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姜妙严赫讲的是什么-全文小说姜妙严赫
处境这么糟糕,他心情却似乎很好,看的蔡添喜一头雾水。
严赫大约心情的确不错,竟然主动提起了:“那里面是一个大秘密,虽然有些难,但只要朕做得够好,姜妙就会永远陪着我了。”
第207章狗咬狗的好戏
这一夜乾元宫的灯火并没有熄灭,严赫在内殿看密折看得全神贯注,外殿太后却坐立难安,只是碍着周遭都是宫人,她不好表露,可心脏却擂鼓似的跳。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严嬷嬷怎么会行刺严赫,内侍省那边应该有人为她周旋,怎么都不至于走到这一步的,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她有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明知道自己的举动代表着她这个太后,严嬷嬷怎么能如此莽撞?眼下就算严赫自己不提,御史也要参她这个太后御下不严了。
只盼着这场慈母的戏,再加上宗亲们的周旋,能让她避免离宫。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只觉干涩难受的厉害,她这些年养尊处优,多少年都不知道疲乏的滋味了,一时有些受不了,可这样还不够。
她给青鸟递了个眼色,对方会意,转身悄悄退了下去,不多时就递了个帕子过来,上头沾了葱汁,轻轻往面前一放,就熏得人眼泪直掉。
等明天早上朝臣来问安侍疾的时候,她这双红肿的眼睛就能省去很多麻烦。
她赞许地看了一眼青鸟,以往她宠幸严嬷嬷,长信宫里的大小事情都交给对方管理,这个大丫头一直被压着,并不起眼,今天严嬷嬷一走,她的能干就显露了出来。
既能和蔡添喜在言语上打机锋;又有眼力见,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以后你就跟在哀家身边吧。”
青鸟似是受宠若惊,连忙低头谢恩。
太后摆了摆手,目光落在门上,天马上就要亮了,她得打起精神来继续演。
钟声响过三遍,蔡添喜去宣布罢朝的旨意,回来的时候,身后就跟了几个重臣,祁砚严适徐功和各家的掌权人都在,连前不久才从前线回京的靖安侯也来了。
太后赶在几人进门前抓起帕子摁了摁眼睛,将本就红肿的眼睛摁得越发凄惨。
“臣参见太后。”
太后连忙起身去扶,身体却是一晃,青鸟适时惊呼一声,上前来扶住了她:“太后,您身体本就不好,还在这里照顾了一宿,快传太医来看看吧。”
“大惊小怪什么?”太后装模作样训斥了一句,“不过是一宿没睡有些乏累罢了,只要皇上好就值得。”
严适立刻上钩,面露动容:“可怜天下父母心,有太后这般精心照料,想来皇上不日就会康复。”
其余人纷纷跟着附和,只有祁砚借着抬头的机会打量了一眼四周,姜妙不在。
他面露失望,越发不吭声,可他不说话并不影响什么,其余几人已经看见了太后的眼睛,又是一番感慨,听得太后心里长出一口气,眼下的情形来看,她这戏应该算是成功了,现在只等宗亲来了。
她忍不住往外头看了一眼,巧的是老安王和敬王就在这时候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太后总算等到了他,心里顿时有了底气,姿态也从容了起来。
“皇上可是醒了?”
她拿出当家做主的姿态来看向蔡添喜,蔡添喜十分谦卑:“是,太医正在给皇上换药。”
“那咱们就去看看吧,皇上安稳,哀家才能放心。”
朝臣们应了一声,纷纷跟在她身后进了内殿,如同蔡添喜所说,太医的确正在给严赫换药,只是却不是后背的伤,而是那些旧伤虽然已经开始愈合了,可看着却仍旧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严适是知道严赫之前受过伤的,却仍旧免不了惊讶:“皇上这伤是出了什么岔子,竟现在都还没有愈合?”
“前两日不甚裂开而已,不必在意,朕宣众卿来是担心佃租之法推行不利,众卿需得多用心。”
他这一开口,原本闭着的眼睛才睁开,满目的血丝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祁砚看出不对劲来:“皇上可是一宿未眠?”
严赫看了眼太后,却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只再次提起了政务,朝臣们心里却有些犯嘀咕了,太后不是说照料了皇上一晚上吗?怎么被照顾的人怎么这么憔悴呢?
宗正寺卿逮着机会上前:“臣听闻昨夜宫中遇刺,行凶者乃是长信宫的严嬷嬷,可是有此事?”
太后心里一凛,来了。
好在她早已经做了安排,有宗亲作保,无论如何她都能扳回一局,眼见严赫要开口,她连忙先一步出了声:“是有这件事,哀家虽不知情,可她到底是长信宫出去的,出了这种事哀家是没有脸再活了,等皇上好了,哀家就去和先皇请罪。”
一国太后若是因为一个宫人连累就自尽,这成何体统,她不信没有人阻拦她。
荀宜禄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立刻接茬:“太后三思,您若是如此让皇上情何以堪?”
他看向朝臣,盼着这话能被人附和,可朝臣面面相觑却谁都没开口,事关龙体安危,就算太后真的是冤枉的,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何况,她当真冤枉吗?
众人不自觉想起上林苑的行刺,就算不提那件事,皇上刚才说起旧伤撕裂时看太后的那一眼也很耐人寻味。
这毕竟不是生母啊。
朝臣们的反应出乎太后预料,这和她想的不太一样,无奈之下只能给老安王递了个眼色,对方会意地开了口:“太后不必如此。”
太后心里一松,等着对方递个台阶过来,好顺势而下。
“若太后当真心里有愧,去相国寺为皇上吃斋念佛祈福就是了,何必闹出人命来呢?倒是让皇上脸上也不好看。”
第208章他是懂茶的
太后瞬间僵住,不敢置信地看了过去:“你说什么?”
老安王一直克制着的冷笑这才溢出来:“本王说什么太后听不清楚吗?出了这种事长信宫难辞其咎,就算皇上不追究,我们这些做皇叔的也不能坐视不理。”
太后仿佛被人当头敲了一棍子,呆怔当场,荀宜禄也懵了,他上前拽了一把老安王的袖子:“安王爷这话是怎么说的?太后也不想发生这种事的,你怎么……”
老安王一改往日和荀家的亲近,挥袖甩开了他的手,脸色铁青:“太后怎么想的我们怎么知道?毕竟她膝下还有个晋王,人心这种事谁说得准呢?”
这话可算是诛心,将朝臣私底下的怀疑都端到了明面上,唬得宗正寺卿大气不敢出一声。
荀宜禄也急了,顾不得还在御前,压低声音质问:“你想干什么?你别忘了你当初说过什么!”
“是你们忘了!”
老安王眼底几乎要窜出火苗来:“敢拿我安王府当垫脚石,就要做好头破血流的准备!”
他昨晚看了那封信,当即就消了进宫的念头,原本他以为自己的三子被抓是皇帝诬陷,进宫和皇上分说就能免了这场灾祸。
可看了那封信才知道问题出在荀家身上,他马不停蹄地去了大理寺,用尽手段才将几个和荀玉书一起被抓的纨绔提了出来。
几人却是众口一词,说的都是荀玉书让他们将罪名推到安王府身上,还说那是天潢贵胄,绝对不会出事。
而太后带走荀玉书的事,他们也是亲眼目睹的,当时太后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听了这些话,老安王对昨夜发生的事已经深信不疑了,加上今天进宫时他又听说荀玉书现在就住在长信宫,便越发笃定太后只是把他安王府当成踏脚石,随时都能扔出去顶罪。
既然如此,他何必还要供着这个女人居于高位?
他的儿子如果脱不了罪,出不来清明司,那荀家谁都别想好过!
他眼底闪过戾气,推开荀宜禄大步走到了严赫面前:“皇上,此事绝不可姑息,太后身为国母,更该以身作则,若是连行刺皇上这样的罪名都轻易按下,岂不是要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