你更好的,那个姓裴的,我不会再让他欺负你,所以……”
他握紧拳头,声音都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