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看了很久，又低头看向路久司的手。

他的手上也带着一模一样的黑色手套。

江晚眠说不出心里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问出了一句——

“你呢？你为什么要戴手套？而且这三年，我从没见你摘下来过。”

======第43章======

突然被问，路久司缄默了很久，慢慢收回了搂着江晚眠的手。

“没什么，只是喜欢戴而已。”

江晚眠不信，她看着路久司，希望他能说真话。

可路久司却避开了她的注视，看向季俞川：“你回去，我去帮他。”

话至此，即使江晚眠还想再问，也只能沉默。

其他事情等结束再说吧。

如果那时路久司还瞒着她……

江晚眠不知道那时候自己要怎么做。

不过她也没有听路久司的话回去，只是捡起地上不知是谁掉下的刀，握在手里，继续杀着丧尸。

路久司见状也没有再多说，走到了季俞川身边，继续对抗丧尸首脑。

可不知为何，丧尸首脑根本不在意他们两个，所有的心神都在江晚眠身上。

这样的异样，不只是路久司和季俞川感觉到了。

江晚眠比任何都更要清楚。

因为不管她到哪儿，身上总有一道目光，紧紧黏着。

一开始，她以为是路久司不放心自己，可看过去，只对上丧尸首脑的那双空洞的眼。

江晚眠咽了咽发干的嗓子，不知为何，竟觉得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她斩杀身前的丧尸后，直接走上前。

见状，路久司和季俞川神色都怔忪了下，随后纷纷走过去，立刻护在她身前。

季俞川眉心紧皱：“谁准你过来的？回去！”

他语气不太好，还带着命令。

但江晚眠没和他计较，只是说：“我觉得它好像能交流。”

闻言，路久司和季俞川都愣住了。

“什么？”

“你们也看出来了，它很聪明，大多数丧尸之前都是人类，如果就像你们之前说丧尸能够进化，会有思想，那他们是不是也能交流？”

江晚眠说出自己的分析。

路久司和季俞川对视了一眼。

沉寂很久之后，季俞川说：“就算是，也不能赌。”

“江晚眠，这次的战争代表着人类能不能回到末世纪前，过上没有丧尸的日子。我不能用人类的存亡，来赌你的一个直觉。”

季俞川的话很理智，江晚眠心里不舒服，但也明白他的立场。

只不过……

她看着季俞川：“但我们不知道丧尸首脑的弱点在哪儿，继续缠斗下去，你能保证一定能杀了它，赢得胜利吗？”

“季俞川，人类不是都像你这么强大。就算有异能者在，他们能保护的范围也很小，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普通人该怎么办？”

“既然有这个可能，为什么不试一试，如果不行再开战呢？”

季俞川有些犹豫。

他看了看江晚眠，又抬头看了眼停滞在那儿，任由他们说话，没有在动手的丧尸首脑。

很久之后，季俞川又触碰了下手套，才说：“你只有五分钟。”

江晚眠没想到季俞川会同意。

虽然只有五分钟，聊胜于无。

她想着，朝路久司安慰一笑，朝丧尸首脑走去。

而路久司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眼里满是复杂。

很久之后，他对季俞川说：“你会后悔自己刚刚的话。”

“季俞川，五分钟，足以发生很多事。”

======第44章======

闻言，季俞川愣了下。

他看着江晚眠的背影，又看向路久司：“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路久司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江晚眠的背影，抬手摘掉了金丝眼镜。

而几乎是金丝眼镜拿下来的一瞬间，路久司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剑。

只待一个时机，就会冲出去，夺人性命。

莫名的，季俞川看着这样的路久司，心里的不安也渐渐蔓延。

他看着江晚眠越来越靠近丧尸首脑的身影，倏然抬脚走过去。

而江晚眠听到脚步声，也愣了下。

回头看见季俞川时，她皱起了眉：“怎么了？不是说五分钟吗？”

“我陪你一起。”季俞川说着，目光却一直是看着丧尸首脑的。

江晚眠沉默了会儿，没有拒绝。

很快，江晚眠就走到了丧尸首脑身前几步，她犹豫了下，尝试着对话：“你是不是能听懂我的话？”

很快，丧尸首脑点了点头。

江晚眠眼睛一亮：“那你能说话吗？”

闻言，丧尸首脑眼里闪过些疑惑，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丧尸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晚眠好像从它的眼里看出了挫败。

而随着它的叫喊，周遭丧尸又开始躁动起来。

不等江晚眠警惕，丧尸首脑抬手拍了过去。

只见其中一个丧尸直接被拍扁。

而其他丧尸，也都沉寂了下去。

见状，江晚眠无端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她看向丧尸首脑，也大概明白，它无法说话。

“这样，我说话，你觉得对就点头。不对就摇头。可以吗？”

丧尸首脑又点了点头。

江晚眠松了口气，继续问：“你之前是人类？”

丧尸首脑摇头。

江晚眠再问：“那丧尸是会进化的，之后会都变成你这样吗？”

丧尸首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江晚眠没懂。

就听季俞川说：“路久司说他们会进化，但丧尸首脑只会有一个。这就是我们两个为什么要先攻击丧尸首脑的原因。”

路久司说的？

江晚眠愣了下，回头看向路久司，就瞧见不知何时，他竟摘掉了眼镜。

可他却没有上前，只是远远的看着这一幕。

看到自己看过去时，也没有笑，反而十分沉重。

江晚眠只觉得有些奇怪，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好像越来越看不懂路久司了。

只觉得他好像又越来越多的秘密。

江晚眠攥了攥手，不想在这种时候去思考路久司的事，重新看向丧尸首脑。

“那你……”

然而，这次不等江晚眠说完，丧尸首脑却先动了。

它飞速抬手，甩开了季俞川，再一次将江晚眠抓在了手里。

与此同时，其他丧尸也开始躁动，朝着中心总部攻去！

一时间，丧尸的吼叫声，充斥耳边。

江晚眠对上丧尸首脑眼中的戏谑，明白了什么：“你在骗人？！”

“人类，你终于聪明了。”

丧尸首脑发出了人类的声音，他言语中满是轻蔑：“你，和那些人身上有不一样的味道。”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你比他们更蠢。”

听着丧尸首脑的讥讽，江晚眠心里五味杂陈。

“所以你从深山那次，就盯上我了？”

丧尸首脑却否认了：“不是那次，人类，我们见过很多次。”

“或者说，我见过你很多次，而你，都忘了。”

它的话太绕，江晚眠竟然有些听不懂。

她看着丧尸首脑：“什么意思？”

丧尸首脑也愣了：“怎么？那个人类跟在你身边那么久，没告诉过你吗？”

江晚眠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