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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正能量语录  时间: 2023-06-04 13:52:42  作者: tingfeng 

我问他要去干吗。

他说:「去跑个步,释放压力。」

我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动容,积极地表示我也要去。

跑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沿着江边缓步行走。

他牵着我的手,额前碎发微微浸湿,手指动作不再是以往的温和有礼。

而是十指相扣的,用力的,紧密的,不可拒绝的。

刚运动过沁出的细汗在我们交握的手间被晚风慢慢吹散。

我又一次听到了我剧烈的心跳声。

22

再次见到了祁野,是在一次普通的应酬会上。

顾知谨飞去了欧洲调研市场,我是一个人来的。

他坐在光线偏暗处,身形好像瘦了些,下颌骨也冷酷尖刻了许多,被西装一衬,显得冷漠又倨傲。

只是一看到我,这种气质就荡然无存。

我对他直直盯着我的眼神置之不理,大大方方地扬起笑,和那些合作商敬酒。

酒过三巡,那些人还要故意为难,给我倒满了一排酒,说不喝就是不给他们面子。

我没有办法。

就当我举起酒杯,昂头要喝下的时候。

祁野夺过了我的酒杯。

「我替她喝。」

声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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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红着眼,一声不吭地将我面前的酒,一杯杯地一饮而尽。

喝醉后,他毫不掩饰地盯着我,眸子里流露出脆弱的情绪。

其中一个副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祁野,拍手大笑,脸上的肥肉起了褶子。

「好啊,祁总为余大美人出头。

「那我也替余大美人喝一个。

「余大美人也要记得我啊。」

他朝我挤了个眼神。

我不动声色地维持着脸上的微笑。

眼皮跳了跳,第六感告诉我,今晚估计不会平静了。

果不其然,我一从厕所补妆出来,就被这个醉醺醺的副总堵了。

他拦在我面前,说着些下流的话,恶心的眼神从我身上一寸寸打量而过。

我只隐约记得,我和他发生了些争执、推搡。

脑袋好像撞到了墙角,有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我恍惚间好像摸到了一手的黏腻,昏昏沉沉地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就是在医院了。

23

我看着白得晃眼的天花板,努力地回想那晚的事情。

在我即将倒地的时候,我隐约看见有人冲过来抱住了我。

我听见他在焦急地叫我的名字,也听见了他泣不成声的哽咽,还听见了拳头夹杂着咒骂声落在皮肉上,以及,那个副总的哀号声。

我摇摇脑袋。

算了,不想去想了。

刚迈进来的护士见我醒了,激动地去外面喊人。

一波又一波的医生和护士进来给我做检查。

他们说,我昏迷了七天。

顾知谨的爸妈、李筱月,还有很多朋友都来了,床头摆满了花和水果。

「岁小安,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去应酬,等会知谨过来,我非得好好说他不可。」顾母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替我掩了掩被角。

「顾知谨回来了?」我有些惊讶。

「他知道你出事后,买了机票连夜飞了回来。

「还在你床边守了好几夜,后来医生说你情况好转了,他才去公司处理工作。」

正说着,门口出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黑色风衣的扣子还没来得及扣上,像是刚从公司赶过来。

「好了,我们先出去,你们两个人好好聊。」

顾母小心翼翼地替我们带上门。

24

安静的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这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这个始终冷静克制的男人,在摸到我后脑勺上的绷带时,颤抖了手,红了眼,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问我:「疼不疼啊?」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

我深呼吸,将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忍下去,故作轻松地朝他笑:「没事啊,不疼的。」

他的眼圈又红了一圈,然后伸手紧紧地抱住了我。

他埋头在我的脖颈间,深深地呼吸着,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肩头有了一片湿意。

我摸了摸他的头:「顾知谨,没事的。」

手下头发触感细软,我的心口在微微发烫。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态。

因为我的伤。

25

这次过后,顾知谨就不让我一个人去那些酒会了。

不管有多重要,他都不许。

听说那个副总被撤职了,现在没有公司愿意要他。

顾知谨在欧洲那边找到了新的方向,基本以后的生意都要在那边做了。

不出意外的话,我过完年就要和他一起过去了。

知道我以后回国见面的机会寥寥后,李筱月抱着我哭了一晚上。

「虽然我真的真的很难过,但是岁小安,真的替你开心,你有了很好很好的生活。」

「可以常打电话的。」

「好。」

「对了,我们有部分高中同学来了这边,他们约着要小聚一下,你去吗?」

我还在犹豫着,李筱月就撒娇地拉了拉我的胳膊。

「去嘛去嘛,我看了看名单,那些讨厌鬼都没来。

「而且,梁老师也来,你不去的话可能以后都见不着了。」

梁老师。

我想起了那个笑眯眯的、精神矍铄的小老头,总是捧着保温杯,在路过我旁边时候,点出我卷子上的一两处错误。

我把那份名单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最后一面了。

我看着窗外下起的初雪,终于决定应下。

26

酒馆外挂着的那串小灯笼随着呼啸的风声摇摆。

小包厢里,十几个人正热热闹的地在推杯换盏。

成年人,难免世俗。

他们知道我混得好,在大城市有车又有房,都端着酒杯过来敬我。

我含着笑一个个和他们碰杯。

透过盛着酒的酒杯上他们模糊的轮廓,我好像看到了高三毕业宴上那些意气风发、畅谈未来的少年人。

生活终究还是磨平了他们的棱角。

他们学会了圆滑,也懂得了世故。

挂着谄媚讨好的笑,拐弯抹角地打听我的收入,问我能不能帮着找个工作。

我笑着婉拒了。

辛辣的酒穿过喉咙呛到嗓子的那瞬间,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几句诗——

「黄鹤断矶头,故人今在否?旧江山浑是新愁。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终不似,少年游。

我按按太阳穴,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有人举着酒杯在我面前站定。

擦得锃亮的黑皮鞋,笔直的西装裤。

清脆的碰杯声后,澄澈的酒水洒了出来。

我轻抬眼。

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祁野。

27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当我在包厢里没看见梁老师的时候,我就隐约觉得有问题。

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才突然反应过来。

这是他设的一个局。

为的就是骗我来。

「还没想清楚吗,祁野?」我轻声问他。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

「有的,只要你点头,我们就会有的。」

他红着眼,固执地重复着。

一个试图装睡的人是永远叫不醒。

我安静地看着他,没了言语。

「安安,只要你点头,我们立刻可以重新开始。」

「这里都是我们的老同学,他们会立刻为我们献上祝福,就像当年一样,我和你……」

「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这个他辗转反侧了无数遍却始终不敢承认,也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被我轻飘飘地说了出来。

他的眼泪突然簌簌地往下掉。

嘴唇颤抖得不像样,说不出来一句反驳的话。

我转身要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异响。

这个向来桀骜不驯的人,跪了下来。

他近乎绝望地抬头。

像是一只困兽。

在他的一声声的哀求里。

我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没有回头。

28

外面的江水倒映着四周的灯火,闪烁着粼粼的波光。

临近除夕,街上灯火热闹辉煌。

我踩着高跟鞋沿着江边走,突然摸到口袋里有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

我愣了愣,掏出来,打开。

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对耳坠。

温润的玉周边镶了细钻,在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背面,刻着我和祁野的名字缩写。

陌生电话在这一刻响起。

「安安,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耳坠……」

我按断了电话。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想了想,拿起耳坠,借着月光细细看了一遍。

然后朝着江面,用力地扔了出去。

「扑通。」

耳坠落入水面的那一刻,远处无数烟花升起。

新年钟声敲响,新的一岁如期而至。

我呼出一口气。

在 28 岁这年,我正式和年少的自己,和我那炽热又荒唐的青春作别。

远处的那辆宾利尾灯闪了两下。

熟悉的车牌号。

那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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