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y从隔壁走出，不情愿地倒了几杯茶水。

　　“太烫了，换成凉茶。”

　　lucy无奈又换成了凉茶。

　　“太冰了，我要温的！”

　　何乾笑笑，这样子应该才是季洛之真正的秉性，每日装的温柔可爱，他瞧着都厌烦。

　　lucy把茶水壶往桌上一放“你要喝的就倒左边的壶，要喝冷的就倒右边的壶。”

　　季洛之拍桌而起“你什么东西，使唤你倒个茶水就这个态度，我炒了你。”

　　lucy也气不过，既是为自己，也是为季宇之，她长得人高马大，声音也洪亮“我是来工作的，我挣得是工资，不是你季家小姐的仆人，想发小姐威风，我看你是找错了地方。”

　　季洛之气得浑身发抖。

　　季宇之办公室外。

　　樊军焦躁不安，来回踱步，直到看到南夕来，再看到她光着双脚一脸急切。

　　“樊叔，他怎么样？”

　　“关在办公室里连声音都没有。”樊军拍着双手，老泪纵横，他身体不好，一辈子无儿无女，季宇之就是他的孩子啊。

　　南夕眼睛通红，还是压抑住自己的眼泪，“宇之，我来了，宇之，你开门。”

　　“樊叔，找人把门撞开吧。”

　　南夕拉着樊军的手，两双手都是止不住的颤抖，樊军原本还是对南夕有所保留，今日发现，她真的爱季宇之，她脚下扎了一片玻璃碎片，正在冒出鲜血，而她好似没有感觉到。

　　“这门撞开不了，设计的时候用了多层加厚的钢材，电锯一两个小时都不一定打得开。”

　　看到南夕的脚，樊军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虽然不好，但是一定有用。

　　他趴在门上大声呼喊“宇之，南夕小姐受伤了，流了很多血。”

　　果然下一秒季宇之的门就打开了。

　　他神情恍惚，眼神都已经不聚焦，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南夕。

　　“南夕呢？我的南夕怎么会受伤？”

　　季宇之的眼睛看向她，又好像看向远方。“不会的，南夕不会来的，南夕害怕我。”说着他又想往后躲。

　　季宇之怎么了？他记忆好像混乱了，他不记得她们最近已经在一起了吗？她不怕他啊。

　　南夕抱着季宇之的腰，季宇之一个劲要把她推开。

　　“不，不要靠近我，不要。离我远一点。”季宇之歇斯底里，整层楼都听得见，暴戾，疯狂。

　　季洛之苦涩地笑了笑，终究是她在他最疼的伤口上，撒了盐。

　　“季洛之到底和他说什么了？宇之怎么会这样？”

　　樊军想劝南夕松开，她脚上的血流的越来越多，地面被染上了一小片红色。

　　樊军艰难开口“说他的父母并不爱他。”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季宇之的心病是他的父母，季洛之太狠了，就要在他最脆弱的地方插刀吗？前世，她不是口口声声说爱他吗？为什么三番两次都要他死！

　　季宇之的力气很大，南夕的手臂被掐得生疼，估计马上就会青紫，可她什么都顾不得，季宇之手上有血迹，还好不多。

　　她用了最后的力气将他推进办公室，自己也摔了进去，关上了门。

　　樊军在外面更担忧，季宇之明显已经不认识人了，他发病的时候往往会有暴力倾向，希望他会将自己关在房内摔打东西直到筋疲力尽，现在南夕也在，万一拳头落在她身上，怕是会被打死。

　　“快报警，快打119，120，派车去接吴冕医生。”

第32章 南夕，我很听话

　　锁了门，室内没有想象中的杂乱，反而和以前没有一点变化，整洁干净，季宇之浑身颤抖，躲在沙发的一旁角落里。

　　南夕走近，他立刻害怕地抱住头“我是宇之，我是宇之，妈妈，我不要做洛之，别打我，别打我。”

　　他眼神躲闪，恐惧，无神，完全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

　　南夕抱住他，他立刻狰狞起身，“我说了，别靠近我！”登时暴怒，像头暴怒的雄狮。

　　他力气很大，一把将南夕推到后面玻璃的护栏上，重重地撞上去，发出“砰”的一声，南夕后背一疼，眼泪立刻就出来了。

　　她挣扎着爬过去，后背太疼了，可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更疼。

　　他不像刚才那样蜷缩着，站在那里，全身散发着阴狠，刘海低垂，完全看不见他的眼睛，他似乎变了一个人，这是他人格分裂被压制的那一面吗？

　　她努力站起，试图拉向他的手，刚接触到就被他掐住了脖子，可手上却没用力，只是保持着动作而已，轻柔地像在爱抚她。

　　他还是清醒的，南夕眼泪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季宇之的手颤抖，像被灼烧，他猛地收回，不解地看着手上的泪水。

　　两个声音在脑海里拉扯，纠缠，抵抗，手上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眼睛，他一个劲地在身上擦着血迹。

　　“不能让南夕担心，不要让南夕看到。”

　　南夕看着面前无助的季宇之，眼泪夺眶而出，她再次抱着他。

　　季宇之怔在原地，南夕垫着脚吻上他的唇，小心翼翼，蜻蜓点水一般，带着几分小心的试探。

　　季宇之低下头，南夕脸上的眼泪滴到了他的手背上，季宇之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夕，南夕的嘴唇很凉，像水一样。

　　南夕的嘴唇缓缓离开，季宇之十分迷茫但全身上下都告诉自己不够，不满足，想把她拆骨入腹，想把她吃干抹净。

　　他再次亲吻上去，带着侵略和渴望，南夕由着他，直到嘴唇吃痛，血腥味传来。

　　季宇之把她压在沙发上，欺身而上，整个人都散发暴虐和征服欲。

　　只要他不伤害自己，南夕就任由他。

　　可是季宇之没有，他坐在一旁，一遍遍打量南夕，他眼睛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人，但是冷静了，只是有些头疼，烦躁地拉着衣服，手腕上的发带碰到胸口的项链，发出叮的一声。

　　他拧拧脖子，看到手上的发带。

　　南夕坐起，握住他的手。

　　“宇之，别怕。我会永远爱你。”

　　记忆中的话和眼前人说的话重合起来。

　　季宇之大脑一片空白，浓黑如墨的眼睛开始有了焦点。

　　他看向南夕，她像一个破损的娃娃，美但是被摧毁，半跪坐他的一旁，牵着他的手，头贴在他的腿上。

　　胳膊青紫一片，嫩白的脚上鲜血已经结痂。

　　“我，我伤的。是我伤的。”眼睛慌乱极了。

　　“不是，不是，踩到楼下的碎片了。”

　　季宇之想靠近她，可几次伸出手都不敢，他会伤害她的，他往后缩的动作让南夕看着心里一疼。

　　南夕嘴唇上有血，衣服也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胸前风光若隐若现，还留着红痕。

　　“我伤害你了，是不是？”

　　季宇之的眼泪一下就涌出，南夕低头一看，难怪季宇之会乱想，在推搡过程中留下了很多红痕，乍看向他们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

　　“不是，你力气太大了，我抱不住你，不小心撕的，没发生什么。”

　　他不过来，南夕就过去，他身体往后躲，可南夕细腿一跨，跨坐在他身上，扑进他的怀里。

　　“季宇之，你不听话了是吗？你伤害自己了，是吗？”南夕拉着他的手，一道鲜红的血痕贯穿他的手心。

　　季宇之摇头，眼神没有离开她一刻，这个角度，她胸口风光一览无遗，她坐在他的腰腹处，皮肤滑嫩地不像话。

　　“这不是，我生气的时候推翻了桌子，桌子上的大理石割破的，我很听话，我没有伤害自己。”

　　言辞恳切，生怕她会不信。

　　但南夕怎么会不信呢，他在神智不清的时候都没有伤害她，甚至一直担心手上的伤被南夕误会，她无比信赖季宇之。

　　“季宇之，抱抱我吧。”南夕整个人埋在他的胸口，声音绵软无力，她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