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岁慕子寒全文免费阅读-南岁慕子寒小说
鲜红温热的血溅到了她的脸上,宋静惜仍旧没什么反应,只是安静的望着盛岸咽气。
“换个地方杀不好么,这屋子收拾起来多麻烦。”
慕子寒走到宋静惜身边,随手将帕子递给她,瞥了眼盛岸:“倒也死的值了。”
“他方才的话,你信了几分?”宋静惜丢开长剑,接过帕子擦了擦脸,随口询问道。
“三分吧,”慕子寒漫不经心道,“盛岸此人狡猾,即便是性命相挟,他说的话也不可信。”
宋静惜便只是点了点头,转身便走:“行了,那回去吧,他的事情解决了。”
“……你走慢点。”慕子寒头疼的喊住她,取过她手中的帕子,将她鼻尖旁的那点血迹仔细擦去。
“也不擦干净,你就这般回家,你瞧着阿娘跟祖父审不审你,想去罚跪了吧。”
少年低着头给她擦拭干净,宋静惜瞥了他一眼,又安静的垂下眼皮。
“慕子寒。”
“嗯?”
“阿娘说的没错,你现下越来越像是个老妈子了,以后实在没出息的话给南岁当个——”
用力的擦了最后一下,慕子寒微笑着将帕子丢给她:“求你了,宋静惜。”
“你跟宋南岁一起当个哑巴吧,这张嘴巴你们俩都不要了,我觉得也挺好的。”
宋静惜挑了挑眉头,瞧着慕子寒用力推开大门,往外走去,她垂眸思考了片刻。
方才盛岸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全信,但是关键是哪些可以信,哪些不可以。
她思量着方才盛岸的话,一边跨出大门,随意将手中染了血的帕子丢开。
那块帕子慢悠悠的落在了盛岸的脚边,折叠落下,染上一角夕阳色。
上头的血迹在夕阳色显得越发的深沉,而失去气息的少年郎睁大眼睛。
却再也不能发出一个动作。
******南岁在梦中并没有过的很安稳,反倒是皱着眉头嘀咕不清的。
慕子寒听不见小姑娘在嘀咕些什么,林尽染自然也不可能听清楚南岁在嘀咕什么。
将手中的丹药丢入水中,林尽染拾起一只筷子,将丹药搅散,融入水中。
他走到床边,耐心的扶起南岁,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绕过她肩膀的手捏起南岁的脸。
强迫小姑娘张开嘴巴,林尽染这才小心翼翼的将一杯水都喂给南岁。
随意用袖子擦干净她唇边的水渍,林尽染慢条斯理的拍了拍她的脊背,一脸的若有所思。
“哥哥……慢点……轻点……南岁困……一会儿陪你玩……”小姑娘含糊不清的嘟囔。
——少年拍孩子的动作过于生疏以及不熟练,笨拙的有些像是刚将南岁接回来的慕子寒。
林尽染无可奈何的停下手,又安静的坐了会儿,等南岁彻底入睡,这才将她放下。
确定南岁不会将醒酒的药给吐出来,少年便起身,又从窗口翻了出去。
候在外头的玄九靠着树干昏昏欲睡,被翻窗出来的林尽染给唬了一跳。
他匆匆的吐掉口中的草根,憨笑了一声:“嘿嘿,殿下,您瞧完小郡主了啊。”
“……近来,你好似很逍遥,我瞧着在此处当差似是过的很不错。”
林尽染瞥了一眼有些变懒散的侍卫,似笑非笑道:“玄六与你一道来此,可戒备不减。”
玄九心想他日日跟在小郡主身边,玄六则是混入暗卫一队,这哪里能够相比较呢。
再者如今还有几个敢惹小郡主,整日跟着吃吃喝喝的,那不懒散的确是真的很难……
“我这些日子都没有瞧见玄五,殿下,您将他调出去了嘛?”玄九笑眯眯询问道。
“嗯,调他出去查一些事情,”林尽染顿了顿,淡声道,“下次看好南岁,她年纪小。”
玄九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格外委屈:“殿下,小郡主喝不喝酒,那是人家长公主殿下,人家阿娘允许,还是她亲手喂的呢——您总不能让属下当场抢酒吧?属下还想好好地——”
将“保住这份差事”咽下去,玄九道:“替殿下保护小郡主呢。”
林尽染瞥了他一眼,一清二楚他心底想的什么,也懒得理会于他。
他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看向玄九:“这几日,若是有什么人特意接近南岁,便来通知我。”
“尤其是不似中原人模样,瞧着似是远海而来的异族之人。”
玄九摸了摸脑袋,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询问道:“您让玄五出去打听的也是此人么?此人是什么人啊?最近两国使者也快到访,属下跟随小郡主,必要去很多地方,指不准也能够打听到消息的。”
“一个带着小和尚的女子,一唤阿祝,一唤花娘。”
第两百三六章:酒楼
孟隋再一次走出书院,同守门的小厮拱了拱手,这才慢慢的往山下走去。
书院坐落在山腰,上山的小路四周郁郁葱葱,风景秀丽。
孟隋默不作声的往山下走去,便碰见了他不想碰见的人,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头。
他垂下眼眸,冷淡的越过马车旁边的人便要继续往前走去:“借过。”
脚步停下,孟隋抬起头,看向拦在自己面前嘻嘻哈哈的人,重复道:“借过。”
“我若是不让你过又如何?”拦路的人朝着孟隋嗤笑一声,“行啊孟隋,你倒是真有本事。”
“你便是仗着曾先生喜欢你罢了,光明正大的住在书院里头,以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闻见对方咬牙切齿的声音,孟隋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冷声道:“你怕是误会了。”
“我住在书院里,不过是要同先生一起编论书册罢了,与你原也没有什么关系。”
“再者,书院里原就有为学子留房,你若是不满,也可一道住下罢了,有什么关系。”
孟隋的态度不卑不亢,语气却也不冷不热,听得来人很是不满。
他往前跨走一步,伸手推了推孟隋:“区区一个穷书生,你也敢这般与我说话?!”
孟隋的心头微微有些许烦躁,面上却是一副冷静无畏的模样,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
他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过书院,的确也与这些仗势欺人的同窗有关系:他们瞧不上他,也觉得孟隋不配与他们同处一间书院,可在先生面前却也不敢诸多放肆,只好暗中动些小手脚。
他无权无势,也怕给双儿惹麻烦,索性便待在书院里头修习。
上一次留给胜子的钱总也不过一月左右的药钱,孟隋着急去问问双儿的近况。
思及此事,孟隋便不欲与面前众人过多耽搁,抬眼瞧了一眼几人。
“曾先生与院长约了今日外出买书,若是你们有意在此——”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面前的几人便做贼心虚的左右看了一眼,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孟隋:“算了算了,今天就算你的运气好,只是孟隋,你等着,早晚有一天定要将你赶出书院!”
孟隋拱了拱手,冷淡的望着他们上了马车,匆匆离去。
他默不作声的继续往下走去,一路去了街市,又在大街小巷中穿梭了片刻。
确认将身后鬼鬼祟祟跟着自己的人甩了去,孟隋这才快步往胜子家而去。
胜子此刻的确在家,见孟隋来时还吃了一惊:“孟小弟,你怎么清瘦了那么多——”
“我不妨事的,胜大哥,双儿近来可好?她可有生病,旧疾是否已经完全痊愈?”孟隋一连串问出问题,又顿了顿,从怀中摸出钱袋来,“我在书院里赚了些银子,还请胜大哥——”
话没说完,对面的胜子便摆了摆手,有些为难的摸了摸脑袋。
“那什么……孟小弟,这些银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瞧着双儿妹子……如今只怕比你有银子呢。”
孟隋握着钱袋的动作一顿,望着有些尴尬的胜子:“此话为何?”
“……要不,你自己去看看吧,”胜子轻咳一声,给他指了个方向,“京中新开了家店。”
******京中新开了一家酒楼,名为“吾皎斋”,上头有玉玺金印。
据说这块牌匾是皇上亲赐,开店那一日京中不少有头有脸的人送来贺礼。
“今日吾皎斋的号又满了……我足足提前了两刻钟来的,还是来晚了。”
“等明日再说吧,这酒总是不会跑的,这酒楼也是奇怪……好生生的生意偏偏不做。”
孟隋走在大街上,闻见两个路过的贵公子正在低声交谈,满是抱怨。
“听闻今日前两百号,有楼中新制的桃花酿呢,也不知晓究竟滋味如何。”
“平日里的这桃花酒也未曾少喝,我也好奇着吾皎斋的桃花酿是何种滋味呢。”
细碎的交谈声逐渐远去,孟隋缓步绕过巷口,视线落在对口的酒楼中。
那座往日清冷的客栈不知何时被改成了一间酒楼,牌匾上写着“吾皎斋”三个大字,底下盖着红色的玉玺印,装潢精致而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洒脱感,竹制竹帘垂在二楼,遮去上头人影绰绰。
孟隋的神情有些许困惑:这酒楼是双儿开的?双儿何曾有这样多的银子?
记忆之中温柔却也胆怯的姑娘,什么时候敢做这样大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