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裳秦樾(容裳秦樾)完整版小说全文阅读(今日热议)
容裳没有动,她又想起了谢淮安的话,秦樾这次遭难极有可能和他最近谋划的事情有关。
对方已经狗急跳墙到用这么激烈的手段来反击,若是继续下去,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来。
太冒险了。
何况太医也说了,秦樾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休养。
“政务再重要也比不过龙体,回京再说好不好?”
秦樾睁眼看过来,眼底闪过一道流光,他喜欢听容裳说这种话,虽然她开口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口里比不过龙体重要的事关乎到他们秦家,若是知道了也未必还会再说这种话,但他在这一刻仍旧是高兴的。
这就够了。
他倾身亲了亲容裳的额头:“对方狗急跳墙,就证明被戳到了痛楚,这种时候必须要一鼓作气。”
“可是……”
“没关系,”秦樾打断了容裳的话,又亲了亲她的额头,语气含糊却坚决,“这点手段吓不到我。”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一定要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哪怕会因此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也甘之如饴。
容裳听不到他的未尽之言,心口却莫名发沉,她还想劝他的,敲门声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皇上,刺客审出来了。”
秦樾摩挲了一下容裳的唇瓣,他仿佛是想亲下去的,可最后还是克制着起了身:“进来吧。”
门板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的却只是钟白的头,他抻长了脖子转着眼睛到处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是想偷东西。
秦樾额角跳了一下,颇觉丢人:“鬼鬼祟祟地干什么?滚进来。”
钟白这才推门进来,却是很不服气:“什么叫鬼鬼祟祟?臣这不是怕进来得太急,看见不该看的吗?”
容裳:“……”
她有些难以理解钟白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秦樾都受伤了,还能有什么不该看的?
但她还要脸,问不出这种话来,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避了出去,却是刚关上议政厅的门就听见钟白的惨叫从里头传出来。
“皇皇皇上,你身上有伤,不能乱动……别砸了,哎哟,臣没说什么呀,您这刚遭遇了险境,不得搂搂抱抱……臣不说了,哎哟喂……”
容裳听不下去了,抬脚走远了一些,却迎面碰见蔡添喜传完话回来。
她揉了揉脸颊,抬脚迎了上去:“宋夫人走了?可留了什么话?”
蔡添喜摇了摇头:“不曾,她看着像是有什么急事,一听皇上没伤在要害就没再问……奴才还以为她这大老远来一趟,怎么都得纠缠一会儿呢,没想到这就走了。”
他松了口气,容裳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对一个母亲而言,有什么事情是比孩子的安危更重要的呢?
旁人轻飘飘说一句不要紧她就信了吗?
怪不得秦樾不愿意让她上船,大约是看出来了这份敷衍。
“罢了,公公回去吧,我去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
蔡添喜应了一声,却跟着容裳走了两步,脸上写着欲言又止,容裳无奈:“公公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蔡添喜讪讪笑了一声:“这不是先前皇上让查抢夺御赐之物,殴打宋家父子的人是谁吗?奴才查到了端倪,打人的是太守娘舅家的护院,八成和太守脱不了关系,只是还没有证据,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他说这话就是不想查了,他的主子是秦樾,眼下秦樾出了事他自然顾不上旁人了,何况看宋夫人刚才的样子,也不是多关心秦樾的,他自然更懒得费心思。
容裳沉默片刻却还是摇了摇头:“有些事也未必要实证,反正皇上只是要给人一个交代,你把你知道的报上去,看皇上安排吧。”
蔡添喜连忙应了一声,进去传信了,不多时就有圣旨发出来,传召扬州官吏明早觐见。
容裳一听就明白秦樾的意思,他想为宋家讨个公道,但又怕惩治了人之后让宋家被人记恨,所以打算另外寻摸一个借口发作。
自己一身的伤痛,还能为宋家思虑如此周全。
容裳看着咕噜噜冒泡的药汁无声地叹了口气,秦樾有时候真的很心软。
可这样心软的人,却因为一桩悔婚折磨了她那么多年,可能人和人的分量终究是不一样的吧。
第263章差一点点就看见了
第二天一早,太守带着扬州官吏觐见,不过半刻钟就苍白着脸被人拖了出来。
容裳没进去,但隔着门板仍旧听见了朝臣的慷慨激昂,面对众人的指责,太守根本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就算有,他也没有胆子和世家对着干,宁肯吃了这个亏。
因为玩忽职守,他被贬为淮州知府,日后应该不会再有起复的可能,仕途算是绝了。
秦樾果然是给了宋家一个很好的交代。
此事一了,龙船下午便起程继续南下,为了安抚当地百姓,秦樾强撑着去了甲板上,他刚一出现百姓们就欢呼了起来,他们对皇帝并没有多少别的感情,但谁都知道一旦皇帝出事,他们都会跟着遭殃。
眼下看着对方安然无恙地出现在龙船上,多少都觉得自己逃过一劫,那欢呼声就真心实意了起来。
秦樾靠在栏杆上,脸上倒是无悲无喜,只是目光一直落在人群里,有朝臣和他说话他也没怎么理会。
龙船很快顺着水流出了城,船上的朝臣和命妇逐渐散了,围观的百姓也慢慢没了影子,秦樾却仍旧站在甲板上,孤零零的仿佛一杆长枪。
容裳给他披了件衣裳,和他并肩站在了一起:“咱们走得其实很突然,夫人她未必得到了消息,我们可以再等等”
秦樾目光扫过水面,半晌才摇了摇头:“不用等了,我其实知道她不会来。”
若是真想见他,昨天晚上就不会那么轻易离开,既然离开了,昨天之行自然就不是为了见他。
眼下对方想要的他都已经给了,自然连来这里的理由都没了。
他收回目光,牵着容裳的手慢慢往回走,语气里带着点自嘲:“其实这样也好,这么多年我也过来了,现在要是突然多那么一个人在我身边,我反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
话说的释然,仿佛真的放下了这个血亲,只是这里头究竟有几分可信,便谁都不知道了。
容裳没有拆穿,陪着他回了议政厅。
恰好太医来换药,她便进了内间,随手将秦樾换下来的衣物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