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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吉荣说得也没错,女子的确喜欢这些物什。
霍千决召来吉荣,问他可知道如何制作胭脂。
吉荣擦了擦额头汗水,支吾道:“这奴才的确不知,不过奴才瞧身边宫女都让那些太监带宫外养颜坊的口脂,想来那处卖的东西应当不错。”
“那怎么成?她岂是没见过好货之人?”
让吉荣帮着寻本制作胭脂的书,霍千决又细细叮嘱他这几日好生休息养伤后,自己扎到寝宫暗暗研究去了。
“嫩吴香、小春红、露珠儿、万金红……”
霍千决皱着眉,实在是被这些种类迷晕了眼。
他哪里知道舒苑喜欢什么样的?
一页页翻找过去,待看见名为石榴娇之名的口脂方子时,他暗暗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看见这名他便想起舒苑那日粉唇生香的模样。
好容易寻宫女采到了红蓝花,霍千决便在深夜时一人在东宫捣鼓起来。
书上写杀花法需要碓捣使熟,他便将新鲜花朵放入石臼中反复捶捣成厚浆,再用布袋绞出纯汁,放入瓮中加醋石榴调和。
他不知这胭脂颜色做到何种程度方算适合,做了几次都觉得颜色过于薄了,便不住往里头加那花汁,直到看着钵中颜色深红,他方暗暗放心。
那人素来寡淡,不若其他女子鲜艳多色,每每思及此,霍千决便替她不值。
这几日他上午上朝,下午于宫外结交各大臣,晚间则一心给舒苑制作胭脂,如此七八日才勉强选出一个还算满意的。
将那拳头大一罐的胭脂瓶子小心收好,霍千决传人沐浴。
“不必伺候了,你们下去吧。”
宫女将已经伸到他身前,正准备为他更衣的手收回,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鼓捣了几日胭脂,霍千决只觉身上透着一股子腻味的脂粉味,他褪下衣衫快速洗去满身花香,又在脸上折腾一番,这才拿了胭脂出了皇宫,去到舒苑宅子。
再见舒苑,他只觉有几分恍惚。
“吉荣公公?”
“宋姑娘。”
舒苑微微一笑,好似未曾发觉他出神的模样。
霍千决回神道:“太子近日已拜见多位大人,对比多日不曾出现的五皇子,呼声亦越来越高。”
“太子平易近人又真诚坦荡,得各位大人青眼也是寻常。”
霍千决道:“若无姑娘相助,太子想要有今日的成就,还不知要费多少周折。”
“公公言重了,小女不敢当。”
舒苑被他说得面红,她何曾帮上什么忙?不过是掉两句书袋罢了。
往日太子是无人教导,若来日寻得名师,凭借太子天资只会成长得更快。
想到近日太子所为,舒苑也不得不称赞一句精彩。
暗杀敌国国君这等功绩,日后就连史书也要记上一笔,而原本江曼为五皇子所准备的祥瑞,也都成了百姓口中为迎接太子归而引出的异象。
如今不仅仅是朝廷,就连百姓亦对太子十分推崇。
“太子不仅宽容大度且还足智多谋,便是没有小女,恢复身份也不会费多久时日。”
舒苑抿唇一笑,为日后天下有这样的国君而感到开心。
她的笑容让霍千决怔愣一瞬,视线扫过那带着淡淡粉色双唇时,心又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他将手伸进怀中,犹犹豫豫掏出个大瓷瓶来。
舒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刚一见这人她便瞧见了他怀中的东西,只是未曾想这东西是给自己的。
“太子殿下送姑娘的谢礼。”
“这是何物?”
霍千决双颊发热:“女子……用的口脂。”
舒苑闻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第135章 告别
见她皱眉,霍千决方察觉此物很是不妥。
只是如今已经拿了出来,这话便不好再咽回去,想了想霍千决道:“太子知晓我同姑娘熟识,让我帮着挑选姑娘喜爱的东西。”
“上次我见姑娘同府中丫鬟一起做口脂……”
想到自己失礼的模样,舒苑两颊晕红。
霍千决看着呆呆一笑:“我便亲手做了这东西,不知姑娘喜不喜欢。”
“自是喜欢,多谢公公。”
原是吉荣亲手所做,如此心意当真难得。
他乃宫中内侍,寻常接触也能瞧出此人同太子一样,不大懂那些繁文缛节。但吉荣为人率直,见她做了口脂便觉自己缺少这东西,也算心意满满。
虽有些怪异,但……想来他原先也给宫中其他嫔妃做过此物。
舒苑柔柔一笑,从霍千决手中接了过来。
见遮掩过去,他咧着嘴一笑。
二人交谈一会儿,舒苑又帮着他细细想了朝中重臣一些,不为寻常人知的脾性嗜好、家族轶事等。
事关后宅她讲得更是十分详细,谁家的夫人性情如何,谁家背后暗藏哪一股势力都说了个透。
霍千决知晓这是让他另辟蹊径,教他那些看似不好啃的骨头,从何处更好下嘴。
霍千决静静听着,时不时同舒苑相视而笑。
二人聊了许久,才将上京这些世家逸事说了个大概轮廓,待到月上枝头,二人才渐渐沉默下来。
“日后怕是不能再来姑娘这边了。”
霍千决看着舒苑,喃喃出声,语气中带着不自知的留恋。
舒苑眉眼一弯:“日后入了宫,许还可再见。”
霍千决面上闷闷,舒苑见状竟也生出淡淡不舍,她想了想道:“公公稍等,我亦有些东西要送你。”
进屋捧了个小匣子,将它递给霍千决后舒苑道:“本想着冬日再拿给公公,如今……公公先收着吧。”
“里头是护手的脂膏,添了些药物,对冻伤冻疮有好处。”
“这冻疮看似是小问题,但据闻犯时又疼又痒,且夏日亦十分不适。我在古籍上瞧见这个方子,也不知有没有效用。”
初见面,舒苑便对吉荣手脚上的伤印象颇深。
她并非没见过宫中的粗使太监宫女,但如吉荣这般伤得如此厉害,甚至留下那么深印子的,她还是头一次看见。
之前从宫里回侯府,她还曾寻了侯府里头主管浣洗的婆子们来问,那些人手上也有冻疮,可都不如他这样严重。
后来她给那些婆子每人每月多添了五十文买抹手的脂膏钱,也不知如今可曾被砍了去。
思及此,舒苑又道:“这伤要以养为主,冬日里若实在避不开冷水,过后便多涂些这脂膏。”
她说完又怕吉荣每月月钱不够,便添了句:“若是没有了,公公可派人来这儿取。”
霍千决死死捧着匣子,只觉心尖发热。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月光下好似带着点点莹润光泽的皙白手掌,下意识拉了拉衣袖,遮住手背上的冻疮疤痕。
见他动作,舒苑忽然想起林葭玥那句都是人,还分什么三六九等、高低贵贱。
心中有一瞬的不舒服,她微微颦眉,眼露迷茫。
清冷月光下,舒苑静静站在台阶上沉思,霍千决只觉这画面犹如一张画卷,洋洋洒洒描下的,全是点点温柔。
脑中忽然浮现出江晏那句她的好,谁都不知。
直至今日,直至此时此刻,霍千决才堪堪懂他的意思。
舒苑很好,江行简不是她的良人。
“宋姑娘……”
舒苑抬起头,眉眼明亮温柔。
她的柔顺让人卸下防心,不由自主想要袒露一番心声。
霍千决拧着眉,满眼认真:“江行简不值得,城阳侯府亦不值得。”
舒苑有些惊讶,微微睁圆了眸子。
霍千决道:“姑娘心善,又聪慧柔婉,是……就算离开城阳侯府,也定会有个好前程。”
他想说有人识得她的好,有人将她护在心尖多年,珍而重之,小心翼翼不敢轻易触碰半分。
他想说有人曾为她付出一腔真情,虔诚到觉得想起她都是一种亵渎。
他想说是人都比江行简好上太多太多,可话到嘴边,又只能强咽下去。
江晏用性命守护的秘密,他不能说亦不敢说。
思索许久,霍千决才缓缓开口:“姑娘放心,此次回宫我定让太子殿下为你解决后顾之忧。”
舒苑正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