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是天之骄子，学校好不容易把他们培养出来，就算有点小打小闹，那也不成气候。

　　卫俊龙解决完生理问题，提了提裤子，往男生的方向偏了下脑袋，“我说，你不会对她有意思吧？人家可未必看得上你。”

　　林芝在学校是公认的文静，或者更应该说是高冷。

　　刚开始的时候，卫俊龙还对她表示过好感，不过都被对方给无视了，才使得他更讨厌林芝，装什么清高呢？

　　却不料刚走出洗手间，卫俊龙就被两个人拦住了去路。

　　“你是卫俊龙吗？”说话的人亮了一下警察证，身上的制服更是摆明了他们的身份。

　　“我是……你们想干什么？”

　　“跟我们走一趟。”

　　在众目睽睽之下，卫俊龙就这样被人押上了车，等到了派出所他才知道，原来是有人举报导师侵害女学生，并且是在女生不知情的情况下，目前该导师已经被控制了。

　　卫俊龙先是震惊，居然还有这种事？

　　然后才知道这些话原来是从他嘴里传出去的，今天让卫俊龙过来，就是为了核实事实。

　　直到这时候，卫俊龙才明白，他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作自受啊！

　　至于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林芝，此时正忙着在医院查房，压根没事件跟科室的讨论卫俊龙被带走的事，似乎根本与她无关。

　　更不会有人想到，她一个女孩子，居然会冒着名声被毁的风险，直接去派出所报案。

　　——既然要闹就闹个大的。

　　很快的，卫俊龙就交代了他侮辱诽谤的事实，虽然导师最终没有起诉，他也当众道歉了，但是经过这件事，他在医院肯定是抬不起头来了。

　　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导师虽然看在学校的面子选择了原谅，但不代表心里就舒坦了，怀着这样的压力，卫俊龙想要顺利毕业估计没那么容易。

　　……

　　“呼呼——”

　　深夜的巷子里，细小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林芝攥着身上的厚外套，裹挟着寒风往家赶。

　　今天医院来了个急诊病人，她下班得有点晚了，加上最近下雪，骑车容易摔跤，林芝只能天天裹得跟粽子一样。

　　好在住的地方离医院不是很远，走路就可以到了。

　　再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自己也能稍微休息个几天。

　　偏偏在这个时候，林芝突然听见一阵簌簌的脚步声，而且步调跟自己差不多，她放缓脚步，对方也跟着放慢了脚步，反之也一样。

　　林芝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难道是卫俊龙贼心不死，还要找她算账？

　　她没有犹豫，快步走进一条小巷子里，从墙角扒拉出一根还算结实的棍子，贴在墙根伺机而动——早知道就不抄近路了。

　　男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即将来到林芝面前时，后者举起木棍，蓄力就要打下去，落到一半却被人拦住。

　　借着不远处的路灯，她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长相。

　　“聂树军……”林芝嘴里吐着白气，“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接你。”

　　聂树军本来想给林芝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却造成了反效果，他反手拨了拨林芝额边的发丝，身上穿得不少，但不难看出来，她消瘦了许多。

　　为了早点见到林芝，聂树军一到站就立马跑到她的住所，才知道林芝居然还在医院。

　　聂树军顾不得休息，又马上沿路去接人，结果看到林芝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他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震惊之余，林芝下意识地想去抱对方，又想到之前的那通电话，不由得后退了半步，有些嗔怪，“哪有你这么一声不响地跟在人家后面的。”

　　聂树军垂着眼睫，“吓到你了？”

　　明明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应该被放在心尖尖的，却在这么冷的夜里冒着寒风，聂树军愧疚地握住她的指尖，隔着手套揉了揉，低声道，“都是我不好。”

　　这话颇有种不明所以的意味，林芝心里涌上一丝酸涩，异地恋果真不是那么好谈的。

　　她吸进一口冷气，淡淡地开口，“我好冷。”

　　这一下，聂树军明显感受到了她的生疏，他不动声色地牵过林芝的手，温声道，“先回家，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343、小别胜新婚

　　到了家里，林芝意外地发现屋子里空空如也，林欢留了张字条在桌上，说是去找宁正了。

　　林芝：……

　　这丫头眼力劲可真是越来越足了。

　　后来才知道，聂树军一进门就给她送了条狐毛围脖，怪不得林欢肯为他腾位置。

　　脱了外套，林芝看向聂树军身上的军大衣，还是他当兵时候发的，已经没了崭新的样子。

　　“你怎么突然回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林芝帮他把衣服挂好，“厂里的事还顺利吗？”

　　“过年前应该可以把订单都做完，再把尾款收一收，就可以给工人们放假了。”只不过时间紧迫，今年可能没办法回老家了。

　　在这方面林芝也差不多，她过年休息也没几天，再坐个火车，来回都不划算。

　　林芝租的是个单独的小院，灶台就砌在外面，聂树军挽了挽胳膊上的袖子，“我去弄点吃的，你先去洗个热水澡，马上就可以吃晚饭了。”

　　这情形仿佛是在一起生活了许久的小夫妻，林芝不由得有些恍惚。

　　其实他们早就处成了波澜不惊的样子，即便在她眼里，一点一滴的小事都充满了温馨，但对方却不一定这么想。

　　等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聂树军已经把热腾腾的面端了进来，即便是简单不过的食物，对于疲惫了一天的林芝来说，也已经十分满足。

　　不过比起吃的，显然旁边还有一个更吸引人眼球的存在——屋里开着暖气，聂树军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上衣，底下是宽松的裤子，还有黑色的军靴，倒三角的身材颀长有型，再加上棱角分明的脸，林芝久违地有些心乱。

　　他好像比五年前刚认识的时候更结实了一些，甚至看着更显年轻了。

　　聂树军摆好碗筷，发现林芝正怔怔地看着自己，他勾了勾唇角，“肚子不饿？”

　　“……”

　　他是去做生意还是去修炼了，怎么这么会蛊惑人？

　　聂树军告诉她，这次过来，其实是要在京城谈个买卖，因为是临时做的决定，就没有来得及提前通知林芝。

　　林芝手里的筷子一顿，“你一个人来的？”

　　她记得之前聂树军跟她提起过，厂里招了几个帮手，如果要谈生意，按理应该也会跟来才是。

　　除非是某个人心虚，不敢带过来。

　　聂树军倒是不假思索，“有两个业务员跟我一起，这次的生意就是他们帮忙牵线的，明天我找时间介绍你们认识。”

　　业务员？

　　里面会有那天接电话的人吗？

　　林芝曾经也设想过，跑到聂树军面前把话问个明白，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冷静，她已经不再那么冲动了。

　　平静道，“我倒是想见见，不过医院请假没那么容易，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其他的没时间不要紧，结婚有时间就行。”

　　没有时间回老家，聂树军打算直接在京城把婚礼给办了，反正老家的那些亲戚也不是非来不可，等以后有机会，再回狮头村补办酒席就行了。

　　真要举行婚礼，林芝也不希望林勇他们到场，只会闹得一地鸡毛，然而在这之前，林芝必须先弄清楚聂树军在外面是不是有人。

　　“婚礼的事要不再缓缓？”坚守这么多年的感情，突然变得不确定起来，林芝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吃力，“我刚参加工作，不知道领导能不能批假。”

　　“一天也不行吗？”

　　其他事情聂树军都可以找人去安排，但新娘子不到场可不行，聂树军没有气馁，“不要紧，我可以配合你。”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林芝还是听出来他语气中的失落。

　　吃完饭已经快九点了，也差不多快到睡觉的时候，聂树军却突然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放在林芝脚边。

　　林芝失笑，“你要帮我洗脚？”

　　“听说泡一下脚会睡得更香。”

　　他蹲下身子，帮林芝把脚轻轻地放到水盆里。

　　从这个角度可以轻易地看到聂树军的睫毛，意外的还挺长。

　　林芝忽然想起来这么一句话，另一半突然对你好，不一定代表是他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