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温卿司桁(祝温卿司桁)抖音新书热荐-祝温卿司桁全文无弹窗阅读
夫人嘴角抽了抽,就连原本肃目的傅老夫人也是低咳了声。
一旁的钱绮月更是捂着嘴伏在胳膊上,笑的肩膀都抖成了筛子。
陆崇远脸上僵住,看着温温柔柔的祝温卿心里一咯噔。
她知道了。
这小女娘知道那些东西不在陆家手里,更知道中宫沾染其中,陆家还不上。
陆崇远脸上笑容几乎维持不住,哪怕老成持重也有几分稳不住了。
“这怎能算是为难陆家,本就是三郎行事有错才会毁了这桩好姻缘,让祝小娘子生了退却之心,是怪老夫府中未曾教好自家孙儿,才让陆家无缘得祝小娘子这般佳媳。”
“老夫今日带着三郎过府就是为了与祝小娘子商议退婚一事,皇后娘娘若有怪罪怎么也轮不着祝小娘子出头去担。”
他话风跟刚才完全不同,满是沉怒就看向身旁陆执年。
“混帐东西,还不跟祝小娘子认错!”
陆执年何曾被人当众这般瞧着受辱,他手中抓的更紧,指尖都泛了白。
“棠……”
他想如往日那般唤她,就迎上她如清雪弥漫的眼。
“祝小娘子。”
陆执年喉间苦的像是灌了黄莲,又像是被人拿着刀子剐的说话都疼,满是羞愤难堪地死死垂着头。
“是少徵有错,辜负了祝小娘子,也负了皇后娘娘和荣太傅一片心意,求……”
一个“求”字几乎折尽了他所有的高傲,指间见了血迹,陆执年声音像是从喉间拼尽全力才挤了出来,眼底都见了雾。
“求…祝小娘子能够看在往日情谊的份上,宽恕少徵糊涂。”
祝温卿看着死死垂头站在身前的少年郎。
这是她年少慕艾的人,是她拼命追逐的骄阳,是她心心念念以为能够共度一生的郎君。
可也是他,与祝瑾修他们一起毁了她一辈子,葬送了她一生,害她孤零零被人勒死在了那废弃小院里,致死都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微侧着头看着浑身都像是受尽屈辱的陆执年,突兀笑了。
“陆郎君,你是想以你一句错,就抵了你们陆家拿走的那些东西?”
温卿看向陆崇远:
“陆公,陆家若真有歉意,是不是应该先将我外祖父的遗物还回来?”
陆执年不敢置信地抬眼看着祝温卿,他已经这般屈辱,她为何还要咄咄逼人?
陆崇远也没想到祝温卿依旧紧抓着那些东西不放,他脸色也是不好:“那些陆家自会归还,绝不会亏欠祝小娘子……”
“那就等陆家还了,再谈我跟陆执年的事。”
“祝小娘子……”
“陆公请回吧。”
祝温卿冷了脸直接送客,她转身朝着傅老夫人她们说道:“姨母这会儿想必已经醒了,老夫人,君姨,还有钱娘子,我们走吧。”
“温卿!”
眼见着祝温卿撇下他们就想离开,陆执年再也忍不住伸手就抓着祝温卿胳膊,只是这次祝温卿根本就没惯着他,直接就一脚踹在他小腿上,“啪”地一声就挥开了他的手。
见陆执年吃痛退开,她满是冷漠地抬眼看着陆崇远:“这就是陆公所谓陆家的歉意?”
“三郎!”陆崇远紧拧着眉峰脸色难看。
陆执年却顾不得往日修养,只满是不甘地看着祝温卿。
“祝温卿,你我订婚多年,我对你是有所疏慢,可自认从未曾有过旁的心思,哪怕所有人都说你与我不甚相配,我也未曾动过退婚之意。”
“我只做错了䧿山一件事情,我就只是错了那么一次,你就要否定了我们过往所有的情谊?”
陆执年红着眼看着她:“你说我因祝姝兰才那般对你,你耿耿于怀与我置气至今,可我对她从未有意,我与她也无半点逾矩。”
“䧿山的事我愿意认错,愿意悔过,也愿意往后如你以前对我一样真心待你,我已经这般低声下气地求你,哪怕只看在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不能宽容一次?”
祝温卿看着委屈不甘的陆执年只觉得可笑,她声音极冷:“陆执年,你是因为悔过才认错,还是因为陆家还不上那些东西低头?”
只一句话,陆执年脸惨白。
“人人都说我配不上你,连你也觉得我们并不相配,可是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国公府嫡女,是荣家血脉,我外祖父是当世大儒,我凭什么配不上你?”
“这婚约是你们陆家于荣家求来的,不是我祝温卿求你们!”
祝温卿看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心慌和无措,忍不住嗤笑。
“你说没动过别的心思,那是因为你享受踩着我对你的好所换来世人对你的钦羡,是因为堂堂国公府嫡女不顾身份痴缠于你,为你所带来的自得,你身上的荣光有一半都是我这些年名声狼藉换来的。”
“你不退婚从来都不是因为你有多在意我,而是你很清楚,除了我这个没脑子的蠢货之外,满京城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我这般容易拿捏,又能一心一意对你的女娘!”
她满是讥讽,每一个字都如利刃,一刀一刀地扒了陆执年的虚伪。
“䧿山的事你是错,可这些年你对我处境视而不见,陆家对那些流言推波助澜难道就不是错?”
“我被人折辱多年,为你忍让多年,只区区一句你错了就想抵过?想要我原谅,可以啊,如我当初像是跪在你面前祈求你回眸一样,跪下赔偿我这些年对你付出的情谊,再亲口告诉世人。”
“是你陆执年负了我祝温卿,不是我祝温卿对不起你,是你们陆家有愧于我!”
陆执年踉跄着倒退了两步,被祝温卿的话逼得满身狼狈。
陆崇远则是动了怒:“祝小娘子,陆家是好意与你商谈,你当真要这般咄咄逼人!”
“她就咄咄逼人了,你能如何?”
屋中一片阒静,外间靴底踏过槛阶,司桁襕袍轻掠便直接到了祝温卿身旁。
蹙眉,司桁声冷:“眼怎红了?”
第92章本督家的小孩儿,自该肆意
文信侯夫人她们瞧见司桁都是颇为惊讶,原今日过来就是受了铖王妃所邀,知晓陆家之人会来怕祝温卿吃亏。
听闻这位司督主昨日就因急事出城不得回府,却没想会赶在陆家人走之前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祝温卿离司桁极近,咫尺间血腥气扑鼻。
见他衣袍上染着血迹,温卿顿时着急:“阿兄,你受伤了?”
“旁人的血。”司桁甩了下袖口,遮住腰下血迹,抬眸目冷:“这二人欺你?”
陆崇远见到司桁回来眼眸微浮动,闻言陡然声沉:“司督主莫要胡乱冤脏,老夫今日过府只是与祝小娘子商议她与三郎婚事,傅老夫人和文信侯夫人都在,老夫怎能欺得了祝小娘子,倒是祝小娘子今非昔比,胆色口气不让须眉。”
司桁眼皮轻掀:“本督家的小孩儿自该肆意,倒是陆中书家的,说巾帼都高攀了。”
“你!”
听司桁毫不客气讽刺陆执年连女人都不如,哪怕早知道他嘴毒,陆崇远也是大气,只是还没等他还嘴,那外间就又踢踏着有人快步进来。
顾鹤莲操着一张不逊司桁的嘴巴讥讽:“这还没进门呢,就听着有人质疑我们荣家女娘的教养,陆中书这是半只脚进棺材了人还留着童心,这嘴跟市井稚童饶舌似的,还管人家小姑娘胆大胆小,感情君子莫议人非搁你们陆家都是放屁呢?”
他言语颇为粗俗,可放在那张出尘的脸上却愣是不让人生厌。
“说起来你是来跟我家外甥女商议婚事,堂堂中书令亲自上门却不知欠账不谈事的规矩,这门外连半口箱子都不见,拿走的东西不见半点归还。”
“怎么着,陆中书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糊弄小女娘?你们陆家怎么这么不讲究。”
顾鹤莲说着话就挤到司桁和祝温卿中间,拐了一胳膊肘抵在司桁腰上。
司桁眉心轻蹙,面无表情看他。
顾鹤莲连忙望天,佯装一副没瞧见的样子,只扭头对着祝温卿:“你这小孩儿就是个蠢的,与人家帐算清了吗就让人家进府,他又不是你爹你听他教训。”
“回头人家老奸巨猾三言两语坑了你嫁妆,还一副自家受了委屈宽容大度不与你个小女娘计较,到时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顾鹤莲!”陆崇远大怒。
顾鹤莲哎呀一声:“陆中书别气,没说您呢,您老成持重,哪有那脸去欺负个刚及笄的小女娘?”
他朝着祝温卿脑瓜轻薅了下,“我家小海棠这不是没爹没娘,是个玩意儿都敢仗着她单纯骗她家当,我这个当舅父的总得教她长个心眼。”
陆崇远被顾鹤莲这番冷嘲热讽说的脸上铁青,嘴唇也是气得发抖,偏他还不能去骂顾鹤莲,否则他岂不是自己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老奸巨猾,骗人家家当的老不羞?
“不知所谓!”
他狠狠一甩袖子:“顾鹤莲,别以为有司桁护你,莫忘了这里是京城,不是左州!”
“阿兄不护舅父,陆老爷子又能如何?”
祝温卿挡在顾鹤莲身前:“陆老爷子也别忘了,这里是棠府,不是你们陆家。”
“你!”
陆崇远怒视祝温卿。
顾鹤莲也是被身前突然护短的小女娘弄的神情愣了下,瞧着她挽着小髻的后脑勺,心中忍不住就塌陷了些。
倒是司桁瞧着这姓顾的越发碍眼了些,他家小海棠怎么荤素不忌,什么东西都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