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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之全程看着,她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就好像避他如蛇蝎。
这一刻,也说不上是痛多,还是伤多。
江迎提起包,走到门口,听到身后的男人说了句:“下次再见,可别再这么冷脸了,你笑起来更好看。”
她多想回到过去,十八岁那年。
她跟周衍之都是纯粹的,可时间不能倒流。
“阿迎,照顾好自己。”
他的话,像是一把撕开她皮肉的刀,她的心口被伤得体无完肤,酸涩在心尖和喉咙处打转,吞咽不下。
江迎走了,她未回头看一眼周衍之的神色。
三天后,付青携着一个公文包,在陆沉所住的医院找到了她,亲手把东西交到她手上。
里边装着一份包装简陋的黄色牛皮纸袋。
他看江迎的脸色还算镇定,唯有眼底露着几分无奈。
“周总主动承担了一切,他被警察带走前只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不要对周董跟夫人太狠。”
江迎原本是笑着的,虽然是苦笑。
闻言,脸上的笑容寸寸消失,终至全无,空气陷入紧绷的寂静,她的脑中一片茫然混乱。
四周狂风乱作。
一阵阵的酸楚流窜四肢百骸,直至眼眶,没忍住一滴泪窜了出来:“是吗?他真的被警察带走了?”
她什么都还没做。
连续的几天几夜,付青只睡了不到十小时,舆论发酵,网上铺天盖地的声音,他忙着盛天的事,还得找律师谈公关。
两只眼珠熬得绯红不堪:“对,就在你报警后不久,是另一批警察带走的,周总自己报的警。”
江迎迟疑着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这份财产,是周总私人名下的公司,他想当做补偿给你。”
付青掏出东西,映入目中的是一份财产转让书,她没接,下意识的摇头:“谢谢,但我并不需要这些。”
今天的风似乎太大了,总是吹得她想哭。
江迎哽咽出声:“当初离婚时,我就说过不会要周家任何东西,现在也一样。”
就连她在渝城,最艰难的时刻,都未曾想过给一通电话他。
付青的脸色说不上好,但也不算坏:“江小姐,收下吧,不然周总会愧疚一辈子的,他跟尤小姐订婚,其实也只是为了让你的立场不那么为难。”
“知道周董对你成见大,他不这么做,无法打消周董下死手的心。”
脚底绵软,眼眶灼热难挡,江迎伸手接过。
她想去抹泪,泪却先一步流下,付青看在眼里:“那我先走了。”
她迟疑着,好几秒才问了声:“他在那,怎么样?”
“江小姐放心,周总一切都好,倒是你,他一直记挂着,怕你太难过伤心接受不了事实,让我跟你说句照顾好自己。”
付青走后,江迎一个人躲在医院楼道口,沉了许久的神。
她一遍遍拿起手机,摁下号码,又一遍遍掐断收回,像是很多到嘴的话欲言又止。
直到眼泪酸涩得耐不住,她起身去休息室洗把脸。
阮砚舟去看过一次周衍之,隔着面玻璃窗,他依旧锋利不可挡,浑身散发着浓烈的矜贵之气,没有半分狼狈。
狼终究是狼,即便落魄,他也依旧带着血性。
“周家能保住,江迎没去告发,看样子她是没准备对付周家,女人到底心慈手软了些。”
说这话时,阮砚舟口吻侥幸混杂怜惜。
周衍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点点头。
阮砚舟开口:“你待不了多久,我想办法……”
阮砚舟表情认真的说:“江迎她跟陆闻野亲口说过,往后恩怨一笔勾销,她也不追究过往的事,你又在计较什么?”
在这,周衍之的身份也不会过得差,顶多是被限制了自由活动的权利。
等过了这阵风头,他还是他。
良久沉默,忽地他抬起脸,问一句:“尤佳怎么样?”
说起尤佳,阮砚舟犯头疼:“她跟珊姨状态都不好,尤其是珊姨,上次去看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睛都哭肿了,尤佳总想着帮你脱事,来求过我跟时序好多次。”
周衍之也想过,他这一出手,必定会害了尤佳。
心里多少带着愧疚:“你帮我平时多照顾着点。”
第164章 还
江迎申请了两次探视,人都说他不愿见,以此为由拒绝了。
最后一次,她是以尤佳名义。
她与他相识了十四年,第一次见到周衍之眼底的那束冷漠,仿佛他并不认得她,眉宇舒展着,却没半丝温度。
二十几度的空间里,江迎仍旧觉得有点凉意,于是她努力的扯着嘴角。
四目相对的顷刻间,周衍之神色平静的说:“你怎么来了?”
她连续快速呼吸了好几口凉气,才将喉咙的哽咽吞下。
男人的面貌没有太多变化,依旧斯文儒雅,一身合体的穿着,伶俐干净的脸廓线条,白衬上干净整洁得没有半丝灰尘。
俨然不像是一个入狱的人。
江迎挺直腰背,收敛起嘴角尴尬的笑:“是尤小姐带我来的,你不肯见……”
周衍之一本正经,说话时唯有动触的嘴角,眼睫都没眨一下:“我也确实不想见你。”
当真正听到这番话,她整个窒在那里,好久没缓过神来,耳畔是男人沙哑的声音:“江迎,我没那么大度,我一直都自私自利。”
她吸了吸鼻子,周衍之还在说:“我报警,也不是为了什么跟你演苦情戏,不要有心理负担。”
他有得是办法,能让江迎查不出真相。
可偏偏用了这样的交易。
江迎沉声问道:“什么时候出来?三哥说,是你自己不想出……”
“周家这么大的罪,我不扛着谁来扛?”
周衍之喉结上下翻滚,视线往下垂着,没看她:“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走吧!”
江迎一开始是没搭腔的,直到他起身,背过去要离开。
她蹭地站起,语气略显激动:“那我也掏心窝子说句话,沈家没养过我,我对沈家也没多大感情,听到那些真相的时候寒心也不算因为沈家。”
他的背影纹丝不动,静静的。
江迎红着眼,说:“江砚的死,对我而言也没太多伤心。”
毕竟,在江砚眼中,她不过是一个可以等价交换的货物。
她努力忍住,把脸抬得高高的:“我会这么恨,是因为江家跟陆沉,这是我最后的底线,谁也不能动。”
再听到陆沉这个名字,周衍之有些心如止水。
面无表情,他懒懒的转过头去:“你跟他睡过吗?”
江迎眼皮沉沉的掀开,唇瓣咬得泛白,从喉咙挤出两字:“没有。”
陆沉太过规矩,到最后一刻,他都舍不得动她半分。
他车祸后,这种规矩,反倒成了压迫她的一根稻草,愧疚自责罪过。
“他是个好人。”
江迎眼神木讷的盯着他的脸,看他嘴角上扬的弧度,鼻尖抽走酸楚:“是,他是个好人,好得让我时常自责心疼。”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设计他吗?”
江迎唇瓣微微敞着,却不说话,目光带着质问。
周衍之笑了,笑得有点心酸苦涩。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侧过脸去,音质低低沉沉的:“我原本不想对付他,奈何付慧荣不安分,还想对江家动手,为的就是迫使你跟陆沉分开。”
那天他刚从南都酒店下楼,就听到大厅有人打电话,要安排人去江家。
是打算去跟江让谈判的,招数很损。
心底一片骇然,江迎早该料到的,从渝城回来那几日,陆家一直没动静。
没作为便是最大的征兆,要是闹得越凶,反而事情都摊开摆在明面上。
她张着嘴,一股股的凉气往里渗。
江迎一时走神了,周衍之抬眼道:“让你哥当心着点付家跟时序,付慧荣可没那么好对付。”
她撑着不断下垂的眼皮,站在原地没动。
江家一盘散沙,如今是个人都想往上踩一脚,江让能力再强干,也经不住众人的脚。
她看不见周衍之的表情,只听他声音有着浓重的坚定:“我已经让付青也过去帮帮你哥了,往后的事,得靠你们自己撑着。”
“你走的这一年,江氏发生什么变故,有人频频撤资。”
“周衍之,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即便江迎努力清了嗓子,可声音中还是掩不住的颤。
周衍之勾起唇角:“还你那么多年的喜欢。”
她微顿了下,随即萦上心头的痛与冷,令她无法自控,两根腿宛如灌铅般沉重,从小腿肚往下一片僵硬。
他不是很愿见她,江迎待的时间也不长。
尤佳站在路灯下,身上那件嫩草色的毛衣格外乍眼,把女人身段衬托得亭亭玉立。
从初识到现在,江迎记忆中的周衍之,身边都极少出现女人,以至于当她见着尤佳时,自然而然产生种惊艳的感觉。
“他怎么说?”
尤佳问。
江迎没作声,尤佳舌尖顶了下牙根,唇畔的苦涩加深几分:“我怕再这样下去,珊姨会疯。”
出于女人的立场,她原本并不愿帮江迎,若不是看在宁文珊情绪崩溃的份上。
女人看女人,终究是带刺的,尤其她是周衍之的前妻。
“对不起,没帮上你的忙。”
“江迎,谢谢你。”
尤佳抿着唇,再优雅的口吻举止也无法磨灭她话里的锋利,反而平添了冷漠。
江迎唇角一勾,不痛不痒。
这阵子,江迎见了很多人,能见的不能见的,她都一一见了个遍。
每天的时间,被安排得像个陀螺。
广府城一时之间,开始流传风言风语,都说她江家小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