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总，我说您太太的眼睛好像出了点问题，刚才她站在沙滩上，手里的墨镜掉了，她想捡起来，可好像……她都看不到，用手摸了好久好久才摸到……”小陈结结巴巴地说着，“我猜想，她的眼睛……可能是出问题了……”

第24章 心头那一抹痛

　　她……真的把眼角膜摘下来了……

　　苏哲宇脸色煞白，忽然就颓然地坐倒在沙滩上。

　　莫小阮那女人……她真的摘掉了那对眼角膜，她真的做了这件事情。

　　她真的用最疯狂，最自毁的方法来惩罚他了。

　　她怎么能下得去手？

　　怎么能？

　　苏哲宇眼圈忽然就红了。

　　莫小阮，她对自己太狠，她对这份情太执着，执着到不惜用这种方式来跟他决裂。

　　她说，她想看到这个世界，是因为爱他，她想要看到他。

　　她说，他不爱她，所以她选择不再看到这个世界……

　　这个女人，真残忍。

　　她真残忍。

　　苏哲宇只觉得心口疼的像是被凌迟一样，他五根手指紧紧捏成拳头，额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起。

　　“苏总，接下来要怎么办？”

　　“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苏哲宇声音沙哑，眼底的猩红越来越浓重，“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查到五年前车祸的事情，都要查出来，莫小阮，到底有没有威胁过安家人，威胁他们要安茹言的眼角膜，我要知道真相。”

　　小陈点头，犹豫了片刻又说，“我们还查到了一点资料。”

　　“说。”

　　“这些年您太太一直都在找程家明看病，一直都在做心理干预，程家明是她的私人医生……”

　　心里干预？

　　难道莫小阮怕她得抑郁症？

　　苏哲宇心上又是一震。

　　这五年里，日日夜夜他都在折磨着莫小阮，用尽了各种各样的手段，可她一直都待在他身边没有离开过，现在想一想，就他那些所作所为，要需要多强大的精神才能支撑住她不离开？

　　所以，她才会去偷偷做心理治疗……

　　呵……

　　苏哲宇，你真是个混蛋。

　　苏哲宇双手抱头，头疼欲裂，眼眶红的像是要流泪一样……

　　…………

　　进了别墅，程家明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将莫小阮轻轻抱在怀里，上了楼，脸色阴沉的可怕。

　　“小阮，为什么要趁我不在出去？”

　　“家明，我……”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而且……而且还容易被苏哲宇找到……”

　　程家明不忍心责备她，叹一口气，“别任性好吗？也别回头，好不好？”

　　莫小阮轻轻抿了抿嘴，她只是太闷了，太想出去透透气了，才会让佣人带她到海边走走。

　　可她没想到苏哲宇会派人找她。

　　为什么要找她？

　　难道还没折磨够她吗？

　　她和他之间，不是早就了断了吗？

　　莫小阮眼睑微微下垂，“家明，我听话，以后再也不会跑出去了。”

　　她再也不想和苏哲宇纠缠了。

　　那对眼角膜，已经还给他了，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可以纠缠的理由了……

　　“哎，你呀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程家明重重呼出一口气，轻轻将莫小阮放在床上坐好，赶紧递了一块干净的湿毛巾，“擦擦脸。”

　　程家明是温柔的，可莫小阮的心却沉甸甸的。

　　程家明的深情厚谊，她要如何偿还？

　　她知道程家明是怜悯她，可她这辈子不想要拖累任何一个人，她只想好好带着孩子过日子。

第25章 我是你的眼

　　“家明，不要对我这么好，你会受伤的。”

　　莫小阮慢慢垂了眼睑，她说，“我真的没有心可以给你了……”

　　程家明心一阵抽疼。

　　他也知道她没有心可以给他了。

　　可是，怎么办？他也疯狂地爱上了她，就在不知不觉中，一颗真心就那么沦陷了。

　　“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程家明接过了莫小阮手里的毛巾，转身放在一边，“我已经对你说过了，一天也好，一个月也好，一辈子也罢，我愿意等你，因为……你值得。”

　　世上最好的莫小阮，就该由最好的人去陪伴她，他相信，他就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他，能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他微微轻笑，说，“以后，我就是你的眼。”

　　莫小阮心里沉沉的。

　　这份爱，太过沉重，她有些消受不起。

　　她现在是个瞎子，等同于半个废人，就算她和程家明相守在一起，对他，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也会拖累他。

　　“家明，顺其自然好吗？”莫小阮素白的手轻轻绞弄着被子，她看不到程家明的表情，但她能猜想到他的表情，一定很失望吧。

　　程家明轻轻吐出一口气，隔了很久才说，“好，顺其自然……”

　　只要莫小阮在他身边就好……

　　…………

　　苏哲宇彻底颓废了。

　　周遭的事情对他而言，好像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躺在大大的床上，他双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这个动作，过去莫小阮做过无数次……

　　那时候，他根本不懂她的寂寞和痛楚，可这一刻他却懂了。

　　青色的胡茬让他看上去沧桑了很多，他已经两天没有刮胡子了。

　　莫小阮，她真的失明了……

　　脑海中那张哀伤的脸，一点一点放大，尤其是那一双如同黑曜石一样清澈的眸子，那么好看一双眼睛，失明了……

　　她的世界，现在一片漆黑。

　　苏哲宇攥了攥拳头，慢慢合上了眼睛。

　　两个晚上了，他已经两个晚上没有睡着了，睁开眼睛，看见的是莫小阮那张脸，闭上眼睛，脑海里还是那张脸，他不知道，那张脸，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先生，您要不要起来喝一碗热粥？”

　　菲佣在门口敲门。

　　他在这个房间里躺了两天，两天里，不吃不喝不睡。

　　菲佣一遍一遍来敲门，他只是不做声。

　　“先生……”

　　“先生，您要用餐吗？”

　　苏哲宇不说话，双眼又空洞的睁开。

　　他忽然